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抱着何种目的,我都逃不了干系。
怔怔的看着地面,轻薄寡淡的回应:“任何时候,问心无愧就好,人在绝路,没有东西可抓,能抓住什么就是什么,所以,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说完,嘴角一抹苦笑。
霍继都和我何尝不是这样?问心无愧,我真的能做得到吗?
正想着,门口那,霍继都风驰电掣般走进来,几步到沈淖面前,单手揪住他的衣领,戾气很重,似隐忍很久后的爆发。
“你自己玩,别把她带进去……”
因为愤怒,偏分的大背头掉出一缕,显得整个人狂妄不羁,冷冽娟邪。
沈淖被他一揪,难以呼吸,脸色涨红。
我赶紧上前帮忙,十几秒后,霍继都才把沈淖扔回座椅,手臂上原本包扎好的伤口也因动作幅度过大再次渗血。
就在这时,几个警察走进来,说‘你们可以走了’,霍继都刹时离开,把我关心的话挡回嘴巴里。
又坐了一会,沈淖把我扶出警局,然而霍继都受伤的画面在脑海里挥之不去,脚下的路很漫长,跟永远走不完一样。
上车之前,我心里的担忧达到了极点,却了步子。
“沈淖,我……”
由来已久的了解让沈淖观透了我的心思:“去吧!”
迎着冷冽的风,我双手交叉叠在外套上,转身向警察局走去。
值班的警察告诉我霍继都在关押时云霄的审讯室,我便沿着他的指引往审讯室走。
离的不远便听见里面传来时云霄粗鲁的话语:“你霍继都有本事把我剁死,别让我在重庆这块儿混……呵呵,在这间警察局,你办不了我……你我心知肚明,这是他的地盘,不干你霍继都的事。”
走到玻璃窗边,只见霍继都往边上摸了把烟盒,云淡风轻的抽出一根烟,慢条斯理的点燃,深吸一口,重重吐出烟雾,喷洒在时云霄脸上。
又抖了抖烟灰,一手撑在桌面上,毫无表情的问:“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时云霄哈哈大笑:“好处?……我的资金都支持苏少将了,这次只有一个名额能往北京调,不是你就是苏少将,别以为你能一马当先,事情没落实,谁能说的定?不过,你爱的那娘们,真他妈漂亮……今天栽,明天继续……”
苏少将,是苏嬴何吗?霍继都在和苏赢何竞争往北京调的名额?
正想着,里面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只见时云霄所坐的椅子被霍继都一脚踹翻。
“这地儿,搞你进来,简单。老子今天把话说这里,动她,等着死……”
他未捻灭的烟头直接烫在时云霄手背上,火红的烟头瞬间黑漆漆一片,一阵阵白烟顺着时云霄手背冒上来。
饶是知道霍继都狠毒,亲眼见到这场景,仍旧心有余悸,忍不住把自己的背部狠狠贴着墙壁,猛喘粗气。
不稍一会儿,门被打开,霍继都从审讯室出来,轻巧的带上门后,看了我一眼。
我瞪大眼睛,根本不知道怎么开口,明明他喜欢的是聂卓格,怎么还处处维护我,把我一颗伤透的心缝了一针又有什么用?
我俩视线交汇,彼此沉默。
大概受不了这样的压抑,霍继都率先往走廊尽头走,我呼吸了几口,跟着。
他宽厚的身子在前,我在后,颤颤巍巍。
不知走了多久,看见‘安全出口’几个字,霍继都才停了下来,转了个面对着我。
我正欲张口,他猛地走到我面前,把我整个人掐起来,带进安全出口,锁上门,狠狠的推到墙边固着,让我动弹不得。
单手抚摸着我下巴边缘,呵出的气息砸落:“你是谁?”
一个无法预料的吻与其同时顺着我唇珠袭来,霎时,整个唇被霍继都吞住包在口中,他不断往口腔里挤,把我迫的步步退缩。
这个吻侵略性特别强,如冰雹,又疼又重。
随后,他转战到我的下唇,拉扯,吮吸,我只能在他的动作下不断仰着头颅。
等口腔里全是他的气味,霍继都才松了口,我以为这就结束了,他却再次长驱直入的闯进来,重新霸占了我的口腔,让我原本酸麻的舌头配合他嬉戏。
最后的最后,我如脱水的鱼,匍匐在他身上,不断的**。
失控中,他把我的头发一个劲往后捋,鼻尖靠着我的。
“怎么能在我的心口刺一刀?莉莉……我太想你了?想挽回你,为什么?你告诉我?我想你想的发疯。”
我的思维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打断。
霍继都的怀抱温暖,宽厚,只要靠上去,就再也不想离开了。
可是,他在骗我,他不爱我。
虽然我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可长痛不如短痛,不该麻痹自己再来接受霍继都。
倔强的把头偏离了稍稍:“你不是调查的很清楚?我是沈淖叫来勾引你的女人,爱情本来就是一场赌输赢的游戏,谁能克制住自己的爱,谁就能掌控整个游戏,霍继都。”
他冷笑几声,手腕上的红绳一晃而过:“你在跟我玩游戏?”
