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雪俏脸微白，意思浙省卫视再挑毛病，不签合约，那她只能离职了。
不说跟在石佳身边，能有多高的薪资，单是学习石佳的处事、工作能力、大局思路等，张雪就觉得，一切都值了。
浙省卫视。
石子峰科技和浙省电视台双方法务部的人在一间会议室里签合同，讨论其中的细节。
牛万里和文兰鑫也在，两人很重视这份史前合同。
但看到石子峰科技要QQ商城独家冠名这档节目后，他们有些不爽。
牛万里和文兰鑫讨论了一下，提出去掉这个约束，他们节目组还想从别的赞助商那挣钱。
石子峰科技法务部的人请示上面，很快得到请示，上面不接受。
牛万里和文兰鑫有些不满，看了看合约，继续提出条件。
“独家冠名也可以，但原条款上，石子峰科技需要再追加五百万赞助费。”这是牛万里和文兰鑫沟通好的，他们觉得石子峰科技有这个“魄力”。
说难听点就是人傻钱多，不坑白不坑。
于是，没多久，陈子昂这边，法务部那边的人又来电话。
“对方说独家冠名也可以，但要再追加五百万赞助，且这两千五百万赞助费里面，不包含邀请嘉宾出场的费用。”钟玲语跟张雪通报。
张雪捂住手机话筒，脸色难看，跟陈子昂和石佳转达钟玲语的原话。
石佳正想准了，钱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儿子高兴，儿子能在身边，比什么都重要。
陈子昂却拉住她，脸色阴沉，对张雪说道：“叫法务部的人回来！”
石佳连忙打手势，让张雪先别通知，对儿子说道：“宝贝，我觉得可以，你不是说将来还会继续有节目吗？两千五百万，加上邀请嘉宾的出场费，也就三千来万。就算这次亏本了，妈相信你有了这份资历以后，再做节目，可以从中赚回来这三千万。”
陈子昂对老妈这种花钱方式有些不满，生气道：“妈，人家把你当冤大头了你知道吗？一千万就是大制作，两千万是里程碑，更是一个糟糕的开局。他们这么做，是在毁这个市场。我们陪他们开了这个头，以后综艺节目迟早被玩坏，电视剧电影已经被一些流量小鲜肉和花瓶玩坏，这个综艺市场，我不想一开始就被我玩坏，我想要让它生命力更久远一些，至少等到我不玩了，它坏就坏，我管不着。盛极必衰，否极泰来。但总要有个过程，我希望这个过程可以绚烂一些，长盛一些。”
石佳有些委屈，朝张雪挥了挥手。
张雪神色黯然，叫法务部的人回来。
同时她也猜到了自己的命运。
果然，她刚挂完电话，石佳对她平静道：“你可以走了！”
张雪俏脸霎时煞白。
还是被她搞砸了。
她有些难受，心灰意冷。
还是自己的办事能力不足唉，跟石总比，差距太大。
正当她准备走之时，陈子昂连忙拉住这个有妈妈影子的女孩：“张姐，别走哈，我妈妈只是一时气在头上。”
张雪眼泪一下就掉下来。
她坚强，独立，干练，强势，办事利索，但内心其实也很脆弱。
石佳在商场上叱咤风云，一代女王，跟陈子昂还不是经常哭哭啼啼的？
“妈妈，别这样，张姐多能干是不是？老爸都说你了，工作起来不太尽人情。张姐是自己人，对自己人要区别对待。”陈子昂劝老妈。
一旁的张雪哭得更是稀里哗啦的，不停擦眼泪。
第310章 谈崩了
浙省电视台，石子峰科技法务部和浙省电视台法务部的人所在的会议室里。
钟玲语收起手机，站起来，对另外两位公司法务部的同事挥手：“回府！”
石子峰科技法务部的同事连忙收起合约，很利索站起来，都不带犹豫的。
这就是石子峰科技的办事风格，执行一下去，兵贵神速——收工回家还不速度点嘛。
反正合同签不签，对法务部的同事来说，也没有什么提成可言。
又不是打官司。
打官司他们倒开心了，赢了拿到的钱，那可是有分成的。
以致任何一家公司的法务部一打起官司，一个个都必须得拼死往死里整对方。
钟玲语和石子峰科技法务部的同事这一站，牛万里和文兰鑫有些傻眼。
什么情况？
合约不是细谈，好好讨价还价，你来我往，有待商榷，谈个一天一夜都正常吗？
怎么才挑几个毛病，一言不合就要开车走？
“钟总，怎么……”牛万里有些紧张，眼看就快要到手的肥肉，这么吓人可不好啊。
