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汉娜问起他的意见的时候，他将自己跟里奇提出的条件告诉了奶奶。“奶奶，对我们来说，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名声和立场，关键是要先保障爸爸留下的遗产。”
汉娜对约纳斯如此知进退，懂取舍非常欣慰。点了点头说：“奶奶一定会帮你保住这些，直到你成长起来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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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零章 晚宴
乌尔苏拉圣多明戈侯爵夫人是得到西班牙皇室承认的贵族，她从七五年开始进入了里奇国际公司工作，从一个普通的行政主管做到了里奇的助理。
在里奇被通缉之后，她很快有了新的身份，里奇国际的行政总经理。
如今，她不仅负责里奇国际的行政事务，在很多时候，她也是里奇国际的发言人。
里奇国际是一家非常低调的公司，在里奇被通缉之前，很少有人听说过这家公司。
而且，这家公司从来不对媒体开放，他们的业务与普通民众的距离也非常遥远，圣多明戈在过去只是代表里奇做过几次简短的采访。
但是今天，她将面对最少二十家媒体，代表里奇做出反应。
普拉茨酒店在昨天就被霍夫曼家族给包了下来，世界各国都只有一家大型媒体才得到了邀请，能够进入酒店采访，却也只能在指定位置拍照。
而且，每一家媒体拍摄的每张照片和每段视频，都会得到里奇国际公司人员的确认，才能在媒体上播放或者刊登。
如此苛刻的条件，但是每家媒体都派出了精兵强将前来采访，并且以最严的纪律约束记者们。
这不仅仅是因为今天的来宾位高权重，更因为里奇团队的背后势力庞大无比，没有哪家媒体敢随便得罪他们。
里奇国际不需要宣传，不像明星一样需要曝光率，甚至有可能的话，他们不愿意让普通人知道他们。
他们只会跟各国政府，地方军阀，国际财团们合作，他们交易的商是石油，是金属，是粮食，是世界船队的运输线。
他们的交易与民众息息相关，却又隔着巨大的距离。
他们怕被外界所知，媒体想要得到他们的消息，只能求着他们。
今天的酒店被里奇国际的行政人员安排的井井有条，虽然酒店内有二十多家媒体，但是前来的大人物超过两百。
经过行政人员的安排，来宾有选择性的挑选，每家媒体都能采访到是个来宾以上。
他们的采访被安排在特定区域，也不会惊扰到其他来宾。
霍夫曼家族一家在这样的时候反而仿佛成了
外人，不过对他们来说，这也是好事。
菲利普和维拉身为瑞士首富，但是除了医药集团的必要宣传，他们霍夫曼家族与合作的奥利家族几乎从来不接受采访。
汉娜秉承了德裔人低调的天性，更不是一个张扬的人。
除了接待自己的亲朋好友，他们对雅尼克在商场上的朋友，只是以礼相待。
傍晚时分又下了一场雨，如今的瑞士已经开始冷了起来，山区下过了多场大雪。
晚宴开始之前，在晚宴大厅，身穿黑色西装的圣多明戈侯爵夫人在媒体的期盼之下，来到了前台。
霍夫曼一家两个分支的将近二十人坐了两桌，就在主席台的左右两边，可以清楚地看到圣多明戈脸上的阴郁。
如果有可能，她也不愿意担任这个任务，在媒体前面亮相，对今后的个人生活都会有很大的影响。
他们所有人，没有人愿意成为公众人物。
媒体的闪光灯在她登台之后闪烁不停，差不多三十秒之后，才停了下来。
这个时候，圣多明戈向前走了一步，站在了演讲台前。“今天，我们所有人共聚一堂，只为送别我们的好朋友，好伙伴，我们值得信赖的同伴，雅尼克霍夫曼。他的不幸离去，让亲人悲痛，让我们惋惜，也是我们无法弥补的损失。现在，请我们共同起立，为雅尼克默哀一分钟。”
门口的乐队奏起了哀乐，所有人起身，低着头闭眼默哀。
默哀完毕，圣多明戈才又说道：“我第一次见到雅尼克是在75年，那个时候，雅尼克还是一个三十五岁的英俊小伙子，在我的眼里，他是那么的完美，仿佛米开朗基诺手下的大卫像。我还记得我曾经问他，一个人如果能靠颜值就能享受被崇拜的生活，为什么还要靠努力？他说：相比颜值，他更愿意靠才华生活……”
场内响起了一片掌声，西方的葬礼宴会不会显得很悲痛，即便是亲人们，这个时候也都微笑着鼓掌，虽然这并不是一个笑话。
圣多明戈回忆了雅尼克过去的一些趣事，以及他对众人所作出的贡献。
这一段长达十分钟的演讲，中间涉及到了各个大人物，用时间线串起了雅尼克的后半生。
