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部处理了这件事情。”
南易不置可否地颔了颔首,“法务部有几个办公室?”
“一小两大,一共三个。”
“顾问的办公室在几楼?”
“七楼。”
“一个新来的销售谁给她的权利到七楼?还有,谁告诉她负责合同的法务在七楼办公?”
财神楼之所以设立一部VIP电梯,目的之一是给一些高端客户良好的体验,不用等电梯直达七楼,进入宽敞且目之所及处风景秀丽的会客室;另一目的就是为了把顾问和其他职员隔离开。
整个七楼,只设立了总经理及总秘、法务部顾问的办公室,其他的都是面向高端客户的接待场所,一个销售除了接待相关客户和被总经理召唤,不会因工作有上七楼的必要,特别是一个新来的销售,不太可能有机会接待高端客户,但也有特殊情况。
魏盛伟没有直接回答南易的话,而是到自己的大班桌上拿了一张照片过来,“教授,你看看,这是焦真的照片。”
南易接过照片,只是瞄了一眼就被吸引住,漂亮的外表之下掩盖着一股若隐若现的风骚,这个女人对男人很有诱惑力,绝对是难得的销售人才。
魏盛伟一直有注意南易的脸,南易眼中的细微变化也被他看在眼里,他的解释恰到好处地响起,“教授,焦真刚上班的第一个星期卖掉了一栋别墅,还有两间豪华公寓,做成了3462万的销售额。”
“做过二次背调吗?”
“做过,无可疑。”
南易斟酌了一会,问道:“她是怎么做成的生意,有没有突破那一步?”
“教授,公司从来不会细问销售是怎么做成的生意。”
“我知道。”南易点了点照片,“但不包括这位焦真小姐,公司很有必要知道,如果她没有突破底线就把交易达成,说明她有培养的潜力。”
“明白,我会调查。”
南易把照片放到茶几上,人往后一躺,“顾问的事情虽然从未在职员面前提起,但顾问是很好的八卦素材,职员之间一聊二聊也就把他们的身份给参透了,行政还有人事专员居然愚蠢到要在顾问那里维护公司制度,是他们自身的悟性和工作能力有问题,还是背后有人在推动?”
南易又指了指茶几上的照片,“销售部的经理是叫杨安仁吧?”
“是的。”
“来财神几年了?”
“三年零九个月。”
“很能干对吧?”
魏盛伟点头,“是的,非常能干。”
“你觉得公司给他的,对得起他的付出吗?”
魏盛伟想了一会,“公司给杨安仁的回报是超额的。”
“确定?”
“确定。”
“我感觉这件事情的味道不太对,辛苦一下,绕开杨安仁查一查,还有把杨安仁的号码发给我。”
魏盛伟稍一琢磨就明白南易在担心什么,杨安仁已经有了跳出去自立门户的资本,有能力之人谁又不想着自己当老板,如果杨安仁真的要走,而且惦记上那几个顾问,那他就惨了。
南教授不会在意任何一个人离开,但要挖他的墙脚,拆他的台……
魏盛伟不寒而栗!
“教授,我会让人认真调查。”
“嗯,做一份顾问的调薪方案,再策划一次旅行,时间和目的地咨询一下顾问们的意见,一定要让他们玩得开心。”
“明白。”
……
“孙总,孙总,不好了,光裕电器又降价搞促销了。”
京西易购的总部,常天啸着急忙慌地来到六子孙长征的办公室。
六子闻言,人从大班椅上站了起来,嘴里骂道:“黄国美这孙子,不给别人活路啊。”
六子嘴里的别人主要是电器制造商,当然也包括京西易购。
从2000年开始,光裕电器的各种促销活动不断,先是特价彩电,接着又是空调跳水,价格战是一场接着一场地打,光裕到哪里,哪里就是尸骸遍地,各种电器的市场价缩水10%—15%不等,把电器制造企业的利润挤得七七八八。
制造企业不好过,和光裕有竞争关系的京西和近东的日子也不好过,光裕降价,两家只能跟着降,不然,一个生意都别想做,等着关张吧。
步越踱心越烦,踱了七八个来回,六子愤恨地叫道:“天啸,去搞两把枪,我们一人一把,干掉黄国美这孙子。”
常天啸知道六子只是发泄胸中的浊气,并未搭腔。
六子继续踱了五六个来回,脑子里各种声音浮现,令他甚是聒噪,听听这个,听听那个,都是不靠谱的办法。其他,他根本没有什么好办法,如果有,这些年不会被光裕压着打。
“悔啊,真后悔啊,我为什么要这么急赎清股份?”
