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家对她造成的压力,已经到让她失眠的程度吗?可她为什么不告诉他,总要一个人逞强?
她对他撒娇,求他教训时家,他也未必不同意。
司南枭轻叹,看了女人一眼,转身回到办公桌。
然而,时桑榆哪是为了那家子坏蛋忧心烦恼,只是每夜在策划着司南枭生日的事。时间本是充足,但她脑子一旦装有任务,便想尽快处理,才耽搁了休息。
时桑榆睡得沉,可司南枭偶尔就抬头,想看看她,倒是有些分神了。
傍晚,时桑榆猫瞳微睁,环顾四周陌生的环境,她立刻惊醒。莫不是又有人内外勾结,把她给卖了?
并非她大惊小怪,经历了唐冷玉与她前任三舅妈的事,她不得不加以警惕。
时桑榆害怕,发现没有其他人在场,马上要逃跑。可她没留神,膝盖磕到了前面矮茶几,疼的她一屁股跪坐在地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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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爱上我
一道黑影蓦然从休息室走出,正是闻声而来的司南枭。
见时桑榆身姿岣嵝跪在地上,司南枭顾不上一半还没系上的衣扣,大步靠近。嗅到熟悉味道,时桑榆惊讶抬头,却被男人一把抱起。
“摔到哪里?”大手在时桑榆脚踝与膝盖上来回摸索,声色焦急。
时桑榆愣住。
盯着男人深邃眼眸,像是有个小锤子,轻轻又急促地敲打心脏。奇妙的声波一圈圈荡开,刺激到神经中枢,形成一股奇妙的情愫。
“膝盖淤青,涂药就好。”女人不回答,司南枭以为她过疼,语言安慰。
熟练拿出医药箱,司南枭替时桑榆处理伤口。
猫瞳望着膝盖上那双大手,时桑榆轻叹,小脑袋顺势靠在男人后肩膀,“太子爷,你对我真好。”
“那你该安分,不要招惹野男人。”司南枭薄唇溢出一句,怨气十足。
时桑榆白眼,内心积蓄的所有感动数瞬间消失。
忽然,男人又来一句,“你爱上我了?”
“当然不是!”时桑榆心慌意乱,迅速回应,便看到男人比煤炭还黑的神色,自觉说错话。
以前为讨他欢心,她整天没少说甜言蜜语,差点连她都深陷自己所布置谎言当中。
没错,所以她现在才会出现那股诡异的喜欢。
大手扔开女人的脚,司南枭走回办公桌。
猫瞳扫到男人袒露的胸膛,讨好跟上。在司南枭坐在大班椅后,她如泥鳅滑溜,想要躺在男人腿上。可司南枭长臂一拦,幸好时桑榆眼明手快,撑稳身体。
瞳仁一溜,时桑榆跪在地上,从男人手下钻进去,系着男人衬衫纽扣。
温热指尖有意无意擦过男人敏感地方,时桑榆暗中偷笑,可司南枭仍旧毫无反应。难道他真生气了?
秀眉一皱,时桑榆收回手,寻思金主大大不待见自己,她应该识趣离开的。
随即,她假意踱回沙发,收拾自己手袋,眼角却瞄向男人。没过多久,见男人纹丝不动,也不看她一眼,让她失落至极。
不再抱有幻想,时桑榆甚至没心思再准备秘密生日会。
没几天就到,现在她惹怒他,估计他有段时间都不会见她了。
时桑榆万分懊恼,可事情已经发生,她只能尽量留有余地。至少她人还能在司南枭身边,就有机会打压时新月,成为司少奶奶。
“太子爷,我这几天回林家别墅,不打扰您了。”故作伤心哀叹,时桑榆轻拖着伤腿,缓慢走出办公室。
其实,膝盖的淤青压根不疼,但现在她所做一切,就是勾起男人怜惜。
谁让她没钱没权,不然哪用低声下去,并牺牲自己去伺候一个男人。而且,她每天还活着小心翼翼,就怕这头阴晴不定的雄狮,哪天不高兴,朝她乎出一爪子,她就死翘翘了。
想到此处,时桑榆心情真的郁闷,接着演变成悲痛。
登时,两个金豆子从眼角溢出,在灯光下折射出耀眼光芒,又凑巧在司南枭眼前晃过。
眉宇再次皱起,司南枭望着女人黯然侧脸,“回来。”
脚步一停,时桑榆心欢喜,回头之际,红唇瘪着,哑声委屈道,“你讨厌我,我留在这里,岂不是让你烦,招你嫌弃……”
这种小把戏,司南枭一眼看穿。
可他看到女人小脸泪雨如花,心有些发堵。
指向休息室,司南枭冷声吩咐,“身上有伤,去休息室歇着,等我下班。”
一听男人有意妥协,时桑榆破涕为笑,娇滴滴说,“太子爷,我等你。”
转身走向休息室,时桑榆脚步轻快,当即露馅。背后,一双黑眸略显无奈,又带些宠溺。
随后,司南枭加快工作速度,提前在傍晚完成。
时桑榆正在玩手机游戏,房门忽然被打开。她一愣,立刻关闭手机屏幕,扔进手袋,可这一切都被男人看的一清二楚。
司南枭不喜时桑榆玩游戏,经常说教。可时桑榆对其他事情提不起劲,而打游戏又能让她发泄生活中的怨气,还有在想的网友偏年轻,她也能了解新一代人的日常情况,随时保持新鲜感,一举两得。
“太子爷,可以走了?”被男人冷岑岑盯着,时桑榆浑身发寒。
大手摊开,时桑榆撅嘴,乖巧把手机拿出,当着司南枭的面来删除游戏软件。
“单纯玩游戏,没有游戏开发者的意识,游戏对你没用。”司南枭不是一棍子打死,简要说明。
无聊时候的消遣,她又没经商念头,哪会想这么多……
时桑榆暗嘀咕着,表面听话颔首,“我知道了,以后不玩。”
盯着女人微染红晕的小脸,司南枭大手压了压女人发顶,“你什么都不会做,我也能养你到死。”
死!
