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锦》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双生锦- 第23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听他说要回去,林晨霏松了一口气,心头少了几分警惕,道:“冼哥他如今在驿站里,离京不远,我这就去找他。”

    “这大晚上的,就你一人实在太危险了!”权时安皱起眉头,道:“这样,横竖我眼下无事,就送你一程。”

    海峰上前一步,抱拳道:“大人交代过,只接大奶奶一人过去。”

    林晨霏或许不了解,但权墨冼对权东父子两人的戒备,海峰十分明白。虽然他是长辈,也是男子,怎么能让他和大奶奶同车?

    权时安认得他,但眼下刘管家不在,他还不把海峰放在眼里。冷哼一声,道:“我和侄儿媳妇说话,跟你有什么关系。”

    海峰袖手站在一侧,并不说话。

    林晨霏道:“有劳堂叔费心了,等冼哥回来,我们一定登门道谢。”说着,她望了一眼天色,便扶着小丫鬟的手上了车,海峰驾着车离去。

    权时安的目光从她的腰臀处收回来,搓了搓手,在心头呸了一声。任你们防我防得跟贼一样,还是要落到小爷我的手里。

    权东被王吉迫着签字画押的时候,他吓得魂不附体,但慢慢地,他就觉出其中的好来。别的不说,至少手头上松了不少。

    王吉也会做人,并没有用那件事来时时威胁着两人,反而时不时地给他们一点甜头尝尝。慢慢地,权时安觉得,就这样替王吉做事也没有什么不妥。

    特别是眼前这种好事,林晨霏这么水灵灵的媳妇子,他早就垂涎三尺了。王吉说了,他尽管上,后面的事会替他来兜着,保管权墨冼奈何不了自己。

    所以事到如今,对这项任务,他心头早已没有了半分抗拒。顶多,遭一场牢狱之灾,他皮糙肉厚的怕什么。

    看着林晨霏乘坐的马车离去,他招招手,从巷子口处转过来一辆备好的马车,他上了车跟着出了城。

    他不会骑马,王吉只好给他安排了马车。

===第五百一十九章 静得可怕(生日万更一天)

    金乌西坠,最后一丝阳光也敛入了天幕之中,天色迅速黯淡下来。

    海峰驾着车,那名驿卒也坐在车辕上,道:“我们驿站离京城不远,只是位置有些偏僻。从这里过去,估摸着三个就能到。”

    他的身份是真实的,他也确实相信那封信就是权墨冼所写,特意让他交给在京中的妻子。

    林晨霏坐在马车之中,心头有些空落落的,牵挂着权墨冼的伤势。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道路变得狭窄起来。夜幕降临,海峰将挂在马车上的气死风灯拨得更亮了一些,照着前面的路。

    “咦?什么声音。”海峰侧耳倾听。

    驿丞也听见了,从车轱辘处传来嘎吱嘎吱的声响。这个声音不是很明显,但仔细听能分辨出来。他正想说话,其中一个车轱辘发出一道巨响,马车一偏歪在了路旁。

    林晨霏吓了一跳,忙扶住车壁稳住身子,问道:“这是怎么了?”

    海峰答道:“好像是车轱辘坏了。大奶奶坐好了,我去检查一下。”

    他从车辕上跳下来,打起火折子仔细查看那个坏掉的车轱辘。却见在裂口的位置,有一道十分平滑的刀口。

    “这?”海峰心生警惕,这绝非人为!

    他猛地抬头,道:“大奶奶小心!”刘管家嘱咐他的话,在此时一一浮上心头。那等卑劣小人,又要冲大奶奶下手了。

    有人从他身后掩了上来,用沾了迷药的帕子捂住他的口鼻,海峰一下子昏迷过去。驿卒也遭到了袭击,昏迷不醒。

    权时安掀开车帘子,一脸淫笑地站在那里,看着林晨霏道:“权大奶奶,侄儿媳妇,你就请吧!”

    “你!你个畜生!你想要干什么?”林晨霏抱着双臂,直往后面缩。伺候她的那个小丫鬟也不顶事,哆嗦着不敢说话。

    她不知道权时安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一定不怀好意。只是着马车里的空间能有多大,林晨霏再怎么往后缩,也就到头了。

    权时安探进半个身子,伸手抓住她的脚踝就往外拖。

    林晨霏一声尖叫,将车厢里的东西一股脑儿向他扔去。但这些东西,根本就伤害不了权时安。

    “我劝你乖乖识相,少受一些苦头。”权时安狞笑着,将她扛出了马车,走了几步扔到他的马车上,吩咐道:“走吧!”

    林晨霏用力挣扎着,从马车上爬出来,噗通一下摔倒在地上。这摆明了是个陷阱,她心头害怕之极。

    “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权时安怒道。

    “你!你还是长辈,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林晨霏质问道:“你们都姓权,难道你就不为族里着想吗?”