但他还没说完，钟玲语带着歉意，很有礼貌笑道：“抱歉，我们公司暂时要回去好好拟定一下合同，这份合同已经不合适。”
牛万里心急如焚，两千万啊，算上邀请嘉宾出场的费用，那就是至少两千五百万。
这么一大笔经费，打灯笼都找不着，哪里还能找到石子峰科技这种人傻钱多的主？
“这个，我们可以再讨论讨论，合同是死的，人是活的嘛，我们……”牛万里满脸堆笑。
钟玲语再次打断牛万里的话：“牛总，我们有更紧张的事需要赶回去，不好意思。”说着她很干脆，招呼同事就走。
钟玲语也不傻，这么一大笔合同，石子峰科技的诚意肯定是够了，比市场价高了至少五倍，牛万里和文兰鑫还想得寸进尺，这就有点贪得无厌了。
不厚道！
所以在收到张雪的回复后，钟玲语一刻也不想待这里。
当我们是冤大头啊，坐这里她真感觉自己傻乎乎的。
但她也没办法，石总就算说一亿，她也得签。
现在好了，石总估计是被儿子截住。
按照钟玲语来理解，两千万包场子，包全部，去任何电视台，都没问题。
浙省卫视吃相也太难看了，我们愿意捏着鼻子来签合约，你们还想再扒我们一层皮，够狠。
等钟玲语和石子峰科技法务部的同事走后，会议室里。
几个人面面相觑。
石子峰科技这帮人，怎么脑子突然灵光了起来？
这下苦逼了。
“怎么办？”文兰鑫懵逼，这个变故出乎所有人意料。
牛万里有些懊恼自己太贪心。
现在……
会议室里很安静。
良久。
“我就不信，等晚点，他们肯定会再打电话过来，坚持原来的合约不变。”牛万里自信又恢复，冷冷一笑。
“那到时候呢？”文兰鑫问道。
“到时候就不跟他们计较了，同意他们这份合同。”牛万里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陈子昂的音乐秀策划他大概知道了。
而他们浙省卫视综艺部有优势，有自己的专业歌唱类节目录制团队，在全国卫视里面是排得上号的。
“万一他们去找别的卫视呢？”文兰鑫担忧道，她个人是觉得陈子昂的策划非常棒的，有可能火。
就算不火，那也不会太差。
“明珠卫视和苏江卫视是我们的兄弟台，跟他们打个招呼。别的电视台，收视率高的没几个，都上不了档次，他要去，我们就没办法了。”牛万里自信道，明珠卫视和苏江卫视的综艺栏目组里，有他熟人朋友，除非石子峰科技再出天价，不然，他牛万里的面子，还是足够把陈子昂拦回来的。
陈子昂这边。
他跟老妈好话好说，老妈这才对一直抹眼泪的张雪说道：“别回去了，继续跟着我吧。”
张雪如获大赦，鼻子红红的，连忙几个鞠躬，带着哭腔：“谢谢石总，谢谢石总。”
“别谢我，要谢就谢我儿子。”石佳面色有些冷。
张雪连忙对陈子昂表示感谢，很珍惜这次机会。
“明天继续陪子昂去松江府，一切听他的，我这个门外汉就不干涉了。”石佳一脸不快，浙省台没戏了，儿子也就不能留在她身边了。
她有些脾气，又对张雪说道：“和浙省台的所有合作，全部终止，不差他们那点推广资源。”
“是是是。”张雪应允，犹豫片刻问道：“石总，我现在去办，还是……”
“叫小玲明天去办就行，你明天不是有事吗？”石佳说道：“眼泪擦干，女人不坚强独立，依附男人活着，这辈子就跟我的前半生一样……”
张雪正认真聆听教诲，陈子昂头疼，连忙插嘴道：“妈，别说我爸了哈。我觉得我爸是我这辈子最佩服的一个人，没有之一。”
石佳有些不高兴，那我算什么呀，当着我的面夸你爸比我还优秀，更在乎你爸。
陈子昂又补充道：“因为他找了一个无比优秀，令无数男人羡慕，世界上最优秀的女人做老婆。”
张雪差点笑出来，这反转。
石佳立即心花怒放，幸福感油然而生。
第二天，陈子昂跟张雪早早就前往松江府，寻求明珠卫视的合作。
这一次，陈子昂和张雪没有一下就砸一千万。
这样显得太暴发户了。
洽谈流程跟浙省电视台那边差不多，开价是五百万。
接待陈子昂和张雪，跟他们洽谈的是明珠卫视综艺部的总监刘俊楠，此外还有他手底下的歌唱类节目策划和导演李传。
“我们现在有自己的歌唱类节目在播，且已经录制到第三期，现在没法空出人手。如果陈先生和张总愿意等一两个月，我们再具体商榷，可以吗？”刘俊楠笑道。
牛万里昨晚跟刘俊楠打过电话，具体没说太多，只说要是陈子昂和张雪过来，赞助费吸引力不大的话，帮忙拖一个月再签合同也不迟。