不会说好听话就不要说嘛,听起来怪像诅咒她。
时桑榆炸毛,但明面仍要装成小猫咪,依赖地环抱男人身腰,随时随刻撒娇,“太子爷,谢谢你。即便往后我们无法白头偕老,这句话足以温暖我一生。”
居然不信。
“我从不说谎。”司南枭不悦,严肃强调。
时桑榆仰头,桃花眼深似大海,红唇牵起一丝自嘲,“太子爷,我从来都信你的话。可是,世界总有事情在人为控制以外,而我在你面对艰难抉择时,兴许成为备选项。还有……”
时桑榆今天似特别愁苦,这会又哭了。
“你是水做的?”司南枭有些惊慌,大手不自然抹去女人泪水,调侃着。
一愣,时桑榆额头抵在司南枭胸膛,嗤嗤笑出。
小指头轻挠男人掌窝,时桑榆带了几分流氓神态,“那你肯定是水泥,跟我凑在一起,就硬邦邦了。”
司南枭怔然,一秒后闹了大红脸。
时桑榆咂舌,“你……脸红了?”
往日那个压榨她的色鬼,还是他吗?
“预定了位置,再不走,要迟到。”司南枭扭头,生硬拽着女人离开。
从电梯出来,时桑榆特意扫向四周,发现公司员工对他们两人毫不关注,似司空见惯。
时桑榆顿时郁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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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第一个
“太子爷,您经常带女人来公司吗?”时桑榆撇嘴,忍不住问出。
司南枭一愣,眼睛凝视着女人的小脸,想不透小脑袋瓜子的想法。见男人不说,又满脸冰冷,时桑榆察觉自己多嘴。
他们什么关系,她哪有资格问。
努力掬出一抹笑容,时桑榆故作高兴,“不知太子爷今晚订了哪家餐厅?”
“你喜欢的。”司南枭面色不改,心里有些小开心。
因为他看出,时桑榆吃醋了。
不久后,两人去到新开的米其林餐厅。时桑榆瞄着四周,在网上看过这间店的介绍。另外,这间店在众多知名餐厅中夺冠而出,主要出自它当场给顾客制作的分子料理。
厨房如同魔术师与艺术家结合,用食物构画一幅壮丽景图。
据说餐厅每天只招呼十名客人,一般要一个月前就要开始预定。
包厢内,时桑榆看到厨师看似浮夸的手法,两手托着下巴,看似津津有味。不过,她一门心思店都在司南枭身上,思索男人若有其他情人,她该怎么才能胜出。
见女人心不在焉,司南枭大手一挥,两名 厨师停止炫技,服务员把餐具等留下,一律安静出去。
夹起一块博饼,司南枭看着桌面几种蘸酱,“想吃哪种?”
时桑榆回神,看了一眼,指着粉红色,中间还有樱花的那盘。司南枭微勾唇,筷子故意移到旁侧草绿色的,沾一下,放入女人餐盘中。
猫瞳望着薄饼上的草绿,极其不解,难道天之骄子患有色盲症,分不清红绿?
“你时刻要谨记,我最不喜欢绿色。”司南枭暗有所指,时桑榆也听懂了。
她和江君臣早就过去,倒是他,不知藏着多少女人?