    “冼哥他安排了你们吃住,你们要是有什么要求,我也可以帮忙说项。”林晨霏努力想要说服他:“他心肠最软,又念旧情。眼下他是在气头上,冼哥跟我说过了,过几年是要回族里一趟的。”

    “当真?”权时安颇为意动。

    林晨霏从地上爬起来,点点头道:“当真。他还说过,等到了那个时候,回族里过继一个儿子,也好继承权家的香火。”

    权墨冼自然是没有说过这番话,这会林晨霏只是临时胡诌出来,为了稳住权时安。权时安的膝下就有儿子,用这样的利益来引诱他,先渡过眼下这一劫再说。

    权时安的目光闪了闪,要是放在之前,他肯定想也不想地就答应了。可惜,如今他和父亲的命,都不在自己手头。

    “晚了……可惜晚了。”权时安喃喃低语。

    “堂叔你说什么?”林晨霏没有听清楚他的话,追问道。

    权时安眼里凶光暴涨,怒吼道:“我说晚了!”说罢,掏出一张洒了迷药的手帕,上前捂住林晨霏的口鼻。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林晨霏吃惊地睁大了双眼,随即身子一软昏迷过去。

    权时安捞起她的身子,抱进了马车,扬长而去。

    这里,又逐渐恢复了平静。寂静的春夜里,只有虫鸣唧唧,与天上朦胧的星光。

    伺候林晨霏的小丫鬟使劲捂住自己的嘴,眼泪不停地落下来。她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大奶奶她,怎么被权家堂叔给掳走了呢?

    好安静,静得可怕。

    半晌之后,她才缓过神来,手脚并用地爬出马车。

    她摇了摇坐在车辕上昏迷的驿卒:“大哥,这位大哥?快醒醒。”驿卒没有反应。

    她跳下车,找到昏迷在车辕旁边的海峰,哭道:“海峰哥哥,快醒醒!少奶奶她被人掳走了啊!”

    但海峰是中了迷药,哪里有这么快能清醒。小丫鬟摇了半天,也是徒劳无功。

    她抹了一把眼泪,想了想,从车上拿出水囊,浇在海峰的面上。这是她能想出来的唯一一个法子了,若再不醒,她也只能干等着。

    幸好,大多数的迷药都能被水解开,权时安用的这个也不例外。过来片刻,海峰缓缓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问道:“这是怎么了,我在哪里?”

    “海峰哥哥你可醒了!”

    看到小丫鬟,海峰的脑子瞬间清醒过来。他“啊!”地一声大叫:“大奶奶有危险!”

    小丫鬟哭道:“大奶奶……她已经被权时安给掳走了……”

    “什么?”海峰骨碌一下从地上爬起来,惊道:“走了多久,从哪里走的?”

    “有一会儿了,就从左边那条路。”车辕坏掉的这个地方,正好在一个岔路口。小丫鬟指的,正是左边那条。

    海峰将驿卒唤醒,问道:“你们驿站在哪个方向?”

    突然遇到这样的事情,驿卒也慌了手脚。要知道,被掳走的可是权大人的妻子,又是因为他去送信才特意赶来。

    他指着右边那条路,道:“沿着这里下去,骑马的话不到一个时辰就能到。”

    但眼下马车已经坏了,拉车的马只有一匹。时间紧急,海峰略作思索道:“我骑马去追大奶奶,你走路去驿站给大人报讯,可吃得消?”

    “没问题。”驿卒走惯了路,这点路程不在话下。

    “那……我呢?”小丫鬟怯怯地问道。

    “你就守在这里,等我们回来。”海峰道。

===第五百二十章 不好了!

    “好。”小丫鬟低声应了,将她害怕的话咽回口中。都这个时候了,大奶奶要紧,她帮不上什么忙也不能给他们添乱。

    海峰解下套着马的缰绳,上马飞奔而去。

    驿卒心头着急,甩开两腿走得飞快。

    驿站里,权墨冼喝了药躺下,听着木川的回禀:“公子,巩家少爷说人已经到了,他安置妥当。他托小的带口信来,请公子你好好歇息,不着急这一两日。”

    刘管家坐在一旁,道:“这下,公子你总该放心歇着了吧?”