人心这个东西很难琢磨,伴随着京西易购壮大的脚步,六子的野心也在一步步壮大,他脑海里的某些念头同样也在变化,从一开始感激南爷给我这个机会,到我对得起南爷,再到怀疑五五分的公平性,然后赎买计划运行,随之一次比一次快。
今时今日,雪山信托已经没有京西易购半毛钱股份,所有的股份都被六子赎清了,为了尽快赎清,京西易购的股份大多抵押在银行。
还好,南易和六子有言在先,而且六子做事也讲究,两人并没有因为赎买的速度超出南易的预期而太过生分,依然是兄弟,只不过有了层隔阂。
也正因为这层隔阂,六子压根不好意思找南易问策,只能自己死扛着。
南易这边下午的时候把徐云磊约到了天桥乐茶园,听着相声,聊着闲篇,正经事只字未提。
根本没有提的必要,南易出现已经是在表明态度,其余的静候就行。
“磊子,今年的比赛参加了吗?”
“别提了,打了两场被淘汰了。”
“比我强,战队都没混上,小家伙们很有性格,我这个金主的面子那是一点都没给。”
徐云磊轻笑道:“南哥,你多大年纪了,和一帮十八九的混一起打游戏,不好看吧?”
“没办法,喜欢玩儿。哎,今年的WCG你看好哪支队伍?”
“瑞典的NiP,我很喜欢这支队伍的打法。”
“我看好波兰的PGS,看过他们的几个训练视频,实力很强。”
“南哥,来点彩头?”
“行啊,你不是惦记我的矮八方(紫砂壶)么,我拿这当彩头。”
“我出藏六方。”
“公平,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第1122章 新大先生
又是周六,南易带着学生到茶楼,给他们分析了还在进行中的普洱炒作案例。
相比之前次贷和冰岛的案例,普洱显得有点小,但更贴近于生活,而且,这波普洱的行情能够起来,陆羽茶业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很重,之前囤的不少有噱头的茶砖出了个七七八八。
所以,南易能把案例的起始、经过说得头头是道,就是炒作的手段,他也给学生进行了解密分析。
点燃普洱炒作第一把火的是一个叫白七(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的小组,隶属于吹风号研究所,由大将杜智戈带领指挥。白七小组这些年一直没闲着,游走各地,炒各种与普通老百姓关系不大的商品。
比如,白七小组下一个目标是黄蜡石,再下一个目标就是协助李祥荣,和那帮遗老遗少在古董圈刮起龙卷风。
白七小组的基本原则就是不碰民生,用佛家至善荡涤贪婪,还世间一个朗朗乾坤。
嗯,白七小组做不到超然,也沾惹了市井之俗气,口号与所做之事顶多有三四厘的关系,就像那歌里唱的,欧巴南易Style。
上完课,南易直奔机场。
飞抵羊城,在出站口会合来接机的陈睿武,一起静立一旁等待。
等了大半个小时,范红豆走了出来。
陈睿武不发一言,恭敬地迎着范红豆去了停车场,南易目送两人离开后,坐陈睿武派的车赶去新河浦别墅。
进别墅再出来,南易身上的装扮大变样,身穿整套飞鱼服,手里拎着两个灯笼,一个灯笼上从右到左写着“陈”、“南”,另一个写着“陈”、“南范”。
拿着不少零碎上车,加快速度往南陈村赶,路上超过了范红豆坐的车,先一步抵达南陈村村口。
车一停稳,两个手里拎着灯笼的小孩就来到车前,在后车门的左右两边静立,南易坐在车里没急着下车,他要等时辰,等下车的信号。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一缕烟花在空中炸响,穿着黑色长衫、头戴礼帽的陈宗庆带着两支同样穿着的纵队缓缓往南易的车走来。
其中一支纵队是村理事会,南陈村实际上拿主意的董事会,另外一支是老人组,解放后出现,七十年代末在潮汕地区大范围兴起的老年人协会组织。
老人组起初的用意是组织老年人晚年活动,可在很多村里,老人组成了掌管祭祖、丧葬、民俗活动、调解纠纷,甚至拥有更多权利,地位凌驾于村委会之上的组织。
南陈村的老人组没有太大的权利,除了负责祭祖、民俗活动之外,最主要是组织村里老年人的各种活动,旅游或者各种比赛。
老人组还有一个基金,由理事会每年拨给资金,当下的数字已经超过1。5亿,因一半资金是南易贡献,所以基金账户的监管权在南易手里,一次性动用大笔资金需要从他手里过,这就避免了某些村里发生过的拿公账去斩鸡头、放贷、私吞的丑闻。
只见陈宗庆带着两支纵队来到车前,作揖躬身呼喊:“恭迎大先生。”
坐在车里的南易不为所动!
陈宗庆起头再次呼喊:“恭迎大先生。”
南易依然不为所动!
