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雪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子昂，抱歉没提前告诉你。这是石总的意思，她很希望浙省卫视能答应下来，她说砸再多的钱她都愿意，一千不行就两千万，两千万不行就三千万。”
顿了下，张雪有些心惊肉跳道：“其实石总给我的底线是五千万，邀请嘉宾另外算。”
陈子昂一头黑线。
这老妈，为了多留住他，让他在临安录制这个节目，钱都不当钱啊。
“别让人家笑话，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何况公司正在发展，很多地方需要钱。张姐，别让我妈这么任性。”陈子昂拜托张雪看好他老妈。
张雪浑身哆嗦：“别，你让我劝石总啥都可以，这个劝不了，她是真想让你在临安做这个节目，应该是想着这样能多见见你吧。”
跟石佳这么久，张雪对石佳很了解。
陈子昂和张雪走后，牛万里回到办公室里。
“总监，一千万呢！”文兰鑫真的心动了，这一千万还不包括邀请嘉宾的出场费用，先不管收视率，必须是大赚啊。
每个综艺节目，除了冠名赞助商外，除非独家冠名赞助合同上有相关的禁止约定，不然还会有好几个赞助商。
这些赞助商的品牌也会出现在节目中，以植入广告模式或主持人口报方式等出现。
这么一来，赞助费就多了。
这么多的赞助费，不止文兰鑫动心，连牛万里也动心。
可是，完全把节目的命运交给陈子昂，交给石子峰科技。
牛万里不敢，文兰鑫也不敢。
石子峰科技和陈子昂不是干这个的啊。
牛万里和文兰鑫觉得，可能也正因为这样，所以石子峰科技才拿钱来砸。
一千万，不包括邀请嘉宾费用，还真把牛万里和文兰鑫当场砸得晕乎乎的。
张雪要真一下抛出五千万，对方想都不用想了，直接答应。
有钱，真的能为所欲为。
但显然，张雪没这么做。
石子峰科技的钱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公司很多员工，比如技术部的游戏团队，游戏一上线，就有程序员通宵盯着，这种情况很常见。
大家那么辛苦，凭什么钱就白白扔出去？
多给自己的员工发奖金不好吗？
所以石佳和张雪也不想一开始就砸晕牛万里和文兰鑫。
“财大气粗，这个石子峰科技，有魄力！”牛万里惊叹，到现在还不能冷静。
这是因为目前国内没这么高的冠名赞助费用。
央视搞的《中华情》，每期的开销是按千万来算，但人家一直以来就是有钱。
央视是不允许有冠名的，太影响节目形象。
但它们也是有赞助商，只是很隐晦，通常都是结尾字幕广告模式。
然而这种赞助模式，对赞助商来说，回报能有多少？
既然回报不多，那凭什么给节目组那么多赞助费用不是？
“总监，那……”文兰鑫做不了主，只能等牛万里做抉择。
“先不急，那个年轻人叫陈子昂是吧？”牛万里问道。
文兰鑫点头：“对，介绍的时候是这么说的。”
“你不认识这个年轻人吗？”牛万里绞尽脑汁回忆，他总觉得这个小伙子名字和面孔都有点熟悉呢，就是想不起来，难道是界内某个新晋的知名节目策划人？
如果是的话，交给他主宰也无妨。
如果不是，那可拉倒吧，冒不起这个险。
“这个年轻人？”文兰鑫疑惑：“总监你好像认识他？”
“没有，我就是觉得他有些印象，我以为你认识呢。”牛万里摇头，那看来这个陈子昂就是泛泛之辈，门外汉了。
如果陈子昂是界内稍微知名一点的综艺节目，甚至是电视台别的类型的节目策划人，他牛万里和文兰鑫应该认识。
电视台这个圈子，其实不大，比娱乐圈还要小。
谁出名了，哪个年轻女主持人嫁给钻石王老头了，哪个主持人劈腿了等等，大家很快都知道。
“那先调查下这个陈子昂，看看他什么来头。”牛万里说道。
“好，我问问底下的人，看谁知道这个陈子昂的来头。”文兰鑫直接在群里问。
没一分钟。
牛万里和文兰鑫有些傻眼。
陈子昂的资料出来了。
特么的，真容易找。
浙省史上最强状元，畅销作家，知名创作人……
“这些信息和资料可靠？”牛万里无语。
“浙省史上最强状元，很容易证实，是真的。畅销作家和知名创作人，这就有点自贴标签了吧。”文兰鑫笑道，这种自夸的标签，在娱乐圈很常用。
