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台做节目，最喜欢的就是赞助商。
只要赞助商肯掏钱，价码足够高，电视台也肯为赞助商量身打造一档节目。
当然，更多的时候，是赞助商没话语权影响节目策划和录制的。
几乎都是赞助商只管掏钱，最多要求些镜头和广告词，节目策划和设计则由电视台来搞定。
毕竟术业有专攻，赞助商基本也就是给钱就行，不会去指手画脚，免得节目砸了，收视率不高，曝光率不足，赞助费不就打水漂了嘛。
浙省卫视，综艺部总监办公室。
“张助理，你好你好，久仰大名！”张雪和陈子昂刚进门，坐办公桌后面的那位有些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眼前一亮，立刻满脸堆笑上来，主动伸手跟张雪握手，很热情。
第305章 这是我们的上帝
这位中年男子对张雪很客气，也很热情，他就是浙省卫视综艺部的总监，负责卫视所有综艺节目审批等工作。
对电视台对节目组来说，赞助商是大爷，观众才是二大爷。
中年男子知道张雪是石女王的爱将，石女王之名近来如雷贯耳，名气很大，尤其是在临安在浙省，稍微上点档次的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牛总监，你好。”张雪笑着和牛万里握手，很干练，做事有石佳的风格，雷厉风行，气场很大。
跟牛万里握完手，张雪给他介绍陈子昂，嘴角带着笑意：“这位是我们石子峰的上帝，陈子昂先生。”
牛万里一愣，怎么成上帝了？
原来张雪也这么喜欢开玩笑啊。
“子昂，这就是牛万里牛总监啦。”张雪又给陈子昂介绍牛万里。
“陈先生你好。”牛万里对陈子昂也很客气，不管张雪是不是开玩笑，总之陈子昂地位应该不低。
同时，他对陈子昂有些眼熟。
在哪见过呢，他却又一直想不起来。
陈子昂虽然算出名，但毕竟不是那些混迹多年娱乐圈的老江湖，能刷脸。
对于陈子昂这样的人，牛万里想不起来是谁，甚至不认识都正常。
“牛总监你好。”陈子昂跟牛总监握手。
三人寒暄完毕，在会客沙发那边坐下来。
有个小姑娘进来泡好茶，给三人倒好后便出去。
“牛总监，我们今天来的目的你也知道，能把你们负责节目具体事宜的人叫来一起聊聊吗？”张雪不耽误时间，直接进入正题。
牛总监连连点头：“知道你们想做歌唱类节目，我跟小文都约好了时间，等下我叫人喊她过来。”
说完，牛万里又把刚才泡茶的小姑娘叫来，喊她叫人。
没多久，一个戴着黑框眼睛的三十多岁模样的女人急急忙忙进办公室来。
“牛总。”文兰鑫对牛万里有些恭敬，那是她上司。
“小文，坐坐坐。”牛万里笑道。
他很高兴，通常都是节目组筹备节目前，就要卖力地去拉赞助。
如果是新节目，那更费劲。
老节目有收视率在，招商就容易多了，节目组只关注能宰谁，谁能宰得更多。
文兰鑫正在策划一档歌唱类节目，正愁拉赞助商呢。
自己送上门的赞助商，那是极好的。
节目组更能占据主动。
如果是新节目新人自己去拉赞助商，那是跟孙子没啥区别，求奶奶告爷爷的。
文兰鑫在综艺部混迹多年，歌唱类节目搞得不温不火，真要去拉赞助商，也不太好拉。
毕竟赞助商都不傻，收视率不高，自己的商品曝光率不够，钱就白花了。
有口碑的节目，是赞助商的最爱，大家打破脑袋都想拿到赞助名额。
“小文，这位是石子峰科技的张助理，石女王座下第一猛将，张雪。”牛万里给文兰鑫介绍张雪。
“你好你好。”文兰鑫刚坐下，又站起来，朝张雪伸手。
“你好。”张雪伸手，风轻云淡，她锋芒虽然收敛，但还是时不时有剑芒出鞘，气势不凡。
陈子昂暗暗咋舌，老妈的这个助理，犀利啊。
他是没见过石佳大杀四方的时候，那种气势让张雪都战战兢兢。
可以说，张雪就是得自石佳的真传，一脉相承。
“这位是……”牛万里再次给文兰鑫介绍陈子昂，但开口之后他就纠结了，张雪说陈子昂是石子峰科技的上帝，他总不能也说这是上帝吧。
陈子昂是石佳的儿子，是石佳的一切，外界可没人知道。
如果是陈峰对外，站在石佳的位置，陈子昂过来这里，牛万里可能还会猜一猜，都是姓陈，那陈子昂可能是陈峰的儿子或亲戚。
可石佳和陈子昂，两者没法联系一块。
就算母子俩站一块，也很难让人想到他们是母子关系。
