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大时代之19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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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大时代之1993-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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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毕,人家挥挥手就转身走了,雷厉风行。
  ……
  半年前老张家寒碜,穷糟糟的味道十里八乡都能闻到,狗都嫌弃。
  那时候张萍订亲时,村里人都觉得是老张家攀上了欧阳家这朵高枝。
  大家那个羡慕的哇。
  甚至还有妇人一看到欧阳家的4000礼金时,嫉妒到裤子湿了。
  可现如今嘛,嘿!不是吹牛嚯,很多村里媳妇一想到张宣,裤子就湿了。
  这真特么是一个乱了人心的世界,都是钱害的。
  为了把这喜宴办好,为了给亲妈和大姐涨脸面。
  张宣直接掏钱从对门小卖部老板那里买了一条黄牛,杀了320多斤顶好牛肉。
  接着又从本家堂叔那里买了几十条鱼,大概有一百多斤。
  这年头的农村酒宴,可不讲究什么花式均衡搭配,也不讲就营养搭配。
  大家背后议论的都是谁家的碗大,谁家的碗多。
  是十二个碗?是十六个碗?还是十八个碗?
  或者村里最阔气的二十二个碗?
  吃席的人在乎的是肉块大不大,膘厚不厚,肉管不管饱?
  酒是什么酒,够不够喝?
  烟是什么牌子的,按根散?还是按包散?
  派发的喜庆礼包里,喜糖是几粒,还是几抓?手巾有没有?瓜子花生有没有?煮熟的鸡蛋有没有?
  再刻薄点的,糯米糍粑有没有?
  要是不把人家牙缝塞满,不把人家肚皮撑圆,你就等着挨批吧啊。
  那些长舌妇们三个一起,五个一群,能在背后把你说个几年,别家一做喜事就把你拉出来对比鞭尸,保准你日后见不得人。
  这年头做喜酒都是赔钱货,越要面子赔得越多,来的宾客越多赔得越多。
  要赔钱,要赔一大笔钱,这可就难倒阮秀琴了。
  毕竟阮秀琴同志从乍穷到乍富,才经历了两个月。
  那算计到手板心心里过日子的拮据习惯还没有彻底转变过来,一下子碰到这等大喜事,不知道是该抠门点好,还是该大方点好。
  张宣见老娘温笑着每出一笔钱的背后是心痛到炸,干脆大手一挥,酒肉蔬菜花钱的这种事情他直接包圆了。
  而剩下的就全交给了张茹两口子张罗。村里那点规矩习俗,张宣有心想帮把手都使不上劲,不敢越位,不敢差池。
  不然就算你是文曲星下凡的大作家,说跟你翻脸就翻脸了。
  到头来,兴许还会落个不懂事的骂名。
  毕竟在这些长辈眼里,别个的脸面都不及自己脸面重要,闹崩了亲兄弟都能当场干架。
  甚至多喝了点猫尿的酒癫子,亲爹亲妈都敢打上一打。
  小卖部老板是村里有名的大锅菜好手。开亲前一天,在晒谷坪上摆两张方桌,又用土砖砌了三个简易灶台,摆上几口大铁锅。然后指使几个帮厨提前开始处理肉类。
  大表哥和二表哥在冲糍粑。旁边可是围聚了一堆堆半大孩子,滚烫的糯米饭一下石臼,都要闹哄哄地抢上一抢,抓上一抓,塞一把放嘴里过过瘾。
  这些屁孩子都知道阮秀琴是个和气的人,张萍是个闷葫芦,不会拿他们怎么样。
  阮得志有一手好毛笔字,在写喜庆对联。
  三表哥阳富和胖小孩他爸在跑前跑后借桌椅板凳,计划17桌,也是够累的。
  至于其他的本家毛毛亲戚和邻居,以及几个嫂嫂,也是早早过来帮忙了,忙着烧茶、洗碗、劈柴、洗菜切菜……
  胖小孩是个坏了良心的狗东西,晌午时分用保温泡沫箱背一箱冰棒站在十字路口大声吼:
  “张宣!张宣!你都是大学生了,还是大作家,请大伙儿吃冰棒哇!”
  得咧!
  这混蛋这一嗓子是真他妈的抓住了时机。
  听到这话,在老张家做事的有一个算一个,都笑着下意识看向了张宣。
  有的甚至直接起哄。
  心里骂着mmp的,脸上却滋个笑脸,大手一挥道:“行啊,请冰棒应该的,你赶紧发吧,发完来我这里结账。”
  就等着这话呢,胖小孩此刻的得意之色溢于言表,故意向张宣挑了挑眉毛后,也是马上开始派发冰棒。
  你一个,他一个……
  你一个,他一个……
  发着发着,张宣就发现不对劲了。
  娘希匹的!
  这胖小孩真有心机啊!
  一毛的老白冰棒,没有。
  两毛钱的绿豆冰棒,没有。
  有一个算一个,尽是些5毛钱的奶油冰棒。
  奶奶个熊!
