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梅坦诚说:“薄利多销,一吨新闻纸只能赚20到30元左右。”
从俄罗斯进口,一吨新闻纸只能挣一到两个工钱,利润确实低得可以。
不过甚在量大啊。
要是每月真有李梅说的这个数量,那按最低价20元一吨算,每月也能挣到160万。
160万!
好大一笔钱!
娘希匹的!张宣瞬间就动心了。
虽然和李梅相处的日子短,不清楚她的背后为人,其中可能存在巨大风险。
但张宣的那颗心哇,此刻还是不争气地duang duang猛跳。
要知道每月160万,一年就是1920万!
除去其他额外开支,除去人情往来什么的,一年1500万总有吧?
打个折,假如李梅挖墙角挖不到这个供货量,500万也好啊!
干他娘的!都说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
思衬片刻,张宣就决定干了。
就算有冒着被李梅拐骗的风险,也要试一试。大不了就当这批白兰地原液白做了。
但重生这个大时代,进取精神不能丢。
虽然心里有了主意,但张宣可是实实在在兼职做过几十年外贸生意的,很多东西门清。
也必须问清。
于是问:“外贸公司进出口权你有办法弄到吗?还有这个国际货款结算是什么样子的?”
李梅带着微笑自信地讲:“这些东西对别人来说也许难于登天。但我做了这么年,自有路子,不然我也不敢跟你提做纸张生意的事。
进出口权我会找熟人关系挂靠到一家大型国有企业,每个月支付他们一笔费用就行。
如今国家准许的进出口权名额有限,很多外贸公司拿不到名额,都是选择这条路。
而那些国有企业为了创收,也是借着便利大开方便之门,这跟你的海关罚没物资一样,只要有关系,这不难弄到。”
说到这,李梅顿了顿,呼吸一口气继续讲:
“至于国际货款结算,你更不用担心,我以前做的信用证,现在还打算做信用证。
我熟门熟路,开信用证只要支付百分之十的定金,货到后一个月再结款,时间周期刚好。到时候我们可以拿着报社支付的钱给俄罗斯方面结清尾款。”
虽然她讲的弯弯绕绕,但做过信用证的张宣一下就懂了。
其实说白了就是打个时间差,只要支付10%的启动资金,就能撬动整批货。
这倒也不是什么风骚的操作手段,做信用证的,都是这么倒腾的。
牛逼之处在于李梅有硬关系能开到优势极大的10%定金。
这没点道行的人,还真干不成。
整条线都理清,没什么问题,没发现什么端倪,张宣缓了缓,最后抬头盯着李梅的眼睛。
最后一问:“其实你只需要大笔启动资金,这事你自己就能做。那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好处?”
李梅沉默了,许久才眯着眼睛开诚布公说:“佛争一炷香,人活一口气。半辈子过去了,我为他付出的代价太大太大,我不想让他太好过。”
张宣,“……”
看看,看看这戾气,女人发起狠来,真是可以的!
张宣很满意这理由,临了叹口气说:“行,这生意我同意了,你尽管放手去做。只是眼下你还是要把这单白兰地原液生意跟进好,不然我们可没本钱做新闻纸张生意。”
“我知道,你等我消息。”李梅点点头,起身走了。
提着包,雷厉风行地走了。
第167章 两次了,太荒唐了啊
想着新闻纸张的生意,张宣心情开阔,又跑到楼下喝了一杯,饱餐一吨。
回来后,洗了澡洗了衣服,就一直呆在书房里没再动。
经过日复一日的积累,“潜伏”目前已经写了四万三千多字。
看着抽屉里一摞又一摞的各种不同版本的稿件,张宣心里满意极了。
这可不同于“风声”啊。
虽然也有借鉴“暗算”等各类经典谍战小说的引线和立意。
但好歹也有一半是他自己创新的,那种成就感和抄袭风声时的感觉是不可同日而语。
又花了两个多小时,写了1200字,字数一到,立即搁笔。
哪怕后面思路顺畅,张宣也没再贪恋。
而是按部就班地琢磨前面章节,进一步理顺前面的各种伏笔,各种明线、暗线。
温故而知新。每次回顾前面的内容,张宣每次都会有新的发现,脑海中都会出现新的点子。
有时候神来之笔的那种灵感来了,他还不得不把已经写了的推翻,重新写过。
就是靠着这种孜孜不倦,靠着这种执着,张宣目前的状态非常好。
感觉自己的写作才能得到了升华。“潜伏”无论在创作手法上、还是故事内容上,比起“风声”,张宣自认为技高一筹。
今天是个好日子,琢磨着琢磨着,神来之笔的灵感又来了,张宣趁机又推翻了一条暗线,推倒重新写过。
这样写着写着,又忙到了到大半夜……
凌晨三点,当检查完重新写的稿子时,老男人脸上堆满了笑。
感叹这种感觉真好啊,如此的美妙。
又心花怒放的阅读一遍新写的稿子,张宣伸个懒腰,活动活动手指关节,扭扭屁股,哈欠也是随之而来……
娘希匹的!