石佳太漂亮，而陈峰严重拖陈子昂后腿。
只有那些知道陈子昂和石佳是母子后，如张雪这样的人，仔细观察才发现，原来陈子昂和石佳还挺像的，不是石佳捡来的。
“陈子昂陈先生是我们石子峰科技的上宾。”张雪在一旁替牛万里介绍陈子昂。
她不会点破陈子昂的身份。
据她了解和理解，陈子昂应该是继承了石佳的性格，个性独立好强。
她认为不是陈子昂不想借石佳现在的光芒走星途，就是石佳并不愿意陈子昂走星途，种种原因，导致了母子俩都不会跟外界跟媒体亮出关系。
“你好。”陈子昂很和气，主动朝文兰鑫伸手。
牛万里指着文兰鑫笑道：“这位就是我们部最擅长做歌唱类节目的导演，文兰鑫。”
“陈先生，你好。”文兰鑫连忙又站起来跟陈子昂握手。
这就是资本家的优势和地位，天生就站在顶端。
尤其在并不出名，咖位还不够的圈内人面前，任何资本家都是上帝之姿。
“我们石子峰科技旗下有个商城一个月之内要上线，所以特地来寻求贵台贵节目组合作。”张雪很豪气，意思是要砸大钱了。
石子峰科技的阔气，浙省卫视的人都有所耳闻。
那时，石子峰科技的游戏推广都渗透入电视台了，但突然没多久又撤走，搞得电视台糊里糊涂。
其实那是陈子昂对妈妈的游戏推广策略和高调表示了不满。
游戏适度是娱乐，甚至可益脑，但沉迷容易出问题，影响生活。
所以他不赞成石佳太追本逐利，石佳没多说，广告合同没到期就让电视台下架。
“不知道张总想要怎么合作？”牛万里对张雪的称呼变了，毕竟都谈到合作，谈到钱了呀。
文兰鑫也有些激动，石子峰科技是巨擎啊。
牛万里叫她过来，很明显，石子峰科技肯定是因为看上了她正在筹备的歌唱类节目。
她的节目是在拉赞助商了，也拉到了好几个，但合同还没敲定。
因为对方开的价太低，双方还在协商中。
一旦敲定赞助商，她的节目即可全面启动。
台里是有经费，但那些经费相比起赞助商的赞助经费，啥都不是。
第306章 争夺话语权
浙省电视台给文兰鑫策划和导演的节目拨下来的经费，别说让她为电视台赚钱了，就是两期的录制经费都支撑不下来，还谈什么挣钱。
电视台，就是靠广告靠赞助商挣钱的。
观众？
观众看了又不会给钱。
没宽带没闭路，放个锅就能收看，哪来的观众的钱呐。
“合作很简单，我们赞助，你们出节目，但需要我们的人介入节目，参与策划。”张雪说道，很强势。
牛万里和文兰鑫瞳孔一缩。
赞助方要介入节目组，干涉节目组策划？
这种情况，也出现过，但有限度。
所以这点牛万里和文兰鑫也没感到有多意外。
只是有点不喜。
人家才是专业的，外人指手画脚，让人心烦，但又不能对赞助商态度恶劣，还得好言好语，很头疼。
“参与可以，但策划还是以我们为主，可以吧？”文兰鑫说道，必须要拿到话语权。
只要拿到话语权，赞助方推送过来的嘉宾是牛是马，节目组都能捏着鼻子接受。
牛万里沉默，具体谈到细节，他就不干涉了。
论专业，现在的文兰鑫比撂担子多年的他专业，也更懂市场什么的。
“不，策划是以我们为主。”张雪摇头。
文兰鑫脸色微变，牛万里也是眉头微皱。
以赞助方为主的节目策划，也是有过的。
但结果呢。
大家都坑了，惨不忍睹。
“赞助费，你们不用担心，QQ商城冠名播出，起步是一千万，如果不够，我们的人会继续追加！”张雪淡淡道。
文兰鑫和牛万里一脸骇然。
起步一千万？
特么的，除了央视有这种大手笔，哪个地方电视台有这种魄力和这种经费？
现在的综艺节目，五百万就是大制作。
而这样的节目，全国能有几档？
“一千万只是制作经费，邀请嘉宾的费用不包括在里面。”张雪再次开口。
什么？
文兰鑫和牛万里震惊得无以复加，差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大手笔！
好大的手笔！
两人都被吓到了。
特么石子峰科技到底想捧谁呢，还是只是想推广自己的QQ商城？
“所以，我们要拿到策划绝对的话语权。”张雪很霸气，语气不容置疑。
文兰鑫好久才咽了口水，语气有些弱：“可我们的节目策划，已经都做好了，你们要改动的话，也是可以……”
牛万里搓手，节目策划都做好了，石子峰科技再怎么改，也不会出格到哪去吧。
这时，一直由张雪代说话的陈子昂终于开口了：“文导演，是这样的，你的节目策划，来之前粗稿我看了。”
文兰鑫的节目招商那时，石子峰科技也在她的目标范围内。