比如连身高，就几乎都是虚报的。
女的一米五六，常说成一米六，一米六则又说成一米六五左右。
男的一米六五非得说成一米七，一米七非得说成一米七四五。
“没一点节目经验，更别说策划了。”牛万里嗤笑：“你给答复吧，报两千万，邀请嘉宾费用另算。”
文兰鑫一愣，转而明白过来，牛万里这是拒绝了的意思，她不认为石子峰科技会当这个冤大头。
“这家伙，也太心急了，一来就想入主，想一口吃成胖子。”文兰鑫摇头：“他要是有点资历，或是肯给我搭手，我都愿意替他争取一下这个位置和这个节目。”
第308章 总有人以为钱是万能的
“总有人以为钱是万能的……太把钱当回事了。”办公室里，牛万里牛逼轰轰说道，一身正气。
这时，拿着手机给张雪报价两千万的文兰鑫，放下电话，呆呆看着牛万里：“总监。”
“怎么了？”牛万里背负双手：“对方生气了？没事，买卖不成仁义在，他们做商人的，比我们还知道这个，别担心有什么后遗症。就算他们气急败坏，也翻不出什么巨浪。我们是电视台，他们……QQ这个媒体平台掌握的舆论资源还没我们强大吧？”
文兰鑫吞了口唾沫，艰难道：“不是，总监，对方说两千万……也可以，按之前的口头协议制作合同，下午就可以签约。”
“什么？”牛万里瞪大眼睛：“对方……居然答应了？两千万，不包括邀请嘉宾的出场费用？”
文兰鑫艰难点头。
草！
牛万里呼吸急促，他都忍不住要给石子峰科技点赞了。
真特么给力！
不愧是临安和浙省的明星企业，财大气粗，锐利且有魄力，太生猛了！
有的院线电影，投资就几百万啊。
有的火热电视剧，二十集投资也就仅仅三四百万。
可一档音乐秀节目，不包括邀请嘉宾费用，就砸了两千万！
这是史无前例的！
央妈的《中华情》都没这么大的投入啊。
至于春晚投入，别闹，上春晚别想着挣钱，演员们只有劳务费，没有出场费，基本上是每人一两千，未满18岁的演员还没有劳务费。
在路费报销上，几乎所有演员更是只能报销火车票，只有港台演员和少数老演员可以报销飞机票。春晚前后演员住的都是央视影视之家，彩排时吃盒饭，想住得好一点、吃得好一点，可以，自己花钱。
“我们要创造纪录了！”牛万里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这是一次噱头，大得惊人。
浙省卫视要名震天下啦。
“还……真有钱！”文兰鑫也激动得不能自已，这下节目组要富得流油水了。
这一开张，能吃好几年。
什么版权什么第二季，没播出之前，都是浮云，谁也不稀罕这个版权，鬼才知道观众喜爱不喜爱这个节目。
要是没收视率，谩骂连天，还能有什么第二季，不恨不得把第一季吃回去就不错了。
“叫法务部的人来，准备准备，下午签合同前要先看看合同的。”牛万里被两千万砸得晕乎乎的。
文兰鑫心花怒放，这个节目，陈子昂是第一号主角，她就是第二号。
第二号就第二号，反正对外功劳都是她的。
“一千万不行，就两千万，两千万啊……”文兰鑫还在感叹。
牛万里冷静下来一些后，有些羞愧。
刚还说“总有人以为钱是万能的，太把钱当回事”，结果自己就拜倒在巨资下面，把钱当回事。
管他呢，反正这么多赞助，奖金什么的，今年爽歪歪了。
……
石子峰科技办公楼下，陈子昂和张雪下车。
“汗，张姐，你答应得太快了！”陈子昂无语，他们还没回到公司，文兰鑫就给张雪来电话，报价两千万。
张雪很爽快的就答应下来。
石总给她的底线是五千万呢。
两千万，她能不爽快吗？
陈子昂想介入电视台节目策划这种事，张雪和石佳都知道，不下点本钱，是送不进去的。
就好比一些学生花钱择校，没钱你择个屁，谁让你进了。
合同拟定得很快，午饭前张雪就让法务部的人做好，然后让陈子昂过一下。
陈子昂也看不太懂，就看主要几个条约。
“这个栏目组，还真敢狮子大开口啊。”陈子昂把合同交给法务部的人收起来。
石佳送走来公司拜访她的合作人，然后过来找陈子昂。
“搞定了？”她来找儿子之前，就得到张雪的汇报，一切顺利，就是多花了点钱。
“妈，这钱花得有些冤枉。”陈子昂高兴不起来，两千万，还不包括邀请嘉宾的费用。
须知这类节目，肯定是要请一两个大咖的。
