这是白昊要求的。
卢克加西亚非常认真的看了足足十分钟，然后回到桌旁再次品尝了盘中的：“没错，这就是来自高卢北部森林的黑松露。”
能看出来吗？
专业一点说，用显微镜看，能区别。
用放大镜。不行。
再高级一点，直接整DNA图谱，真的有区别，大约在百分之四的区别。
用舌头嘛。
连高卢顶尖大厨也没这个能力。
约翰麦克来恩却叫经理拿来电话，他要找白昊。
电话打通，约翰直接就问：“白，这松露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一回事。
这要直接说，有点伤面子，白昊灵机一动：“这样，我准备给索雷斯先生送点礼物，你感觉这个合适吗？”
“合适，确实是上品。”
“那就行了，我实话说，这个不是高卢产的。”
卢克加西亚坚信他的舌头：“不是高卢，就是伊比利亚，与高卢相邻的地方出产，但他们的相对便宜一些，高卢人一直瞧不上，但我认为却是极好的，性价比也是非常高的，这是上等黑松露。”
白昊非常大气：“你们是朋友，送你们一个十斤。”
“太，太感谢了。”卢克加亚西兴奋的开始跳舞，还要了两瓶上等干白，他要喝一杯。
约翰没再问。
他感觉到，肯定不是这么简单的。
白昊根本不可能去伊比利亚采购这种东西，回头见了问一问。
白昊这边，挂断电话思考了几分钟。
给农部的杨漾打了一个电话，询问了一个采摘的数量。
然后又给格温里斯打了一个电话。
表示有礼物要送给她的爷爷，当然其中有一半她和凯瑟琳去分，报关事宜交给格温里斯了。
接着，紧急调用了一架Ty－95改的运输机，飞滇池，装上几吨用吸水纸包好的，在羊城加满油后，直飞漂亮国加州。
品相最好的，自然是上上等包装。
然后再带上满满一飞机的闽省产驴、马、狗等品牌的包包、鞋子、皮带等等，直飞毛熊国。
两架飞机一前一后。
一架客机，一架货机。
往东北方向飞。
这依旧是去毛熊国的飞行路线，只不过，上一次去的是毛熊国的西部，这一次是东部。
本次飞行，白昊飞机的驾驶员都不是陈振林，而是邹峰。
降落的机场，根本就不是正常的地方。
那地方很冷。
用邹峰的话，感觉已经飞到北极了。
跑道万一有点冰什么的，邹峰担心陈振林经验不足，所以亲自来飞白昊这架客机，让陈振林去飞他开来的那架货机。
这地方有多冷。
夏国帝都已经是冬天了，白昊还敢穿一件大衣在室外。
这地方。
许正阳给白昊准备的是漠河这级别的过冬衣服。
飞机滑了足足三公里才停稳。
第六五一节 寒冷的冰雪之地
下了飞机，那怕用围巾包着脸，白昊都感觉脸上象被刀子刮的感觉。
事实上，等白昊进到屋内，眉毛上都是冰。
飞机没有停在外面，据说停在外面连油都能冻住，此时才刚刚十二月，还不到最冷的时候。
来迎接白昊的人叫尤利。
白昊和尤利见面，没打招呼，甚至连点头都没有。
这是许正阳教的。
因为，正事没办呢。
一旁，许正阳从贴身处取出一枚硬币，对方也拿出一枚，几分钟后，许正阳那尤利的部下同时向这边点了点头。
尤利张开双臂，白昊也一样，然后喊了一句：达瓦里希。
尤利也一样：亲爱的达瓦里希。
然后，就是废话是尴聊几句，紧接着就是鱼子酱、肥肉、酸黄瓜，然后是毛熊最喜欢的伏特加。
喝酒不能怂。
没酒量还能没酒胆了。
许正阳和尤利的部下，象是没事人一样，在四周散步。
邬青道呢，则拿着一只手提箱和对方一个眼镜男聊着。
手提箱内，就是股份制建议书。
这是白昊上次承诺过的事情。
有人走了进来，到尤利处低语几句，尤利起身又给了白昊一个拥抱，然后摆上三杯酒。
语言不通。
喝酒的态度是明确。
管他呢，先喝再说。
一两的杯子，白昊已经六杯下肚了，那边的手提箱才交接完毕。
这会才有人给白昊翻译。
薛琳琳听完尤利的话，告诉白昊：他感谢你送来的礼物，珍贵的黑松露，还是那么的新鲜。还有大量的西方大州奢侈品。这一切让他感觉到了白昊的友谊。
那么，这一次除了准备好的一油罐之外，他要另外给白昊加两样回礼。
而后，保持当下的合作，而后邀请白昊在明年五月的时候，前往毛熊格勒坐客。商讨进一步合作事宜。
白昊答应下之后，许正阳那边和尤利的部下，再一次交换了新的硬币。
尤利离开了。