  这二货明显是冲着自己钱袋子来的。
  短短几分钟的功夫,冰棒发完了,胖小孩跑过来就冲张宣伸手喊:“37个奶油冰棒,18块5毛钱。”
  张宣眼皮直抽抽,转眼间就挣了10来块,这他娘的比抢钱还快。
  麻利地掏钱给对方,也是顺嘴问:“你脑子什么时候这么好使了?”
  胖小孩接过钱,傻乐呵地数了两遍,临走前拍拍自个儿脑瓜子说:“说了别小瞧人,除了读书不行,我不笨的啊,下午我再来卖。”
  听到下午还要来,张宣瞬间感觉血液在逆行,好想冲过去把这胖小孩踹翻,按在地上摩擦一顿。
  特么的,真是恓惶的紧!
  自己竟然也有成为冤大头的一天。


第104章 一群污娘们
  眼瞅着胖小孩走了,忍了一天的阮秀琴终于忍不住了。
  找个机会偷偷拉着张宣到角落里问:“满崽,你身上哪来的这么多现钱?”
  哎哟,来了呢!
  张宣默默叹口气,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刻的。这亲妈财迷着呢。
  好在他有心里准备。
  都懒得说叨,直接推着亲妈的肩膀,进棚子里,打开书桌左边的抽屉,简单解释一遍阳永健摆摊的事情就说:
  “老妈,阳永健原先给我的是8747块。我昨晚写文章写的入神了,就忘记给您了,除去买牛买鱼买菜的钱,其它的都在这,您老数数。”
  猛然看见这么大一把钱,阮秀琴有点懵。
  但好歹也是见过15万巨款的人了,挣扎着清醒后,下一秒就压根不知道客气为何物,手一伸,悉数拿出来。
  麻溜数了数。
  然后像过年的红包钱一样,很是自然地放进了衣兜里。
  接着走人。
  动作一气呵成,熟稔且理所当然。
  只是走了几步,这亲妈好像良心发现了,又从兜里掏出钱,数出30块给他买下午的冰棒,然后不再多说一句,温温笑着离开了。
  一脸满足。
  ……
  晚上睡觉的时候,姑姑一大家子回了镇上。
  而阮得志同志呢,开始想在棚子里挤一挤的。同往年一样,想跟张宣一张床挤一挤的。
  但吃过了苦头的张宣哪能愿意?
  死活不愿意啊!
  他想到那鼾声,想到那磨牙声,想到那大肚子要占三分之二的床,整个人都不好了。
  是真的不好了,觉着灵魂都在发抖,浑身都在打颤。
  甚是后怕!
  冒得法子,张宣只能找到欧阳勇说:“这棚子太寒碜了,又闷又热,我看你还是把舅舅接你家将就两晚吧。”
  这么大牌的小舅子亲自找上门了,就算他今天是新郎官也得听着,欧阳勇答应的痛快:“好,我等会就带舅舅过去。”
  听到这话,张宣赶紧摆手:“别,可千万别等会了。他老人家今天被你爸和我姑父灌酒了,喝多了呢,等会一睡下,那体重神仙都搬不走。”
  欧阳勇挤眉弄眼问:“那我现在把他带走?”
  张宣推搡他一把,带着急迫地心情说:“别磨蹭了,快点吧。”
  “行,我马上就去。”
  “快去,别跟他说是我的主意。”
  “我晓得个,你不就是怕他打鼾嘛。”
  “……”
  张宣盯着他的后脑勺,恨不能扇一大耳把子,这么不讲究的事情,怎么能随便说出口呢?
  目送可亲可恨的舅舅消失在视野里,张宣差点感动到落泪。
  真心不容易啊!
  太不容易了!
  高兴地揪揪狗耳朵,背身倒在床上,抱着被子就睡。
  ……
  一夜好梦。
  次日,张宣一大早就被姑姑揪了起来,美其名曰:
  “如今你是大作家了,要多去外边露露脸,村里好多人来喝酒,都是冲着你的面子来的呢。”
  张宣很无力,老夫这面子是真值价!
  不是一个生产队的人都闻风而来了,捧卵包捧得就是这么直接。
  问题是,你们捧我卵~包,我卵~包也不分润给你们啊!
  你们又不得实惠,不是瞎折腾么?
  起床洗漱,穿衣整理头发,在外头迎来送往,硬是当了一天招财猫,当作吉祥物一样的摆设了一天。
  口水都说干了,脸都笑僵了。
  酒席原计划17桌,实际却开到了24桌。
  干她娘的!
  超出预期也忒多了点!
  烟酒毛巾饭菜,桌椅板凳碗筷,什么都缺,什么都要再买,什么都要再借,不得不临时加塞各种东西,搞得大家手忙脚乱,一屁股晃荡。
  因为是大舅子的身份,又顶着个大作家的头衔,张宣今天老是凄惨了。
  有事没事,总是来一茬一茬的人敬酒。他又不能敷衍,就算有杜双伶在旁边使劲作假,但最后脑子还是嗡嗡地响,天旋地转,喝醉了。
  被杜双伶扶着迷迷糊糊躺床上时,村里好多不嫌事大的媳妇,不要脸地跑到棚子里来看光景,指着他打趣说:
  “看!大作家也就这点酒量,喝醉了咧。你们谁要是有胆量脱了衣服上去抱着睡一觉,明天可以换结婚证了呢。”
  呸!
