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学校打的去‘御景’,司机和沈淖还没有来,我便在外面站着等。
不稍一会儿,一辆炭黑色的猎豹xj商务车开过来,不由得看了一眼,车门缓缓打开,霍继都母亲贴着腰果色粒面真皮座椅的身姿优雅贵气的在我的视线里徘徊。
潜意识里,不想和她接触,便转了一个面,背对着他们。
谁知,十几秒后,身后一道我最不想听见的呼唤把我拉回了现实。
缓缓回头,聂卓格活蹦乱跳。
之前她口口声声说是我刺伤了她,现在居然这般热情,也不怕伤了舌头?
她走到我面前:“莉莉,那天的事不是你的错,医生鉴定后说是反向受力,可能玻璃杯质量不好,我当时和你有些争执,以为你要伤害我,不好意思。”
话虽这么说,可意思表达的还是我伤了她。
打从心底鄙夷她这说法,不过霍继都母亲在场,我不能把气氛闹的那么僵,只得暗戳戳回应:“恭喜你康复。”
聂卓格好像看不见我眼里的厌恶,自顾自的继续:“你在这里等继都哥哥吗?”
她不可能不知道我和霍继都分了,既然知道,就不该再来刺我的心,这样下去,我的伤口永远得饱受风吹雨打。
霍继都伤了我也就罢了,你聂卓格是什么人?凭什么伤害我?
我自然不会给好脸色:“不好意思,我和霍军长分手。”
“真的?我怎么没听继都哥哥说?”
“无关紧要的人,他应该不想透露。”
她和霍继都之间那么亲密,自然不会是无关紧要的人,可我,不想在口头上让着她,哪怕苟延残喘,也得麻痹自己开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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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8:他遏制住我
周遭安静,空气似冰凌丛生,聂卓格眸色深了几度,好看的鼻头泛出涟漪。
人嘛,都好面子。
在霍继都母亲面前,她得把大家闺秀的样子演到极致,这由来已久的束缚禁锢了她的行动。
而我,没什么好顾忌的。
眼睛活灵活现的继续盯着,迎视她的目光:“聂大校,我挺讨厌你的,和你进行的每一句对话,我都会把厌恶的情绪收敛,要是有自知之明,以后离我远点。”
聂卓格应该没预料到我反击的这么痛快了当,身形稍一顿,深深沉一口气,脸上惨白蓦然而升,垂落在羊毛裙边的十个手指头也狠狠攥紧。
这时,霍继都母亲打抱不平,身子一横,嘴唇抿成冷峻的线条,数秒后,言简意赅吐字:“莉莉小姐,你的家教呢?”
双瞳幽凉,对霍继都母亲展出自认为最礼貌的微笑:“聂大校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不好意思,霍太太,恕我演技不佳,没有办法配合她演戏。”
霍继都母亲阖了阖眼皮,有那么几秒的怔愣,复而不屑的冷哼:“呵,你和她太像了……”
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也不想揣度,正巧沈淖的司机把车开了进来,我微微一弯唇,绕开聂卓格和霍继都母亲,走向沈淖。
沈淖看到我,颇为惊诧:“你怎么来了?”
我故作轻松:“勾引霍继都失败了,得为你做点别的吧……”
沈淖眉头深拧,觑了司机一眼,率先往前,没迈出去几步,身后,霍继都母亲叫住了他。
他不得不停下来寒暄。
从沈淖隐忍的表情里,我能窥探出他在极力忍着霍继都母亲。
不多时,入口处开过来一辆宝蓝色的捷豹f…pace,霍继都母亲才停了攀谈的节奏,转而和车子里的人打招呼。
车窗打开,霍继都线条冷峻的侧脸蕴了出来。
不知怎的,视线凝上去突然收不回来,心也开始不规则跳动。
约摸我的视线过于炙热,霍继都也察觉到了,刹那,好看的俊脸侧过来,我慌乱的别开脸,急急往前走。
沈淖在后面小跑着追:“莉莉。”
不知走了多久,我才停下来,拿手扇自己眼睛:“忘不掉……忘不掉……”呼吸一下哽住,出气声变的很大,眼泪走投无路地在眼眶里含着,倔强的不肯掉落:“我真的忘不掉,忘不掉……我太爱他了……怎么办?我忍不住不去看他。”
“莉莉……”
沈淖也不知道该怎么劝。
我失魂落魄的仰着头,一滴泪顺着眼角落进耳朵里,耳郭一凉,猛地把头低下来,拿衣袖遮住眼睛:“求你了,阻止我吧……沈淖。”
倔强是做给别人看的,懦弱是自己的。
因为我的失控,沈淖不得不把我搂着往前带。
我在他宽厚的胸膛里低垂着脑袋,狠狠捂着心口,痛彻心扉的抽搐。
踏进‘盛唐’后才堪堪忍住崩的一塌糊涂的情绪:“不用扶了,我能坚强。”
