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下跌了一半。我打算趁现在再投一亿进去,以最低的价格回收在市场上的部份股份。我们还从没一个时候像现在这样受媒体关注过。现在就有七个媒体的人在楼下等着我们中宇集团的第一手信息作为明天的新闻头条。”
“事情都看好的一面是不是太乐观了?如果这笔钱投了以后股票再下跌不是连本金都没了?至于那些媒体是来找我们的碴的吧。一时又有能找出什么好消息让他们带回去?”讥笑的表情不以为然的口气。
“你们没有我有。还记得上个月投标得来的8号地块吗?倚山面水的一块山地。”
“那个准备开发山野别墅的地?”
“那块地不会盖什么别墅而会是五幢二十六层高的高层。”
夏银璇的出现、开场的先声夺人都没动容的**湖们被淡淡的一句陈述句给懵住了。
“我让金秘书做了费用预算你们可以看一下。如果这样操作可以比建造传统的别墅多五倍的利润。”夏银璇拿起面前的茶轻啜了一口。拿到预算单的股董只是瞟了一眼最后的数字就又全看着他了。不用做预算以他们的经验也知道这两者的成本和回报差多少。
“我知道你们疑虑这样的楼盘是否有市场。不过现在的楼市供大于求,何况虽然地块偏远但却是个真正有山有水有风景的好地方。明年楼房建成的时候连着市中心的八车道公路应该也已经竣工,这样来往市中心车程只要半个时的风景楼盘有着强烈吸引力。”
“我们的地块是在山腰,在山上盖高层从来没有过。”虽然还带着置疑,但话语里已经透露了藏不住的兴趣。
“没有人做我们做。当第一不好吗?乡村的都市生活是现代人最为想往的理想状态吧?名字我也想了一个,叫做云顶玉庭怎样?”再一次端详眼前一张张的脸,夏银璇可以确定自己成功了。他虚画的饼挽救了涣散的人心,也初步确立了自己在他们心里的位置。接下来的实际操作一定辛劳而繁乱,但无论如何成功走出了第一步。紧接的第二步是要挽救市场,通过那些媒体的嘴巴给大众一份信心,股市一股新风。所谓的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就是这样吧。
「我已经办了出院手续,现在去公司了。考虑了很久,觉得目前你还是回自己家里的比较好。我没和你闹什么意见,只是想你家里人也许会再打电话去你家。你不在家,会让他们担心也少了和父亲母亲修好的机会。等我手上的事情办好,甚至可能就下个星期的双休就和你一起回去一趟向他们说明。总之,你要乖乖的回家等我。璇」
姜楠初看完手上的字条在望了眼空空的房间露了个苦笑。也许是有这么几分的道理,但说的再好还不是让她回家?她发了三条消息给夏银璇,可他一条都没有回,这样的他又怎么不是在和她闹意见?天气越来越暖了,学校里却是越来越冷。为了星期六的事情吴校长今天把她说了一通,现在连校领导们也对她冷眼而待了。
没有家人的支持,失去了最好的朋友,招受一双双不相识眼睛里的嫉妒,一切一切想换回的不就是能见到他的一点点时候吗?他是她唯一的温暖,而这温暖也在远离她。
回家吗?回家吗??
姜楠初抹干不知道什么滑落的眼泪,拉着自己的大箱子打定主意的离开了房间。医院的过道阴暗幽长,出口的光线把她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电梯门合上送走了满意欢喜的媒体和股东,宛如被一下抽走了支持的力量,夏银璇不得已要扶住墙上才能顶过眼前片片的虚影。
“夏总。”朱蓉和金利钟同时紧张的招呼。夏银璇的脸色本来就很白,此刻连嘴唇上唯一的血色和生气也不见了。他的嘴角始终挂着一丝优雅而清冷的弧度,他的声音低哑却富有磁力和生气,他说话时不经意比划时的风采掳走了所人有的注意,以至所有人都忘了他本来还应该住院休养的身体。
“夏总,您回自己办公室休息一下吧。办公室里的套间什么都有,您可以睡一会儿。”朱蓉有些犹豫还是伸手搀住了夏银璇的手臂。
“嗯。”熬过了阵气血的翻腾,夏银璇不着痕迹的在进电梯的时候挣开朱蓉的手。
顶层的董事长办公室简洁却不失豪华,隔间的小套房里更是一应俱全就像一个正常居住的小宅。
“朱助理,你能帮我添一些日常用具吗?今天我就睡这里不回去了。”想到回去一趟又要车旅劳苦一翻,夏银璇打算在里过夜算了。耳朵里又出现了嗡嗡的共鸣声。他真的不确定自己还能撑多久,只怕是有力气回去明天也没力气来了。更何况回去也不能再见到姜楠初那张笑脸了,一想到这里夏银璇心中一痛。