    权墨冼笑道:“我会的。刘叔你也是,不好好养伤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这点皮外伤,对我来说算什么,更严重的我也受过。”刘管家洒然道:“只要不伤到内腑,就都不算伤。”

    昨夜那场搏命厮杀,他用了一些巧计,真正拼命的就是和那黑衣人头领短兵相接的时候。还好他有贴身带着飞刀的习惯,否则还会伤的更重。

    “那是你年轻的时候,”权墨冼道:“刘叔你如今年纪大了,也要保重身子才是。”刘管家说得轻松,其实这次有两条伤口很深。

    “臭小子!”刘管家哈哈笑了起来,道:“你是在嫌你刘叔老了吧?我就算老了,一个也能打你十个!信不信?不然等你好了我们来干过一场。”

    不得不说,缘分是一场奇妙的事情。

    两人的头一回见面,是在一条船上的互相提防;第二回,权墨冼就无比信任地收留了他。这两年的相处下来,两人之间的情谊更似家人一般深厚。

    他们是主仆、兄弟、父子,没有血脉关系,却比血脉相连的权家人,更能信任彼此。

    室内的气氛,充满了温馨的味道。可惜,在下一秒,房门被人“啪”地一声推开,空气陡然变得紧张起来。

    刘管家眉目一凝,抬眼看了过来。

    “权……权大人,不好了!”推开门的,是驿站里拨来伺候权墨冼的下人。

    “什么事?慢慢说。”权墨冼从床上坐起。

    在他身后,那名负责送信的驿卒赶了进来,急道:“大人,您的妻子在半路上被掳走了!”

    “什么?”权墨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这是怎么一回事?林晨霏她不是好好的在京里吗?

    他这一急,就要掀开被子下床,全然忘记了自己肩膀的伤势。

    木川连忙扶着他,道:“大人别急,慢慢问。”

    权墨冼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情绪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从头到尾说一遍。”

    驿卒回话道:“今儿午时前,我接到大人的命令,让我去京里送信给大奶奶。”

    听见这话,屋中众人俱都一惊。权墨冼从来就没有让人去给林晨霏送信,就算要送,木川今日也进京,怎么会不让他送反而差使这名驿卒?

    权墨冼缓缓摆了摆手,示意驿卒接着往下说。这摆明是个圈套,他要先了解事情经过。

    “到了京里见过大奶奶,她就收拾了一点衣物,让我带路要来。在临近关城门前,我们出了城。”驿卒将接下来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得刘管家额头上青筋暴起。

    “好个权时安!”刘管家咬牙切齿。

    权墨冼的心头掀起了惊涛骇浪,恨不得立刻将权时安千刀万剐。这件事,摆明了是冲着他来的,权时安只是他人手中的棋子。

    不能慌!权墨冼告诫自己,这件事的疑点他要先弄明白了。

    “你怎么知道,让你送信那是我的命令?”他缓缓问道。

    “是大人您的下人告诉我的,他还拿了大人身边的小印给我看。”驿卒回禀。权墨冼闭了闭眼,那个时候他小憩了片刻,看来正是被人钻了空子。

    “那人的相貌,你还记得吗?”权墨冼道:“我并没有让你送信,他是假冒了我的命令。”

    “啊?”驿卒吃惊睁大了双眼,忙双膝跪地道:“请大人恕罪!”是他没有弄个明白,就去京里送了信,如今害得权大人的妻子下落不明。

    “起来,这不关你的事。”

    对方处心积虑,一个小小驿卒怎么能识破这样的布局。责怪他,也无济于事。

    刘管家霍然起身,拱手道:“公子,我这就去寻大奶奶。海峰他去追了,应该在沿路会给我留下线索。”

    “可你的伤……”权墨冼有些担忧,昨夜受的伤,这才休养了不足一日。

    “死不了!”刘管家站起来道:“我这就走。公子你先养足了精神,我会将大奶奶找回来。”

    “等等!”权墨冼道:“给驿丞说一声,让他派两个人跟着你去。”有了驿站的人跟着,有什么事也能做个见证。

    刘管家离开后,权墨冼哪里又能静得下心来了?他将驿卒叫来,细细的问了几遍,赏了他银子才让他退下。

    权时安公然掳走林晨霏,还是当着小丫鬟的面。如此肆意妄为,没有任何掩藏痕迹的打算,他到底想干什么?

    木川端着一碗粥进来,道:“公子,您先喝碗粥垫垫肚子。”

    他知道权墨冼的性子,没有劝他早点休息。发生了这样的事,他怎么可能安心休息。今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结果。

    等待,总是一件特别难熬的事。

    今夜没有下雨,天空中缀着几颗星辰,在阴云后顽强地洒下光芒。大地在星光的照耀下,勉强能分辨周遭景物。

    时间,在无声无息中溜走。

    权墨冼躺在床上,暗恨自己怎么就受了伤,否则就能和刘管家一道前去,救出林晨霏。

    关心则乱。

    他在心头做了无数个假设,却又全部推翻。对方让权时安强行掳走林晨霏,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平日里清晰迅捷的思维,这会却好像陷入了一个迷宫,处处碰壁。

    或许,是因为根据他的推论,林晨霏所遭遇到的事实在太过糟糕,让权墨冼不愿意去相信,更不忍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