沈淖捻了捻眉心,长吁一口气:“我心疼你,莉莉。”
心疼有什么用?要是这世上的事能用心疼解决,早就和平了。
我原本就是从尘埃里走出来的女人,大不了再回尘埃里,根本没什么好心疼的。
禁不住麻木的抱住自己,跟着他往前:“走吧,沈淖,去见你的客人。”
推门包厢的门,有些怵,只因里面的三人中有个我认识的——时云霄,那个借高利贷的。
不由得一阵心虚,上次去找霍继都遇见他,他调戏我,被闫迦叶殴打了,现在我落单,又遇见,未知的恐惧密密麻麻袭来,手心也虚汗点点。
沈淖看出了我的害怕,小声轻说:“你可以去外面等着。”
瞥见时云霄八字眉撇出的两抹得意,我把恐惧塞回脑子里:“不用,我可以。”
率先走到沙发上落座。
沙发边的茶几上放了一个小喷壶和掏空的竹节枝,一眼认出这是吸毒的工具,我双目失神的盯着。
对面的时云霄突然扣了扣茶几,眼里涌动着一丝意味不明的波光,站起身:“沈总,今天怎么有雅兴带美女一起过来?说起来我和莉莉小姐挺有缘分的。”
沈淖嘴角轻微地牵了牵,并没有笑。
时云霄便又靠近了一些。
我这才察觉到他脸上多出来的一条丑陋疤痕,疤痕从颧骨延伸到耳边,歪歪斜斜,异常触目。
心口忽然狠狠地绞了一下,直觉告诉我,这疤痕可能是霍继都或者闫迦叶干的,依照时云霄在这块儿的势头,一般人汗毛都不敢拔。
沈淖不答话,时云霄十分不爽,从桌子上藏蓝色盒子里刮出一点儿黑色的膏状物体,放进蒸馏瓶子里。
“沈总,这玩意,爽啊……叶子飞大了,来一口?”
吸食大、麻,俗称‘飞、叶、子’,外国留学生群体比较盛行,飞大了意味着high高了。
很多生意人也喜欢玩这套,沈淖在这方面自制力特别强,从不沾染。
此时,时云霄面色已变,眼皮也松懈的耷拉着,怕是抽了不少。
要是给我个机会溜出去,肯定得报警。
想着,给沈淖使了个眼色,沈淖立马干净利落的推掉。
时云霄脸上明显挂不住,眯着的眼睛仅剩一条缝隙:“沈总,您这是不合群啊,李总,周总,你们说是不是啊?”
另外两个人也高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一个劲点头附和。
预估情形不好控制,我附在沈淖耳边说:“他们嗑多了,正事绝对谈不了。”
然而,我的话才说完,时云霄像一头猛兽一般突兀地把茶几踢开,破口大骂。
“骚娘们,叽叽喳喳什么呢?知不知道老子脸上这疤谁弄的?霍继都那个畜生,他拿着刀往我脸上划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血,滋滋的往外冒,呵呵……今天你送上门,就别怪我不客气。”
隐忍已久的怒气如火山爆发的势头,猛烈而又湍急。
他粗壮的手胳膊越过沈淖向我袭来,眼见着就要捉住我,沈淖上身一横,把他挡了个密不透风。
可时云霄生的高大蛮壮,被挡住,手一碾,把沈淖推的一个踉跄,差点栽到一边。
我赶紧把沈淖扶起来,抓起包,迫不及待往外跑。
然而还没到包厢门口,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四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人把门遮的死死的,动作齐齐的把我和沈淖往里推。
身子被推到沙发上,仓促中,我赶紧从包里摸出手机,颤抖着按了110……
电话才接通,其中一个穿黑西装的粗鲁的夺走了我的手机,掐断,放在漆黑的皮鞋底下踩了几脚。
我颤的十指无处安放,转移视线去找沈淖,却率先看到了时云霄。
他巅着肥硕的大肚子走过来:“想报警?”
话语里含着威胁的意思,我赶紧扭头继续找沈淖,却发现他早被两个黑西装男人按住身形,动弹不得。
“沈淖——”我害怕的叫他的名字。
沈淖也怒红了双眼:“时云霄,你跟我做生意,对女人耍什么卑鄙手段?。”
时云霄哈哈大笑:“沈总说笑了,我又不是什么绅士,一向有债必还,这娘们招那么多男人,一定够火辣,玩起来,啧啧啧……”
污言秽语听在耳朵里泛堵,我把膝盖往沙发上蹭了蹭:“时云霄,活该你被打,你这样的人渣怎么能飞黄腾达?老天不开眼,你就应该被埋沙尘里。”
他被我的话气的连呛几口气,抬起穿着牛皮鞋的脚,一下踢中我下颚,疼的我‘啊’的偏头大叫。
片会儿后,疼痛依旧缓不过来,只能不断吁气**。
时云霄大笑不止,不顾我疼的要死的下颚,捏住我的嘴,拉开裤子的拉链。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我一摆头,不屈服的狠狠避开,沈淖也在吼叫着威胁。
可不管用!