紧绷的精神才放松一下,困意就趁机而入了,要不要这么时时刻刻盯着的啊?
把笔帽拧好,稿子放抽屉里,上锁。
一气呵成做完这些,张宣也是回了卧室。
倒床就睡,迷糊中老男人发现自己怀里多了个女人,我见犹怜的女人,皮肤光泽细腻,身子柔软舒服。
搂着,深深搂着……
望着这张面带舒服笑容的脸,他怔了怔,这女人竟然是文慧?
文慧?
呆了刹那,下一秒老男人猛烈地吸允着她那迷人的气质,精气神得到了巨大刺激,受到了巨大挑战!
已经顾不得什么了……
……
“哔哔……哔哔……”
床头柜上的BB机在响动,张宣懵懵懂懂中睁开了眼睛,入眼处即是白惨惨的天花板。
想着昨夜发生的事,那刻骨铭心的异样体验……
张宣猛地侧过头,发现枕边空无一人。
还好!还好!他娘的还好是个梦。
只是这个梦也太逼真了点,太荒唐了点……
就是觉着奇怪,自己平日里也没经常见到文慧啊?
也没想过她啊?
说句不客气的,自己脑海中有闪过罗雪的画面,都没有想过文慧。
那你怎么入我梦的?
难道梦能反向传染,文慧在想我?我就跟着入梦了?
无耻地这般想着,张宣自己都无语了。
一脚蹬掉被褥,老男人弯腰一看,忒烦,他娘的这是青春期满满的恶意啊!
又要洗短裤就算了,还得洗被子。
杜双伶看你干的好事,不给!不给!非得让我胡思乱想!
好嘛,胡思乱想,胡思乱想,最后还真的胡思乱想了!
哎,谭露,你还是回来吧……
大冬天的,早上又洗了个澡,张宣把被单拆下来往洗衣机里一丢,就拿起BB机察看。
原来是辉嫂在call。
没有停留,张宣找到IC卡,拿起伞就出了门。
来到熟悉的电话亭,张宣发现有人了,没得法,只得换一个地方。
插卡,拨号,等待……
等了一会,电话通了,那边传出来了声音。
辉嫂热情问,“老弟,吃完早饭了没?”
张宣回答说:“吃了,嫂子你们吃了没?”
“我们也吃了。”
辉嫂应一声就说起了正事:“老弟,我们还欠你23。35万的,现在钱有了,怎么还你?你急着要不?”
张宣心里算了算账,就说:“钱我不急着用,你先存银行吧,等我放寒假了再说。”
“诶,好。”辉嫂似乎早就知道是这么个结果,一点也不意外。
聊了几句,张宣挂完电话时才想起今天是12。24,星期五,平安夜。
想了想,把IC卡放兜里,出了校门。
昨晚太累了,掏空了,有点饿。沿着小吃街逛一圈,张宣竟然见到了董子喻、方美娟和柳思茗在吃肠粉。
老男人走过去,逮着小凳子坐下就玩笑问:“呀,这肠粉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有人会我请我吃吗?”
对于某人的没脸没皮,三女相视一笑,就帮着叫了份肠粉。
张宣见状,对老板补充一句:“加肉,加辣椒啊。”
柳思茗问他:“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魏子森他们起来了没?”
张宣如实回答说,“我没在宿舍睡,不知道哎。不过我不白吃你早餐,等会就回去跟老魏说,说你想他了。让他请你吃中餐和晚餐,然后你损失的早餐钱就挣回来了。”
柳思茗,“……”
董子喻,“……”
方美娟,“……”
柳思茗换个话题说:“张宣,有人给罗雪写情书。”
这时肠粉来了,张宣逮着吃一口就道:“好事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嘛,要祝福。”
方美娟好奇问,“听说你为了约会,特意租了房?”
张宣抬头看她,“谁跟你讲的啊?”
方美娟指指柳思茗:“她家那位说的。”
张宣立即调头对柳思茗说:“见者有份,你以后和老魏要是想约会了,可以找我拿钥匙。”
得,柳思茗脸一下就热了,彻底不会了。
几口几口吃完早餐,张宣跑去买了一些水果,进北门来到女生宿舍楼下时,分一大兜给柳思茗三人,就说:
“平安夜快乐哦,另外请帮我叫下杜双伶。”
这时董子喻看着他背后说:“不用叫了,她们来了。”
闻言,张宣转身,果然看到了形影不离的三人从食堂方向回来。
迎着走过去就问自家媳妇:“刚吃早餐回来吗?”