他请白昊在这里吃过饭再说，他准备两份特别的小礼物。
三个小时后，白昊离开。
两份特别的礼物。
一份是白昊一直想要的，一只Ty－95原型发动机。
白昊估计尤利早就准备好了这个，视白昊这次给他们的带的帮助价值大小，才会选择给或是不给。
另外，就是几十个人。
事实上，连尤利都不知道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只知道，他们属于早期就被关进冰窖里，让他们净化心灵的。
别说是资料了，因为管理混乱，连名字都不知道。
关的原因，大概是某次和漂亮国竞争什么技术，失败之后，有人很生气，他们就是罪人，然后就被关了。
其实的，资料早就找不到了。
回去的路上，飞了一个多小时之后，白昊才拿了一杯咖啡递给了其中一人。
因为这人在许正阳的观察人，隐约是其他的认可的头。
那位看了一眼咖啡，摇了摇头，嘴里吐出一个串词。
虽然白昊不懂毛熊语，可这一串词他听得懂。
伏特加。
没有伏特加，八二的西凤，六十五度的管够。
看着这位连干三杯后，白昊让薛琳琳替自己告诉这位：“我是夏国人，我们夏国人见人打招呼，最常用的一句是：吃了吗？”
“为什么会这样说，因为我们夏国人记得缺衣少食的日子，记得饥饿的感觉。”
听完白昊的话，这位问了几句。
薛琳琳对白昊说道：“他问你，你的工厂是生产什么的。他所知道的是，他们去一家工厂工作，便可以离开。抽签，抽到了他们，他们是货物，是有些人用来交易的货物，你用什么买到了他们。”
白昊没再问。
让薛琳琳安排一下，先给这些人找点吃的。
空肚子喝酒估计能出问题来。
白昊又说道：“还有，别刺激他们，别打听他们的事情，我想这个时候他们需要的是安静。”
“明白。”
薛琳琳应了下来。
白昊想了想，又提出：“再加一条，回去之后安排下去，开始在九厂范围选地方建一片园子，在风格上偏向于……你明白。”
“明白，让他多少有一些归属感。我会让设计院出图纸，请他们给予一定的意见。还有就是，厂长，他们若问咱们的工厂生产什么，我应该如何回答。”
白昊反问：“你想，你应该怎么回？”
薛琳琳思考过这个问题，白昊问了之后她回答：“我们生产他们有兴趣制造的一切。”
“可以。”
这些人是干什么的，白昊没问。
到少现在不是问这些问题的时候。
飞机进入夏国之后，在冰城机场停了半小时，一来是接冰城几位教授和他们的学生，然后是许正阳离开，他要接收那些油罐车。
深夜的时候，飞机落在栎阳飞行的机库。
货机在卸货。
这边已经有客车过来，准备接白昊回九厂。
那位接受了白昊一瓶八二年西凤的人走到白昊身旁：“我叫阿斯扎列维奇……，你带回来的是奇迹，是我的朋友创造的。但没有人能够完成他的创造，所以真正生产的全部被削减过的。我对这个只懂一点皮毛，我帮不到你。”
白昊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因为，白昊不懂毛熊语。
薛琳琳原本站在远处，看到阿斯扎列维奇走到白昊身旁，赶紧小跑着过来。
阿斯扎列维奇似乎知道薛琳琳是翻译，又给薛琳琳说了一遍。
薛琳琳赶紧给白昊翻译了。
白昊听完心都一惊：“我原本认为，原型机肯定与量产型不同，按你的说法，这差距非常巨大。”
“可以这么说。”
白昊思考片刻：“我能问一句，您擅长什么？”
阿斯扎列维奇反问：“你的工厂是造什么的？”
白昊回答：“你想造什么，我就造什么。”
阿斯扎列维奇没回答，只是用脚在地上划了一个符号。
N1。
这个看起来，象是M，但白昊却看的极清楚。
白昊问：“你希望得到什么？”
阿斯扎列维奇反问：“你能给我什么？”
“一个家！”
“不够。我要每年不低于一千万美刀的研究经费，以及我需要的实验室设备，我要证明我的设计比漂亮国强十倍，前提上，不要卡我的经费，不要乱指挥。”
第六五二节 纯爷们的友谊
区区一千万。
薛琳琳都想替白昊回答：我给你加一倍。
但作为翻译人员，她必须忠实的翻译听到的内容，不能发表自己的见解。
白昊听完后说了一个让薛琳琳没想到的回答。
白昊回答：“一切都是公平的，我会表现出我足够的诚意以及对您的礼敬，但，我希望看到您的才能，以及您和您的朋友给我的诚意。之后，再谈具体的。”