现场只有坐在汉娜右手边的凯瑟琳一直在垂泪，她是雅尼克的未婚妻，却在婚礼还没有举行的时候，雅尼克就离她而去。
相比之下，坐在汉娜左手边的埃米尔今天更加坦然和轻松，听到雅尼克过去的一些趣事，还傻笑了起来。
也没有人责怪她，就连约纳斯的堂妹海伦，都知道她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傻白甜。
终于，圣多明戈的话题从雅尼克的生前讲到了身后，在场的大部分人也都注视着圣多明戈，倾听她代表整个利益集团作出的反应。
“雅尼克虽然离我们远去，但是生活还在继续。我们也将继承雅尼克的遗愿，为里奇国际，为能源集团，为霍夫曼投资银行等公司的未来发展，继续贡献自己的力量。
在雅尼克的生前，他一直在为霍夫曼投行成为伦敦lme的圈内会员努力；在雅尼克的生前，他一直在致力建立一个横跨五大洲的财务集团；在雅尼克的生前，他一直想要把瑞士变成世界能源交易中心。
而这些，也是我们所有人的愿望和理想，为了这个理想，我们将继续努力奋斗。”
台下响起了一片掌声，而这个时候，圣多明戈也宣布，为了节省时间，每家媒体将只会接受一个问题的提问。
首先提问的是法国《费加罗报》的记者。“圣多明戈夫人，霍夫曼先生是因为前往法国进行商务洽谈的时候出的车祸，这会不会影响到你们与路易达孚之间的关系？”
第一个问题就直中要害，圣多明戈沉吟了一下才回答说道：“我们与路易达孚之间并无矛盾，只有正常的商业竞争。我认为，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和平的，我们之间的分歧也会随着深入交流而化解。我相信，在双方的积极努力下，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
虽然这句话听起来很平淡，但是中间有一个词不能疏忽，那就是积极努力。
言下之意很明显，路易达孚如果积极处理双方之间的矛盾，才不会影响双方之间的关系，相反，双方必成敌人。
《真理报》的记者提问道：“圣多明戈夫人，霍夫曼先生与我们苏联的高层之间，建立了深厚的私人友谊，在过去的三年间，他主导的对苏联的投资达到十二亿美元，捐赠达到了四千万美元。如今他的离开，会不会影响瑞士的企业家对苏联的投资和慈善捐助？”
“绝对不会。我们能源集团是一家由三十六个国家，超过六百个合伙人和四千名成员的大型合伙公司，每一个合伙人在公司内部的地位都是平等的。
雅尼克是联系我们所有人的经济纽带，他的位置非常重要。但是，他也只是我们的代表。
他的所作所为都是通过投票才会确定，他做出的商业决定都是代表我们集体的意志，而不是私人意志。”
《世界新闻报》的记者问道：“圣多
明戈夫人，霍夫曼投资银行刚刚开始组建，就面临核心人物离世的发展危机，今后霍夫曼投行是否还会继续加大在伦敦金融市场的投资？”
“在全世界范围内，伦敦是唯一一个聚集了期货，期指，现货，外汇市场的城市，而且交易规模世界第一。特别是在金属行业，伦敦的优势没有任何一个城市可以相比。
所以，我们将会继续加大在伦敦市场的参与力度，积极参与世界经济的过程，为世界经济发展做出努力与贡献。”
圣多明戈是一个逻辑清晰，思维敏捷的女人，不管面对什么样的问题，都能适当地给出回应，并且不会让人觉得反感。
这也是女性充当发言人的好处，假如让普洛夫这样的凶猛大汉发言，哪怕一样的话，也会让人觉得咄咄逼人。
最后一个问题留给了《华尔街日报》，而他们的记者也没有浪费这个机会，问道：“圣多明戈夫人，众所周知，在你口中的霍夫曼投资银行，能源集团，还有你任职的里奇国际，实际上是三家公司一套成员，如今你们积极分解开来，是不是因为阿美尼亚对马克里奇的通缉，面对通缉，面对你们最重要的财务官雅尼克霍夫曼的突然去世，你们又将如何应对？”
圣多明戈长舒了一口气，才缓缓说道：“里奇国际是马克里奇成立的公司，在这家公司里，他是独一无二的。但是，能源集团是全世界从事能源生产和交易的商人们联合起来成立的一个合伙人公司，这与里奇国际有着本质的区别。
最后，霍夫曼投资银行是雅尼克利用能源集团的成员的闲余资金，成立的一家金融公司，这家公司与马克里奇没有任何的关系。如果说有关系，也只有当初他投入进来的一笔很小的资金，这可能是唯一的联系。
至于如何应对，我想，这需要所有的合伙人共同作出决策。
但是我们始终信奉一点，那就是以牙还牙。
我们任何一个成员的血不会白流，我们任何一个成员都能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地去实现自己的人生抱负，这是我们这个团队存在的意义。”