直到陈宗庆一众人等第三次呼喊,南易才拎好“南”灯笼,推开车门下车。拎着灯笼的两个小孩一左一右往前迈步,南易拎着灯笼跟上,在他身后,陈宗庆带着两支纵队转向跟随。
一路来到祠堂门口,两个小孩分立祠堂大门左右,南易迈步进入祠堂,把手里的灯笼供在供桌之上,人跪地对着灯笼磕头,三个响头之后起身,面向陈氏列祖列宗之牌位作揖。
“南氏南易任南陈陈氏大先生二十余载,不敢言功勋卓著,但殚精竭虑,无一刻松懈,而今天命之年已近,故向陈氏列祖列宗请辞。”
告祭结束,南易又匆匆忙忙回自己家,脱掉身上的飞鱼服,换上藏青色长衫,捧着叠好的飞鱼服送到祠堂供桌,接着与已经换上喜庆红褐色大褂一众人等会合,南易和陈宗庆两人分列纵队前之右左。
烟花飞天,鞭炮炸响,南易和陈宗庆两人踏着纷飞的红色,缓缓走向村口的牌坊。
牌坊之前,一身华丽翟衣的范红豆已经在那静立。
两支纵队来到她身前,作揖躬身,呼喊:“恭迎大先生!”
这一刻,南易的大先生之位完成了薪火传承,自即日起,范红豆成为南陈陈氏第六位大先生,在幕后为南陈的产业保驾护航,保证南陈未来至少二十年的兴旺发达。
接着,范红豆跟着陈宗庆进行了一如南易当年的仪式,等仪式结束,南易的飞鱼服和“南范”灯笼传到范红豆手里。自此,南陈村理事会议事大厅启用,以后商议大事会在议事大厅进行。
南陈村虽然没有女人不许进祠堂的规定,可一个并非嫁到南陈村的外姓女人和一帮大老爷们坐在祠堂里议事,画面总感觉有点诡异。
晚上八点,酒席开始。
陈宗庆、范红豆、理事会成员&房头、南易、老大一桌,陈宗庆坐主座,范红豆坐主宾位,南易坐副宾位,其他人是黑青一片,只有范红豆的翟衣显得十分耀眼,她是今天的主角,理应万绿丛中一点红。
酒桌上先给范红豆这位履新的大先生敬酒,然后气氛变得活泼,一众人等纷纷和身边之人闲聊,主要聊点相互之间生意上的事。
南易和陈维夼、陈鸣镝三人聊在一块,聊点关于矿产的事。
陈鸣镝:“回去之后,我打算去一趟克钦邦拜访各路势力,试试有没有机会在帕敢铁矿拿几个矿坑。”
陈维夼早些年已经从老挝回来,坐镇深甽全权掌管南陈有色金属集团,陈鸣镝替代他去坐镇东南亚。
“缅北地方虽小,但涉及几大国之间的博弈,每个武装背后都有情报机构的身影,那里大概会一直乱下去。你去试试可以,就以谈正常生意的态度过去,谈股份分成,不要谈其他有的没的,行就行,不行拉倒。”
“南易,你会不会太小心了,我听说有两个东北人还有一帮胡建人在那边混得都不错。”陈鸣镝不以为然地说道。
“泡在粪缸里,你告诉别人在吃墨脯,不是吃屎,你觉得有没有人信你?”
陈鸣镝看一眼自己筷子上的大鱿鱼,一脸无奈地放到菜碟里,“你不能换个东西比喻?”
“才吃了几年饱饭,这就受不了了?”南易把筷子伸到盆里,猪脚带墨脯一起夹起送到嘴里,咀嚼两下,含糊不清地说道:“看样子传统教育不能丢啊,明天中午吃菜馃,一斤馅里掺五两沙子,不,八两。”
“麻不麻烦,直接沙子炖泥多好。”陈维夼啐道。
“还是维夼同志觉悟高啊,不要跑啊,明天中午上我家,我亲自炖给你吃。”
“明天要开会,我五点就走。”
“换个借口,不要逼我三点起来做给你吃。”
互相怼了几句,话题又回归正路。
“鸣镝啊,还是要坚持安全为主的原则,混乱地区能去再去,不能去别勉强,东南亚有矿的地方多了,到哪里都不愁一口吃的。
克钦那里可以去,前几年我的人在泽孔丁英控制的第一特区伐木,算是有点交情,要找到庙门不难,不过这个老东西吃相不好看,卖给我两座山半年的伐木权,他又卖给了别人,一物两卖。
最好不要自己过去,你这张肉票值钱,到时候赎起来花费太大,派其他人过去,真被绑了,花个十来万就能赎回来。”
“你能盼我点好吗?”
“行啊,祝你早生贵孙。”
“嘁。”
……
第二天一早,南易和范红豆两人锻炼后,就在村里散步。
出了牌坊,来到村里的小型加工工业区。
工业区有不少加工厂,豆腐坊、海鲜加工、农产品加工、啤酒庄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