既然是目标范围，自然会给个节目策划草稿，不然人家知道你是干啥的，就乱给钱？
“哦，不知道陈先生怎么看？”文兰鑫笑道，她也不认识陈子昂，甚至都没有牛万里那种在哪里见过的熟悉感。
“我们要策划的节目，虽然也是歌唱类，但跟文导你的完全不同。”陈子昂说道。
文兰鑫脸色一变。
敢情说半天，张雪和陈子昂的意思是要抛掉她文兰鑫的所有劳动成果，然后独立开一档全新的节目，为QQ商城量身打造？
牛万里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最怕的就是这种情况出现。
量身打造可以，我们来策划。
但现在对方居然说策划和量身打造都是由对方来做，这就把电视台架空了一样。
风险太大！
体制内，可以出现收视率低的情况，万一出现引起话题或反体制的情况，被架空的节目组不知道，那就完蛋了。
从上到下都吃不了兜着走。
钱砸得再多，牛万里和文兰鑫都不敢轻易答应啊。
“能看看你的综艺方案吗？”文兰鑫问道。
陈子昂点头，从随身包里取出一份文档。
文兰鑫连忙接过文档，快速扫描。
“这档节目，你们若是接下，版权可以给你们，我不要。”陈子昂补充道。
他这么大方，一是浙省是他家乡的卫视，他有感情。
二是他需要浙省卫视这个平台，或者说是需要任何一家卫视平台，来打响他的知名度，攒资历。
打好第一枪，将来再做节目，不会像现在这样，他还得找老妈找张雪过来。
虽然心疼版权给出去，但陈子昂也没办法。
就像当初《笑傲江湖》的全版权给了起创中文网，很多网友觉得金大侠脑残。
残你妹啊，没有平台让他崛起，他就像现在这样，没有老妈和张雪，浙省电视台的门他都进不来。
你以为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成功人士，是未来的超神存在，在你还弱小的时候，就屁颠屁颠跑来跪舔你？
不先证明你自己，拿出成绩，谁给你重任，谁给你机会，谁来膜拜你？
“颠覆性的音乐秀节目！”文兰鑫还没看多少，就忍不住双目放光，抬起头来，目光灼灼盯着陈子昂：“你就是那个策划人？”
陈子昂点头：“是的，你看到是只是个轮廓，具体环节和执行，我还有份详细计划。”
牛万里看向文兰鑫，微微摇头。
文兰鑫有些爱不释手，目光离开文档，看向牛万里，眼神带着请求。
“我来策划，但导演是你，我们互相配合，怎么样？但我需要绝对的话语权。”陈子昂问道。
牛万里不说话。
文兰鑫有些为难说道：“赞助商干涉节目组策划和录制，台里没什么限制，但制作交给第三方，台里限制很厉害……”
陈子昂眉头微皱。
台里？
牛万里不就在这，他说了算吗？
不然张雪也不会直接从牛万里这里开始接触，再到文兰鑫。
“如果节目火了，版权是你们的，这样还不行吗？”陈子昂语气很缓和。
“经费都不是问题，石子峰科技会全力辅助陈先生，满足陈先生所有需求，我们只相信陈先生。”张雪说道。
牛万里和文兰鑫头疼。
陈子昂不是只是参与策划，还是掌握话语权。
这个要求，对文兰鑫和牛万里来说，太高了。
简直没法接受。
第307章 为所欲为
虽然张雪和陈子昂的要求有些过分，但人家的魄力就在那，根本不在乎钱。
对所有电视台和节目组来说，张雪和陈子昂就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上帝。
可是，钱和前途，哪个重要？
牛万里和文兰鑫有些纠结。
“你们可以考虑一下，QQ商城就要上线了，我们不会等你们太久，明天我们就会去寻求别的电视台合作。”陈子昂站起来。
张雪也跟着站起来：“那就先这样，希望你们郑重考虑一下，我们石子峰科技很有诚意。”
“好的好的，我们一定会好好考虑。”牛万里和文兰鑫礼貌地站起来，也不挽留，客客气气送客。
他们不可能立刻就答应下来。
没多久，牛万里把陈子昂和张雪送到浙省卫视大门。
上车后，陈子昂擦汗：“张姐，不是五百万吗？你砸得够狠的，我都吓了一跳。”
张雪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子昂，抱歉没提前告诉你。这是石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