打发掉所有的人,躺在床,这一刻才知道周身已经疲累的不能再动。现在没有人在一旁看着自己,现在也不用怕跌倒带来的狼狈,夏银璇放心的失去知觉。
湖水是你的眼神,共享满天星辰,心情是一个传说,亘古不变的等候……
“司机大哥我要去嬉溪园!”听着电台里的歌,姜楠初突然对身边的出租司机说。
“这可是两个方向,现在是高峰,要绕到前面的路口我才能拐回去。”
“没关系,是我临时改变主意嘛。绕点路没关系,把我送到那里就好了。”姜楠初笑笑。
太阳已经看不见了,还没亮灯的道路拥拥攘攘,窗外灰暗一片,但她心中却有着这两天从没有的清亮。有着那样湖水般清澈眼神的夏银璇怎么会不要她呢。她竟忘记了他那样倔强独自承担的性格,也疏忽了平淡说再见时眷恋的目光。就算是自做多情好了,即使是一声再见她也要亲眼看他说。
拖着个大箱子,姜楠初身上热得出了一层虚汗。花了半个小时她才从嬉溪园的正门一直走到里面那栋四层的白色房子,第一次对夏银璇住在这么深的风景区里有点小意见。
窗子里透出灯光,围在房子外的铁门是锁着的。深呼吸口气,姜楠初鼓起勇气按了门铃。
“是你?有事吗?”出来阮伯隔着铁门问姜楠初没有要开门的意思。
“我……夏银璇叫我过来。”看到是阮伯出来姜楠初就心虚了半截,比起阮嫂他一向不怎么对她有好脸色过。要说明自己目的的时候更是张口结舌的不知怎么开口,哪有女孩子说自己过来是打算同居的啊。
“我们家少爷是让你回家先住几天吧?”阮伯斜倪着那双上眼皮有些耷拉的眼睛。“你说谎骗老人家。”
“是,我说谎。不过我一定要亲自再见眼夏银璇……在门口等也一样。”姜楠初有些羞恼,说到后面又感到委屈起来。
就在她不抱希望的时候门却开了。“你这么坚持就进来吧。”姜楠初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然后看着阮伯拉着她的大箱进了屋。
一楼客厅桌子上摆着五菜一汤,阮嫂正一口一口的喂着出事后就神致不清的夏国皑,现在的他看上去哪有往日咤吒商坛的风采,脸上的神情就像个才懂事孩子。
“姜楠初,还没吃吧?一起吃好了。”阮嫂一点不意外她的出现笑咪咪招呼。
“好的。”姜楠初乖巧的点头应了声,左看右看后终于憋不住问,“夏银璇呢?”
“少爷还没电话过来说要去接他。今天去公司第一天,应该事情很多吧。”阮嫂放下手里的事给姜楠初添了碗筷,“你放心。我们和金秘书说过了,有什么特别的情况他会第一时间电话回来,不会有事的。”
“谢谢阮嫂。”被看透心事的姜楠初有些不好意思,勺了两勺汤低头扒饭。菜不差饭也软,只是吃饭已经成了掩盖情绪和避免尴尬的工具哪还有什么滋味可言。
姜楠初还是被安排在上回住过的三楼客房暂住。空暇的管不住自己,姜楠初厚着脸向阮嫂提出要到夏银璇房间来看看的要求。自己也觉得这样的要求太厚脸皮了,没想阮嫂竟然想也没想的答应了。
夏银璇的房间和上次来的时候几乎没一点变化,紫檀的八仙桌、红木的榻、乌木的圆角柜,一件件上了年纪的古董静默在各处散发着悠悠的古典气致,那些匆忙堆在桌案上的碟片更是提醒姜楠初两个人坐在一起看电视的日子其实近得就像昨天。
思念是对记忆的一种依赖。竹雕笔筒里的紫竹狼毫,润滑的笔杆上似乎还能感受到体温。姜楠初能轻松就想到夏银璇拿着这支笔细细的一下又一下画出山雀身上羽毛的情景。黄花梨圈椅的扶摆通莹而光洁润手,把身子埋进那道弧线里想象夏银璇坐在这张最喜欢的椅子上想事情的样子,还想到那双手这样整个把她环拢的时候。踏上两级台阶的拨步床宽大仍旧,床上月白色的被褥有着温和如玉的光泽,手指抚过那真丝的柔软,回忆那天共盖一床被子的听他讲起过去,那两个人真正交心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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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恋爱就像放风筝
从铁力木灵芝纹翘头案边拿一张玉板宣,在金星歙砚上磨了少许的墨用紫毫湖笔轻沾。姜楠初从没这么静下心来画国画过。也许是周围全是古家具的原因,也许纸好墨好笔好的原因,也许是在这环境里让她能隐隐感觉夏银璇就在身边的原因。望着一挥而就的水墨山水,姜楠初自己也为良好的状态而意外。璇,我终没有糟蹋了你的纸墨。