黑金霸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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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一章 欠爸爸的歌
隔着埃米尔，汉娜问道：“约纳斯，你对乌尔苏拉刚才的发言怎么看？”
听到这句话，桌上坐着的扬克尔和雅各布两人都将视线转了过来。
约纳斯沉吟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表面看来，乌尔苏拉阿姨的表态似乎很平和，但是不论是从商业角度，政治角度还是感情角度，都明确表达了他们这个团队的态度。我现在只是还有一件事没有想明白……”
“什么事？”
“如果仅仅只是这样的表态，似乎根本没有必要来让我们表态。”
汉娜沉默了一下，说道：“明天你就知道了。”
约纳斯登时明白，除了这种看似平和的发言，他们一定还另有行动。
他不喜欢这种事事都被瞒在鼓里的感觉，但是他也知道，在他没有证明自己的能力的时候，没有谁会把所有事都告诉他。
他的视线在属于雅尼克下属的一班人中间掠过，没有发现曾经在法国见过的本尼特，心里也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
那个本尼特虽然倍受雅尼克重视，但是因为年纪太小，恐怕反而受到同僚的排挤。
这样看起来，他比自己还要可怜一点。
晚宴进行的很快，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全场清场，那些记者全部被“请”出了酒店，这里变成了一个大的社交场。
菲利普霍夫曼，雅各布，扬克尔他们在这里招待宾客，约纳斯被汉娜打发到教堂对面的理发馆去理发。
平日里，约纳斯理发都是将理发师请到家里，但是今天晚上家里人太多，理发师过去不方便。
而这里的习俗，他作为儿子，明天要送雅尼克安葬，需要理发之后才能送行。
妮可今天的任务是陪着凯瑟琳，这种时候，她跟约纳斯暂时分开，先送凯瑟琳回家休息。
约纳斯乘坐施特腾开的一辆车，离开了酒店。在车上，因为普洛夫陪着约纳斯坐在后排，害羞的巴尔姆一句话也不敢说，静静地陪他坐了一程。
汽车抵达理发店，她才充满鼓励地说道：“约纳斯，你是最坚强的，对吗？”
约纳斯笑着点了点头，明天我怕自己没有时间招待你们，先说一声抱歉。你们记得在学校帮我做好笔记，最近一段时间，我怕没有多少时间上课。”
他们应下，开车前往小镇的另一家酒店，普拉茨酒店住的都是大人物们，房间不够，他们被安排在另一家酒店。
这倒不是把客人分三六九等，而是等级本来就存在。如果安排一个普通的学生，与一个王子住在一起，这才是真正的失礼，胡来。
理发店这里已经打过了电话，理发师汉默还没有下班，在等着约纳斯。
他今年快六十岁了，在小镇当了快四十年的理发师，对小镇民众收费低廉，但如果不是小镇民众，最低两三倍起收费。
约纳斯进了理发店，他沉默地点了点头，帮约纳斯系好了围罩，帮他修剪起了头发。
普洛夫拿起了一份报纸，坐在门口的位置，开始看起了报纸。
约纳斯从镜子里看到，报纸的封底上引着雅尼克的照片。
头发还没有理完，一辆汽车停在了理发店的门口，车上下来了只穿了学生厚裙，亭亭玉立的诺伊尔。
她的爸爸德赫兹也下了汽车，在后门处点燃了一根香烟，却没有进屋来。
“约纳斯哥哥。”她推门探进来个脑袋喊了一声，仿佛感受到室内的温暖，才赶紧跳了进来。
汉默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示意约纳斯先跟诺伊尔说话。
“诺伊尔，很抱歉今天没有能陪你说话。”
诺伊尔摇了摇头说道：“约纳斯哥哥，你能不把我当做孩子一样应付吗？”
约纳斯收敛了脸上的微笑，正容说道：“当然。虽然在内心里，你一直都是一个小天使。”
她微微噘嘴，认真说道：“我想明天陪在你身边可以吗？”
约纳斯听明白了她的意思，明天正式下葬，她陪在约纳斯的身边，一下子就让身份变的复杂起来了。
约纳斯犹豫不决了起来，他从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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