时云霄丧心病狂地跟水流一样不间断,抓着我头发狠狠往后拉。
边拉边说:“老子劝你识趣点,看清楚谁才是大爷……女人光漂亮不够,还得口活好,来,试试……”
他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动作,‘砰’的一声,门被大力撞开。
“有人举报这里聚众吸毒,统统转过去不许动……”
警察固有的带着严肃命令的声音窜入耳膜,我这才松了口气。
没想到门外突然又冲进来一大批人,那批人像野兽一般朝着几个警察殴打。
慌乱中,一把水果刀直直向我刺来,晃白的刀尖闪着银白的光亮,眼睛一滞,我连下意识的反应都没有。
眼见着刀尖快要戳到脸颊上,一只健硕的手臂猛地挡在我整个脸上,用力揽开。
‘嘶’……
衣服被划开的微弱声响在我耳边绽开,我眨了眨眼睛,仍旧无法缓过来,刚才一瞬间发生了什么?
身后揽着我的力量小声喘着,一股血腥味极为迅速的蔓延开,接着,这股力量突然抽离我,如风般狂乱肆意的冲到时云霄面前,拎住他领子,一拳拳的挥。
时云霄的脸在拳头的狠击下像弹簧,小幅度往上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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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爱情走到尽头
混乱的人声在四周游走,灯光闪烁,脑袋眩晕不已。
我的视线全然锁在时云霄歪斜的脸上,沈淖把我拉开:“莉莉,你没事吧?”
等一切掉入沉寂,我看见霍继都高大的身躯如夜色深处的危险,慢慢收敛。
下一瞬间,身子被人突兀的撞了一下,紧接着一句焦急而又刺耳的尖锐声沁入耳中:“继都啊……这是怎么了?继都……你手臂怎么了?”
是霍继都母亲!
因着她的话,我视线由霍继都身躯往胳膊上移。
他被白衬衫包裹的小臂处晕开一大片血迹,浅浅的血塘包围着中间的一捋深色,触目惊心。
心顿时提到嗓子眼,千言万语卡在一处,一声担忧的“继都……”轻不可听。
恍惚中,霍继都母亲突然拿手指着我的脸,唇一张一合。
或许,她在骂我,可我什么也听不见,如行尸走肉,被沈淖拉着磕磕绊绊往后。
等一切尘埃落定,我们齐齐被带进警局,霍继都母亲和聂卓格跟随其后。
审讯室里,霍继都的伤口一直往外渗血,桌子边守护已久的医护人员问他要不要包扎,他半点声儿都没吱,跟木头似的,一点都不斜的坐在椅子上。
心里疼痛难忍,努力咽下喉口的干涩,我抖着唇瓣说:“你手臂受伤很重,包扎一下吧。”
霍继都原本丝毫波澜都不露的深邃双眸看了眼医院人员,医护人员赶紧拿着医用剪刀剪他衬衫。
自始,我视线一直环着,他受伤那块儿模糊泥泞,一大团皮肉往外翻。
当医护人员用镊子往里钻时,他额上一滴冷汗垂落,我禁不住把视线瞥向一边,泪汹涌湍急的迸出。
约摸看的揪心,霍继都母亲也忍不住了,带着哭腔哀求:“继都,这样简单处理,伤口化脓怎么办?去医院吧。”
医护人员礼貌的接过话茬:“霍太太,我们都是专业的,不需要担忧……”又问霍继都:“伤口缝合要打麻醉吗?霍军长。”
“不用。”
两个字,淡漠极紧,把我整颗心剖开,我再也受不了,倏地站起来:“你这是做给谁看?不用打麻药?”
这态度在旁人看来相当恶劣,护子心切的霍继都母亲彻底爆发了:“你能不能行行好,离我儿子远点……你回澳大利亚,别在这块搅的不得安宁,行不行?”
眼泪晃动,我把身子侧过去不作声。
只听霍继都沉着声音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别想着清理别人的人生?”
顿时,室内沉寂,毫无声响。
包扎完伤口,例行问话后,霍继都率先出去,沈淖则领着我去等候室。
在冰凉的椅子上坐稳,沉默一会,只听他颇为歉疚的道:“对不起,莉莉,今天的事是我的错……哎,在重庆这块,困难面前,我连保护你的能力都没有。”
当初沈淖本不应该来到重庆,是我追着霍继都不放,他才答应。来到重庆,意味着新的开始,也意味着困难来袭。
不管他抱着何种目的,我都逃不了干系。
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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