请那两个大咖出场，一期是五十万起步的，几期，那就是两百万起。
剩下的一些嘉宾，就不用那么多出场费了，前期每个撑死二十万，少的几万。
节目火了，收视率起来，哼哼，后来的那些嘉宾，管你再大咖，十万来不来，不来拉倒，我宁愿捧新点的人，也不愿给你花这么多钱。
所以这么算下来，这档节目至少得砸两千五百万。
自家砸了那么多钱，陈子昂可不想节目还有其它赞助商，这个冠名必须是独一无二的，不允许节目组再有别的广告植入。
“赚钱不就是为了花钱嘛？值得！”石佳很开心，因为她知道如果这档节目落户浙省卫视，陈子昂接下来两个多月，会常驻临安。
这是钱买都买不到的团聚。
“妈，这么多钱，其实会有不少是进他们腰包里的。我们这么善待别人，还不如拿来善待自己的员工，是我们的员工为我们创造的效益，不应该便宜外人。”陈子昂对石佳说道。
石佳把双腿搁在面前的小圆凳上，扭头看着旁边的陈子昂，说道：“首先，你是我宝贝，其次，他们只是我们的员工，我们公司的待遇已经不差了，界内第一不敢说，还差一些，但国内互联网前五还是能排得上的。”
“下次别这么乱花钱，我进来看到员工们在为我们努力工作，觉得我们却这么往外砸钱，对不住他们的辛苦和努力。”陈子昂惭愧，看到那些稚嫩或带着憧憬的笑脸和眼睛，他心中总是有种莫名的感动。
石佳坐好，转过身来对陈子昂认真说道：“宝贝，你听好了。没有你，就没有他们。而没有他们，仍然有现在的你。他们是可以替换成另外一批‘他们’的，而你，替换不了。”
“好吧，两千万就两千万，除了邀请嘉宾的费用，不能再多掏一分钱了啊。签合同之前，一切都还有变数，就看他们敢不敢签，敢不敢再狮子大开口！”陈子昂叮嘱道，他感觉签合同没那么顺利。
第309章 叫法务部的人回来！
“行，听宝贝的，我们出去吃午饭，下午让钟玲语跟法务部的人去签合同就行，你陪妈逛逛街去。”石佳说道，钟玲语是她的第二助理。
“好滴。”陈子昂戴着帽子和口罩先一步下楼去等爸妈。
虽然公司不一定有人能认得出陈子昂，但他觉得还是谨慎些好。
不怕被媒体知道他是石佳的儿子，就怕媒体乱说话，说他上课期间到处跑。
那样是给学校抹黑。
柳老师也叮嘱过陈子昂，平时出去尽量低调，别到处搞新闻。
至少上课期间，别被媒体逮住，对学校影响不好。
午饭陈峰跟石佳一起过来，一家三口在附近餐馆下馆子。
不过陈峰吃完饭就急着回去，他下午要继续忙，中午得午睡一下。
办公室里有折叠床。
不仅陈峰有折叠床，员工每个人都有，公司配备的，供大家中午在工位旁边躺着睡一觉。
当然，办公室是没有给他们的了，他们中午睡不睡公司也不会强制。
“陪你妈好好逛逛，也别逛太远。”陈峰嘱咐儿子，难得陈子昂回来，陪石佳逛街就算是让她休息了。
陈子昂不在的时候，石佳工作很拼命。
下午，陈子昂和张雪陪石佳逛街，钟玲语和法务部的人则去跟浙省卫视签合约。
十六点的时候，钟玲语给张雪打来电话。
“对方要求去掉独家冠名约束。”钟玲语在电话里说道。
张雪询问一旁的陈子昂。
“想都别想！”陈子昂让张雪转告石子峰科技法务部的人。
张雪看了看石佳。
石佳说道：“听他的。”
张雪转告公司法务部的人，不行！
“好的，那我们再继续商讨。”钟玲语说道。
电话挂断后。
“冠名不独家也可以的，多几个广告植入，对我们的曝光率影响不大，我们有自己的QQ平台，不缺少曝光率。”石佳对陈子昂说道，她比较担心合同签不成，那样陈子昂就会去别的电视台找机会。
“他们太贪心了，财不外露，张姐表现得也太财大气粗，不被宰才怪。”陈子昂说道。
张雪有些惭愧，开口就是一千万，对方报价两千万她又答应得太快。
现在，对方缓过来后，又想多薅点石子峰科技的羊毛。
“石总，对不起，没办好事。”张雪向石佳请罪。
石佳没搭理张雪。
这让张雪有些惊悚，石总生气了。
“妈，别吓着张姐了哈。”陈子昂在一旁看得出来石佳和张雪的脸色，连忙替张雪说话。
石佳只得对张雪说道：“给你的权限开放得很充裕了，合约签不成，你自己知道怎么做！”
张雪俏脸微白，意思浙省卫视再挑毛病，不签合约，那她只能离职了。
不说跟在石佳身边，能有多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