“对,你在玩,我也在玩,只不过我发现自己应付不了你……与其被你玩死,不如早早退开,你说呢?”
打从心底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退开是最无奈的做法,也是最心碎的做法。
假如他没有和聂卓格发生那件事,我这一辈子只给他一个人。
现在,我接受不了,也不会再给他第二次骗我的机会。
没心没肺的把恶劣的做法贯彻到底:“你有那么多女人,聂卓格啊,闫妙玲啊……她们家世好,又漂亮,我呢,就只喜欢玩,不论是你,还是其余那二十六个男人,我都只是玩……”
霍继都的手握住我的小臂,掐的我小臂那一圈特别紧,我大胆迎上他目蕴寒意的目光,听他口吻淡漠的说:“你太狠了,莉莉。”
他被水果刀伤的那只手臂缓缓抬起,抚摸着我的脸颊,又慢慢落下,转身离开。
无尽的黑暗朝着我席卷而来,我眼前一黑。
(83中文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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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有孩子了
醒来的时候在医院,撑了撑头,脑海中纷纷繁繁。
眼神转过去,沈淖趴在床边,我推了推他,他很快抬起头,双手搓了搓脸,站起来倒了一杯水递给我。
接过水杯:“我怎么了?沈淖。”
“你晕过去了。”
“奥!”
淡淡回了一个字,心力交瘁,此刻,不想再说话。
“莉莉。”沈淖又叫了我一声:“你要不要回澳大利亚?既然你和霍继都分了,回澳大利亚吧?”
想回吗?一点都不想。
在我脑海里从未出现‘回澳大利亚’这个想法,即便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爱情已经变成残留,我还是放不下。
霍继都,那个男人就是我命中的劫难,是以沾染上去就戒不掉的瘾。
“沈淖……在警察局里,他说想我,那一刻我几乎信以为真的,可他和聂卓格在一起的画面在脑海里始终挥之不去……你教教我,让我狠一点,哪怕让我们俩都遍体鳞伤,我也愿意。”
沈淖并没未及时接我的话,而是把椅子往床边拖近了几分,一只手握住我的,褪去脸上的柔情,转而严肃的说:“莉莉,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你听完先别激动。”
“什么事?”
刚问完,心一紧,缩在被子里的手也毫无规律的张开。
沈淖从未以这种义正言辞的态势对我描述过什么。
一向以来,他的严肃随着事件的严重而升级,现在,他严肃到极点,说明……
心里害怕,舒了口气,对他投了个‘安慰’的眼神。
然而,当他把那句‘你有孩子了,两周’脱口而出时,周围地转天旋,仿佛布满无数根针,一尖尖的往脑子里扎,直戳神经,疼的我泄了一身的气。
失控的喃喃自语:“我有孩子了?两周?”
怎么能?
怎么能有孩子?
怎么能在这时有孩子?
我都已经打算彻底离开他了,老天爷还在开玩笑?
和霍继都待在一块儿时,我未做好当母亲的准备,心有顾虑,现在,连那丝顾虑都没了,只剩恐慌。
我把头埋在被子里,耳边不断有声音萦绕。
沈淖把我的头颅从被子里解放出来,托着我的脸:“无论你要还是不要孩子,我都会尊重你的决定。”
不要孩子?打胎吗?
以前看电视里说放假的时候很多花样年纪的女孩排队打胎,我都在想,既然不想要这个生命,为何之前不考虑清楚,负点责任?打胎,就是扼杀一条生命,仅仅为了自己好过,就得杀死孩子?
现在这事儿降临到自己身上,思绪竟然一下子理不清。
可要是不打,孩子出来,和我一样没有父爱,养成孤僻的性格,怎么办?
在学校被欺负,谁来保护?
我无权无势,没有工作,没有收入,拿什么养活他?
诸多考虑一下涌进脑子里,我差点崩溃。
“沈淖,我不想杀了他,但我没有做好当母亲的准备……”
不断摇头,撞上沈淖安慰的眼神,更是痛苦不堪。
沈淖淡淡道:“霍继都送你来医院的。”
这消息犹如第二个晴天霹雳,震的我浑身一个激灵,惶恐不已。
看懂了我眼里的惶恐,沈淖把我的手攥在手心:“他把你抱进急诊室就走了,我跟过来后,他满头汗水,像是被吓坏了。”
霍继都是谁?一个处变不惊的男人,怎么可能会被这样的小事吓到?