“嗯。”杜双伶笑盈盈地接过苹果。
张宣对三人说:“今天星期五,平安夜,我请你们吃晚餐,到时候一起去电影院看电影。”
听着这话,邹青竹和文慧笑着拒绝了,表示不当这电灯泡。
不着痕迹地扫文慧一眼,哎,你不去就好,我也就是顺嘴邀请邀请,没真想请你,有点怕你了。
女人就是敏感,察觉到张宣看自己,文慧对他笑了笑,拉着邹青竹先走了,回了宿舍。
见两人走了,张宣附耳低声说:“今晚别回去了。”
杜双伶一下子就懂他意思,拿笑眼瞪他。
张宣涎个笑容,没脸没皮说:“媳妇,你别瞪我,再瞪就出事了。”
第168章 意外
张宣涎个笑容,没脸没皮说:“媳妇,你别瞪我,再瞪就出事了。”
两个互瞅一阵。
临了杜双伶嫣笑着在他耳边轻轻说:“亲爱的,晚上等我回家。”
张宣之前虽然有些怨念,但从来没抱期待。
此刻闻言,眼睛猛地一亮,“真的?”
“嗯。”
杜双伶欢快地应允一声,又附耳说:“你不是喜欢‘中’嘛,这次‘中’管够?”
听到“中”,张宣眼神一下就暗淡了,用商量的口气说:
“‘下’没有,那‘上’怎么样?”
杜双伶笑吟吟地说:“好,我先问问我妈妈。”
说完,人家学着他平时的样子眨眨眼,得意地走了。
张宣,“……”
娘希匹的!
合着这妮子在拿自己寻开心呢。
……
“张宣,你的信!”
高数课,当张宣刚坐下时,教室前面的小十一就笑眯眯过来了,给了张宣一封信。
立在过道安静站着,再次用眼神逼走沈凡时,小十一慢声说:“沈凡,你也有一封家信。”
瞅一眼挨着自己坐下的小十一,张宣已经麻木了,也懒得多说什么了。
因为说什么都没用。
挂号信是“知音”杂志寄给他的,内容非常简洁又急迫,就是催问张宣的稿子。
知音杂志的编辑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或者听到了什么风声,字里行间语气非常好,有的没的好话说了一箩筐,就是希望张宣继续供稿。
对不住了啊!
不打算写了……
张宣叹口气。
为了名声,虽然早已决定不再知音上发表文章。
但面对这封编辑信时,他还是莫名的恓惶,心里空落落的。
沉默几秒,张宣找出一张纸,带着遗憾开始写回复信,把自己不继续供稿的原因做个大概说明。
做事得有始有终,做人也需有始有终。
虽然曾因稿酬问题对“知音”杂志有诸多不满。
但自己生活困苦时,知音杂志那一份不菲的稿酬也是给了很大助力。
埋头一口气写了500字,张宣算是给了自己、给了知音杂志一个交代。
心里甚至在想,日后有机会见到这编辑了,应该请人家吃顿饭。
人啊,都是这样的,当你走出那个困境时,回头再看,少了几分怨气,多了几分感恩。
当然了,苦大深仇的杀人父母夺人妻财的除外。
给知音杂志写了回复信,张宣想了想,又拿出一张信纸,给青年文摘同样写了一封。
既然知音杂志停笔了,那青年文摘也主动停了吧。
哎,不能厚此薄彼,让人家怨恨。
其实他对青年文摘还是很有好感的。
只是人生路都在前进,走着走着总要割舍一些东西,忘掉一些人、忘掉一些事才能走到终点。
写完两封信,不知不觉一节课过去了。
这时左手边的欧明突然悄悄拉了拉张宣的衣袖,低声说:“宣哥,我看老沈不对劲呀。”
听着这话,张宣下意识看一眼被小十一赶到过道另一边的沈凡。却发现沈凡不在了,位置空空如也。
张宣回头问欧明:“他人呢?怎么不对劲了?”
欧明指指教室后门,说:“老沈看完信就耷拉个脑袋出去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好像在哭。”
张宣愣了愣,随后起身说:“走,我们去看看。”
欧明跟着起身,说好。
两人出了教室,在四楼找了一圈不见人。
厕所、走廊、空教室寻遍了,都没见着人。
这时候小十一也出来了,盯着张宣眼睛说:“会不会像你一样,喜欢去天台?”
张宣总感觉这女人眼神怪怪的,有一种说不出的荒诞。
三人沿着楼梯,上了天台,还真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