时桑榆不忿,眼角一跳,看到司南枭准备沾辣酱,“太子爷,我不喜红色,红颜祸水。”
说完,时桑榆冷哼,优雅吃着。
剩下时间,司南枭有意照顾时桑榆,但她态度冷淡,不怎么搭理。可似乎时桑榆闹小脾气,更让司南枭吃的有滋有味。
晚餐结束,两人准备回别墅,时桑榆却坚持回林家。
车厢上,司南枭此刻才察觉状况不妥。
“上次说过,发生任何事,不准一走了之,又忘了?”手肘轻靠座椅扶手,司南枭沉声斥责。
时桑榆明知该顺应司南枭,可她现在更像和自己较劲,不想看到司南枭,更不用谈今晚两人还要同枕共眠。
“我没闹脾气,只是许久没见外公。”时桑榆看向司南枭,拿出林老爷子做挡箭牌,“您也清楚,外公并不赞同我们。因为他知道我们不会结婚,他不想我一错再错。”
跟他在一起,是错?
司南枭极其不喜欢这样的概括。
“结婚与否,决定权在我手上,没人能插手。”司南枭冷脸,若有深意地看眼时桑榆。
可时桑榆一想到司南枭情人众多,她就心烦和厌恶。
“是啊,太子爷位高权重,当然能决定自己婚姻与妻子。不过,我是您一时贪图新鲜的宠物,过段时间就该腻了。”时桑榆说着,开始自怜,“女人真惨,总会为一个男人付出所有,从此封闭内心,而男人则轻易接受新的感情与女人。”
想到这点,时桑榆万分嫌弃自己。
如果她是男孩,就算她当年真杀了田蕊与时新月,时鸿为保住灯火,大抵会隐瞒此事。可女儿就不同,反正时家还有另一个千金。
“哎,我本该是男儿郎,却生作女娇娥。”时桑榆一声叹气,凄婉道。
司南枭眉宇一皱,黑眸盯着女人粉嫩小脸,内心有一道清晰的回答。即便你是男人,这辈子也是我的人。
两人对抗,最后时桑榆输了,与司南枭回别墅。
晚上,继续任由司南枭折腾。
隔天,卫清趁着司南枭上楼,偷偷询问时桑榆,“时小姐,您还需要什么帮助,尽管提出。”
时桑榆一顿,蓦然记起花园那些东西,却没了心情。
“不想干了。”时桑榆沉脸,声色懒懒,没一点精神。
卫清误以为两人房事不愉快,红着脸,支支吾吾劝道,“时小姐,您是太子爷第一个女人,请……请多多指教太子爷。”
她是什么人,还敢指导他……不对,什么第一个!
猫瞳顿亮,时桑榆如吸了精气的山妖鬼魅,神采奕奕。
红唇轻勾,时桑榆小声问出,“卫清,你跟太子爷这么久,太子爷真的只有我一个女人?”
“千真万确。”卫清不假思索,又道,“太子爷有洁癖,这么多年来,您是唯一例外的。”
一听,时桑榆心里似有无数烟花,璀璨盛开。
打个响指,时桑榆瞄眼楼梯那道身影,朝卫清示意。两人迅速分开,时桑榆故意踢开拖鞋,赤脚跑向司南枭。
“要亲亲。”伸出小手,时桑榆仰起小脑袋。
司南枭意外,他清楚时桑榆不开心,怎么几分钟不见,她就突然恢复元气了?左手往后微放,掌心正拿着一个盒子。
司南枭俯身亲吻,时桑榆却觉不够,双手捧着男人俊脸,连吻多下。
她原来意外捡了一个宝贝啊!
“太子爷。”时桑榆手指头微勾,司南枭微弯腰,甜腻嗓音微响起,“你是我唯一的男人,那我会是你……的第一和最后吗?”
司南枭腰身挺直,俊脸冷然,似不屑时桑榆的问题。
时桑榆嫣然一笑,好脾气地蹭着司南枭,两手又去抱他。司南枭眼神微闪,来不及藏好手中的礼物,就被一只小手摸到。
“这是送我的?”时桑榆用力一抽,打开紫色绒盒,一件绿祖母项链落入眼帘。
司南枭身体绷直,淡漠看一眼,也不回答。
眸底溜过一丝狡黠,时桑榆合上绒盒,佯装低落,“抱歉,我自作多情。像我这种人,怎么配……”
“你当然配!”司南枭非常不喜时桑榆看低自己,冷然打断。
随即,大手拿去项链,亲自给她戴上。
绿宝石与女人羊脂琼白肌肤相衬,十分合适,司南枭满意勾唇,“我就知道,只有你戴着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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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司氏周年庆
珠宝永远能哄女人欢心,时桑榆高兴原因,却是司南枭待她的表现,让她觉得第一次被人真正在乎。
二十二年间,她一直是被人抛弃与嫌弃的。连她的命,在他人眼中,比野草还要低贱。
可由于司南枭,她发现仅是自己以前的人不对,并非她不够好。
往后每次回想今天的事,时桑榆的感慨只有一个。原来,由心而发的温暖是这种感觉。
那个早上过后,时桑榆只觉浑身充满干劲。
司南枭一去公司,她便重新拾起策划书,精心布置花园。
不过,司南枭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最近天天把时桑榆接到公司。时桑榆又不敢泄露自己秘密为他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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