这话搁一般人嘴里说出来,我肯定不信,但沈淖说出来,十有**是描述事实。
可,为什么,凭什么担心我?因为愧疚?还是我没有按照他的计划继续和他在一起,他想挽回?
接下来,连续几天,心神不宁,即使沈淖说孩子,他会一起抚养,我的担忧也并未被消除。
三天后,去医院给自己做了个全身检查,确保孩子足够健康,我才回到了学校,不知道为什么,整个人突然变的小心翼翼,原本要参加的比赛,要学的拳击全被我打消了念头。
上午,上完信息课,蒋笑笑一把拉住我:“莉莉,今天你怎么怪怪的,一直抱着肚子,是不是那个来了?特别疼啊?”
“不是。”
是里面孕育了一个小生命,不自觉地,竟摸着肚子露出会心的微笑。
顿时,蒋笑笑大惊小怪了起来:“莉莉,你这样子像极了孕妇,我姐姐怀孕时就喜欢摸肚子,眼睛里散发着……”她摇了摇我手臂:“……母性的光辉,跟你现在一模一样,哈哈……”
母性的光辉?我吗?
忽而一抿唇,我连这个孩子要不要都没决定好,哪来的母性光辉?
下午实战观测课,一群学生去观摩坦克系统评测。
从宿舍走到到实验地,肚子突然一阵绞痛,我能感觉到一股有些粘稠的液体正顺着大腿内侧滑下来。
心中大骇,都说怀孕前三个月容易流产,难不成?
想到这,头皮发麻,心里虚凉,禁不住把手指头往墙上撑,试图减轻自己的痛苦。
然,痛苦并没有有丝毫减轻的迹象,我心里知道必须得去医院才行,不然孩子或许就这么没了,赶紧忍着疼痛慢慢转身。
不远处,苏嬴何的身影骤然出现。
大抵看见了我眼里的忍耐,他小跑着过来,一手扶住我:“怎么了?”
我咬牙,回:“苏上将,我不舒服,麻烦你把我送到医院,谢谢。”
“我先送你到学校的医务室。”
他抄起我就要抱,我一把抓住他手胳膊,什么也不顾的说:“我怀孕了,可能流产,你送我去医院……”
我的语气很冷,从未这么生硬且强烈过。
苏嬴何有一瞬的停滞,而后什么也不说的抱起我往外。
去医院的路格外漫长,我焦灼到了极点。
等到了医院,医生检查后说纯粹只是出了点血,并没有流产,我才松了口气。
出来后,苏嬴何正靠在窗子边抽烟,袅袅烟雾升起,迷糊了他的侧脸。
我走过去,他赶紧把烟摁灭在一边的白锈钢烟灰筒里,然后看了我几眼,慢悠悠的问:“……怀孕多久了,霍继都的孩子?”
之前我认为苏嬴何是个看起来毫无危害的男人,但这并不代表他真的无害,骨子里的波涛谁能弄得透彻?
回想着时云霄在警局说的那番话,更笃定这男人不简单,不然也不会想往北京那边爬。
便回:“孩子不是霍继都的。”
苏嬴何有些失笑,然后把头调转回去,对着窗外:“莉莉,不必对我撒谎,即使我知道这孩子是霍继都的,也不会说出去,你完全可以相信我。”
我没说话,也不想去承认,事情还是不要说的那么透为好,转而感激:“无论如何,今天的事谢谢你,苏少将,要是没有你,这孩子,还指不定出什么事。”
他淡淡点头,说了句‘没事’。
从医院回去,回想起自己的慌张,觉得特别好笑,明明说过没有做好当母亲的准备,预估孩子可能出事时,第一念头居然是救他。
这口是心非?还是?
会不会有一天,我说服了自己,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不敢想,也不想想。
苏嬴何把我送到校区门前说自己得去部委就离开了,我一手捂着肚子往里走,才走几步,便看见霍继都和闫迦叶齐齐往外的身影。
下意识避开了头。
闫迦叶却没能放过我,擦身而过的那刻,从后拉住我胳膊:“怎么,现在见到我们连头都不想抬了?莉莉……”
我视线很低,正好落在霍继都被纱布包裹着一圈的手胳膊上,唇顿时变的干涩,身体也僵了,这伤口疼不疼?深到什么程度了?
闫迦叶哼哧一声:?“行,可以,装聋作哑是吧,刚才那谁的车,苏赢何的?看来我上次跟你说的,你纯粹耳边风啊……”
我张了张口,满脑子都被霍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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