因为牛万里之前抓住了陈子昂和张雪透露的信息——QQ商城一个月之内要上线。
第311章 狙击
牛万里虽然把石子峰科技当作取款机，当成傻子。
但他自己并不傻，只是有点贪而已，拥有原罪中的贪罪。
所以，他给老朋友打电话，不会说太多，请老友只要拖住陈子昂一个月就行。
剩下的，就算石子峰科技不回头，也肯定会给老友加价，加到老友无法拒绝的价。
帮自己，或帮老朋友，反正都是积德，他沾沾自喜。
他认定，石子峰科技肯定等不了多久，陈子昂的这档节目就是为QQ商城打造的。
明珠卫视这边。
五百万，如果只是赞助费，刘俊楠肯定很爽快答应，都不带考虑的。
但石子峰科技要自己策划，对节目录制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就算牛万里不打这个电话，刘俊楠也肯定是……
不行！
陈子昂的资料，刘俊楠提前了解过。
但如果是两千万砸下，刘俊楠定会当场拍板，都不带犹豫的。
牛万里老铁，对不住了，赞助费吸引力太大。
可惜，陈子昂不想坏这个规矩，开这个很糟糕的头。
假如开了这个头，现在网友或媒体可能会嗷嗷大叫，太犀利了。
可多年后，综艺市场被玩崩了，综艺制作走秀堪比大片，各种小鲜肉和花瓶霸屏，真人秀全变味，然后可能就会有一大批网友和媒体翻出旧事来。
是他，陈子昂，打开了真人秀大制作的魔盒，起了个坏榜样。
“一千万，我希望一个星期之内，节目组能筹备完成，进入录制阶段，第一第二期嘉宾由我们石子峰科技负责邀请，当然，贵台能邀请到一些的话会更好。”陈子昂加码。
明珠卫视的整体收视率是没浙省好，但也不错了，在全国卫视里面，能排得上前八，甚至更高一些。
刘俊楠犹豫了一下，带着歉意说道：“抱歉，一个星期不行，一个月还差不多。”
“那打扰了。”陈子昂没继续再谈，一千万是他的上限，不会再高，他也不要独家冠名，诚意很足了。
陈子昂和张雪走后。
刘俊楠给牛万里打电话：“石子峰科技挺有魄力啊，一千万赞助费，节目策划也不错的样子，我都心动了，要不是老哥你的电话，现在都进入合同阶段咯。”
刘俊楠在极力邀功一般，表明自己够义气。
“哈哈，感谢的话就不多说了，改天我去松江府，请你喝酒去。”牛万里很满意，他昨天等了一天，但石子峰科技的人走后，就再也没消息。
今天还是没来电话，他想，应该是跑别的电视台去了。
没想到还真是，而且看这速度，石子峰科技和陈子昂是真急，不然也不会第二天就登明珠电视台的门。
“好，常联系。”刘俊楠笑道。
放下电话后，刘俊楠有些纠结，一千万，加上台里的经费，再加上其它赞助商的经费，这个是大制作啊。
让陈子昂主导又何妨，反正团队都是明珠电视台的人。
陈子昂就算是个阿斗，他们明珠卫视团队都能扶得起来。
但是，老朋友都开口了，那就拒了吧，也好在圈内博取个好名声。
陈子昂和张雪离开明珠电视台后，继续下一站。
苏江电视台。
苏江卫视的歌唱节目团队，经验比浙省卫视的歌唱节目团队还丰富。
“好的，还请蓝总再考虑考虑，我们先走了。”陈子昂和张雪告别苏江卫视综艺部总监蓝翎王。
没谈成！
出资一千万，苏江卫视表示考虑考虑。
一说考虑，陈子昂就知道，估计是没戏了，托词而已。
“电视台里面没人，还真是难办事。”出苏江电视台来，陈子昂感叹。
人脉，重不重要？
看看这几天他的遭遇就知道了。
何止重要啊！
假如有熟人，不说代帅和余温那样的哥们，就是刘玉能和王蒙达那样的同学，在电视台里，是节目策划人，他分分钟就进驻，把这档节目搞起来。
但他没有。
没有怎么办？
只能拿钱砸！
但这么砸，他不甘心，首先自己就太吃亏，让别人知道，不骂他脑残骂他有毒才怪。
其次，这个综艺市场，还很正常，他一跳出来，就开了个大制作先例，往后自己都不好做了。
“妈蛋的，我估计我这辈子只能靠妈妈靠女朋友出人头地啊。”陈子昂有些郁闷，他没一出苏江电视台就打车回酒店，而是跟张雪量马路。
“怎么这么说？”张雪这几天跟陈子昂待久了，两人关系挺好，陈子昂从没当自己是太子爷，让张雪很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