  一群不要脸的污娘们!
  老夫可还是处!
  ……
  嫁人的酒席都开得比较早。
  上午吉时8:28开的席,张宣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中午12点过了。
  睁眼就意外地看到了艾青,这未来的丈母娘正坐在条凳上,依靠着书桌阅读“风声”这几天的新稿子。
  这是咋回事?
  不是下锁了么?
  她是怎么打开我抽屉的?
  还没完全清醒的张宣下意识往枕头下一摸,铜钥匙见鬼了,不在了,飞了!
  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动作,艾青回头撇了眼,就淡淡用三个字解释道:“我拿的。”
  张宣,“……”
  酒喝多了,就算睡一觉醒来,还是觉着有点头疼,用手揉揉发酸的太阳穴,好一会儿才下床。
  没去打扰看得正入神的艾青同志,张宣有气无力地趿拉个凉拖去了外边。
  外面有些闷,燥得慌。
  今天的太阳像打了鸡血一样,花花草草被热得耷拉个脑袋,狗子趴在树下吐着红舌头,蝉在树上拼命的乱叫。
  抓着木瓢打一勺新鲜井水,沽一口,咂摸出味,舒服的不得了,全身凉透透的。
  发现里里外外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借来的桌椅板凳送回去了,晒谷坪上的简易灶台也拆除了,就连马路上的鞭炮纸也扫得干净。
  就睡了一觉,好像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似乎被橡皮擦擦了一遍。
  所有杂物活都跟自己擦身而过,这一刻,懒惰的老男人是该窃喜呢,还是该矫情呢?
  不用干活了啊!
  姑姑嫂嫂一大家子正在欢天喜地的打包没吃完的鸡鸭鱼肉。
  而阮秀琴和几个要好的邻居也没歇着,正挨家挨户地给附近生产队的人送点剩菜剩饭。
  这算是村里的老习俗了。吃不完的东西一起分享分享,算是人情往来。
  阮得志和杜克栋正跟几个表哥凑一桌打字牌,吵吵嚷嚷,打的还不小。
  旁边围了一堆男女老少,看着牌,说着荤段子,这光景就像进了梨春院,闹哄哄的热闹。
  张宣走过去瞄了几眼,发现阮得志同志也好,杜克栋也罢,有一个算一个,一个劲在输,一盘都没赢过,看得索然无味。
  什么牌技呢,稀烂!
  找到帮着亲妈做事的杜双伶,老男人附耳哈口气,低声说:
  “双伶同志,上午村里那些不要脸的女人都想脱光衣服抱着我睡一觉,这事你能忍?你就不管管的?你就不上床护独食的?”
  感受到耳边的热浪,听着这么不着调的话,杜双伶抿笑着片了他眼:
  “德性!”


第105章 盘算
  晚上。
  等到亲戚们陆陆续续走完了,阮秀琴拿个算盘,对着账薄扒拉扒拉一通,礼账结果出来了。
  然后她人也闷闷不乐的傻在那了。
  这时候张宣刚写完3500字“风声”稿子。
  见状就好奇问:“老妈,亏了很多吗?”
  “哎……”
  阮秀琴低声叹口气:“满崽,这次我们亏麻了,亏了好多。”
  张宣放下笔,又问:“亏了多少钱?”
  阮秀琴摊开明细账单说:“亏了1195块3毛7分。生产队每家礼钱二块二,以我们今天18个碗的花销,不算烟酒毛巾花生糍粑,这点钱连一顿饭钱都不够哎。他们赚大了呢。”
  张宣听得笑了,安慰说:“没关系啊,老妈。
  算上二姐,您老这辈子也就只有两次嫁女机会。看看今天上午,谁不夸我们老张家敞亮?
  谁不夸咱亲妈大方的?
  我们过去穷酸了几十年,周边邻居也没少帮衬,这次就当请他们打牙祭了啊。
  而且经此一糟,我们过去缺失的脸面,今天都找回来了,不算亏。”
  阮秀琴微微点头,也是这么想的,但还是忍不住叹气道:“这个理妈也懂。可我也没想过会亏这么多啊,亏的有点多了。”
  得,财迷阮秀琴同志还没看开,张宣只得用另一种方式安慰道:
  “老妈诶,你又不是不知道。1195块钱在村里人眼里是一笔大钱,但对您的宝贝儿子来说,这算得了什么呢?
  不说我这本‘风声’写完可以挣八九万吧,我就随手给‘知音’和青年文摘写一篇稿子就多有多份挣回来了。
  我看啊,您老就放宽心态吧,这点钱对于从今往后的老张家来说,压根就不是个事。”
  这话极其受用,阮秀琴听得笑开了。
  她也不是真舍不得花费这么多钱,只是过去扣扣巴巴几十年了,习惯了,现在来这么一下,有点缓不过来。
  ……
  大姐婚礼办完了,被拉着喝了两天酒、打了两天牌的阮得志终于有了空闲。
  吃完中饭,阮得志在亲姐的陪同下好好逛了一遍正在施工的别墅工地。
  站在大门处,两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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