薛琳琳真的感觉有点意外。
如实翻译之后，白昊又问：“打听一下，NK－33的原型机在那里？”
阿斯扎列维奇回答：“以后告诉你。”
白昊爽朗的大笑几声：“好着呢，我爸告诉我，有时候两个人刚认识，那信任度只有五十分，然后呢，慢慢的相处，都付出了，就会有六十分，七十分。但谁作出伤害对方的事情，这个分数会减。”
阿斯扎列维奇问：“那么，分数代表什么？”
白昊回答：“五十分，可以见面打个招呼，毕竟是认识了。到了六十分，就能递给烟聊几句，七十分就可以喝一杯。到了八十分的时候，就是真正的朋友了。”
“再高呢，或是再低呢。”
“低，见面当不认识就好，低到极限就是仇人。高，真正的朋友之间，情谊无价，高到极限我们夏国有句话，叫刎颈之交。”
在薛琳琳翻译之后，阿斯扎列维奇想了好久之后说了一句话：“那么，我想你应该递一支烟给我。然后若是天气好，我可以请你喝一杯，当然，要等我领到工资之后。”
“好。”白昊爽快的答应了。
至于其他人什么情况，白昊也没问。
薛琳琳已经来九厂有段时间了，她慢慢的也开始理解白昊的作事风格。
当然，也可以说一句。
有时候。
男人的思维真的很奇怪。
可偏偏就管用。
比如今天，白昊明明什么具体一点的承诺也没有给，但阿斯扎列维奇就是相信了白昊。
看来，承诺这东西，真的很神奇。
薛琳琳用自己的经历的思维认真的思考了一下。
想到大学的时候，自己的某个同学收了一份礼物，然后那位男同学指着苍天发下誓言，结果呢！
屁都不是。
现在看来，越是轻易给承诺的，肯定不靠谱。
这时，薛琳琳刚才安排的接待人员也到了。
大块面包，然后一小碟盐。
谁想，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迎接仪式，让这些饱经风霜的汉子们破防了。
白昊站在远处。
看着。
然后心里给薛琳琳小小的点了一个赞。
干的漂亮。
有时候，钱是一回事。
但，认同。
更重要。
这些人不知道被送去砸石头多久了，他们最需要的除了食物之外，是认同。
大巴车到了，客人被送回九厂。
付强已经找了一块区域，封闭式管理，暂时安置这些人。
阿斯扎列维奇上车的时候，突然反应过来了一件事。
不止是他。
有其他人也反应过来了。
没有用到护照，甚至没有过海关，更别说检查行李了。
车子已经开动。
阿斯扎列维奇站在车窗户往外看了一眼，遗憾的是外面一片漆黑，他也不知道自己想看到什么，但似乎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再说白昊。
告诉大伙放假，自己也要休息几天。
邬青道笑着说了一句：“放假了，去看看自家媳妇，话说人到京兆都几个月了，你们估计都没说过几句话。”
薛琳琳却说道：“厂长，请保持你的传呼机有电。”
这话的潜台词就是，放假不可能。
随时有事一点也不意外。
张菊表示，自己借九厂的执行所住几天，写完这次出差报告再回去。
白昊没说什么，他知道要想办法留住张菊，有点难度。
但，只要有事。
暂借还是可能的。
可惜，最近没事，也没有理由暂借。
毕竟这位将来也是肩膀上有花的男人。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白昊开上了自己的眼镜蛇，先回家。
白昊回到九厂家属院的时候，已经是快六点，冬季晨跑正开始列队。
家里。
准确的说，不是白昊的家，白昊他爹张建国的家。
家里，陆敏和陆鸣正在给小六张邦冲奶粉。
张相正坐在厕所里洗尿布。
白昊回来了。
三只小的也没了去年白昊每次出差回来的兴奋，反正没什么礼物。
白昊就不是那种出差会带礼物回来的主。
当然，他们正在干的活也不需要白昊。
陆敏和陆鸣小的时候，也是白昊和杨柳这样照顾的。
给张邦吃了之后，陆敏用棉袄把张邦包起来，陆鸣拿过来打包带一捆，张相背起冲着白昊说了一句：“大哥，我上学去了。”
“恩。”白昊点了点头。
然后是陆敏和陆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