由远而近的脚步声惊动了姜楠初。他吗?是他回来了?拿着笔有些无措有些紧张,一时心跳也快了好多。
“你一会记得早点休息啊。”门外出现的是阮嫂。
“几点了?我能不能在房间里再等等他啊?”姜楠初抵不住心里的失落。
“都十点了。刚刚少爷电话过来说今晚睡在办公室套房里不回来了。所以你也早点睡吧。”看到那双大眼睛突然没了神采,阮嫂的心也同情揪了一把。还能说什么呢?在心里暗叹了口气悄悄离开。
夏银璇醒来已经十点了,桌子上中西式晚餐俱全却没食欲。打了电话和阮伯交待了声,便习惯的站到窗口往外看风景。
路灯如珍珠串起,飞驰而过的夜车扮演着都市萤火虫,一栋栋大楼里或明或暗的各色窗户汇成了一片现代的星河。绝对静寂的黑暗早已经成了一种奢侈了,但泛自心底的孤独不会被灯光温暖。
手机显示有新消息。「晚安:」。。。」。
指尖抚过屏幕揣测着那一头是不是有一张挂着泪的笑脸,夏银璇心口有被穿刺的尖锐。
他一天都没理她,但她还是没忘记笑着和他说声晚安。即使在脸上还挂着泪的时候。
清晨醒来,姜楠初的心情并没有昨天这么灰暗,住在风景区,躺在卧室的床上也能感受到格外清朗的空气,还有个优势就是能享受被鸟儿叫醒而不是闹钟。
揣个苹果在身上,笑笑的道声再见的去赶九点半的课,姜楠初在昨晚已经想得很清楚自己该怎么过今后的学习生活了。不能回到以前的日子是永远的遗憾,不过现在的清静更能让她好好专心课务。她要让本来是山水课老师的夏银璇为她的进步吓一跳!好了,现在起Stop!重新出发!伤心和沮丧本不是她阳光性格的一部分。
“你今天看上去心情很不错啊。”永远一身黑的傅泽楷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打招呼。
“你每天在我们学校门口上班啊。”姜楠初歪着脸调笑,傅泽楷这样阴魂不散的出现她已经见怪不怪了,可能更主要的是也不像一开始那样讨厌他了。
“我今天来是给你送报纸的。关心一下财经版的新闻吧。”傅泽楷笑笑递过两份报纸。
《中宇集团创房产首举》、《记第二代中宇的掌门人夏银璇》才看到黑体的大主标题,姜楠初就有一种感动要哭的冲动了。她就知道夏银璇可以的,事实也证明了他的能力――他用最短的时间扭转了整个势头。
“喂,你怎么看了到好事眼眶子却红了啊?”看到眼前的人出乎意外的表情让傅泽楷头大没辙,如果对方真在这大街上哭起来怎么办?
“谁红了。”姜楠初不好意思的否定,想到什么姜楠初给了傅泽楷一个日式的鞠躬,“どうも ありあがとう ごぎいます。”
“呵呵。”傅泽楷知道姜楠初是很诚意的用他母语来感谢,但被那蹩脚的发音逗得想笑。
踩着高跟鞋的凌雪芬目不斜视的从姜楠初身边走过。
傅泽楷看看姜楠初,后者咬着嘴唇涨着脸。
“当着外人都不给你面子啊。”
“嗯?”
“别装傻,我都知道。怎么样?只要你说需要,我就可以把他们教训得永远说不了坏话。”
“不许!会连带影响夏银璇的。我连泼水都忍了,不许你为这种疯言疯语的小事闹出事来。”
“咂,原来全是为了维护那小子的形象啊。你和那个姓夏认识才多久,值得吗?”傅泽楷眯拢了他那双掠食者的眼,“不如还是和我吧,我保证也让你不愁吃穿的。”
“第一,感情不是用时间来衡量的,第二,我希望你告诉我后面那句话是在开玩笑。”姜楠初瞪着傅泽楷。
“我开玩笑。”见姜楠初如此郑重的表情傅泽楷耸耸肩申明,末了又补了句,“男朋友不行就当校园护花者行不?”
“护花者也不需要。还有记得开玩笑别过头。我走了。”想想总觉得哪里不妥,姜楠初不再和他聊,挥挥手进学校去了。
很认真很认真的一天。上课前认真的练习,上课认真听讲认真练习,上课后除了上厕所吃中饭还是练习。等到整个教室并不只是她身边特别冷清的时候,姜楠初才开始收拾工具打算回家。
“姜楠初,你要回去了?”寒豆讷讷的过来招呼。
“嗯。”姜楠初看看这个昔日风风火火打打闹闹的好友,一整天他和大家一样没来理她,现在等人都走了又过来要和她说什么?
“那个人是在等你吗?”寒豆知道自己已经和姜楠初之间有了隔隙,但事情的严重性让他不得不留下来想问个清楚。
看着寒豆拧着的眉头,姜楠初按他手指的窗口往外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