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形大佬你崩人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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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形大佬你崩人设了-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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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死上几个人,好了,他这个大队长干不干得成都是小事了,说不准问责下来,他就得去农场劳动改造。
    “闺女,你咋来了?”简振军爬上岸,看见闺女静悄悄杵在大队长身旁,很是奇怪,闺女不是上山了吗。
    简宁把他拉到一边,小小声说:“我上山看见势头不大对劲,迅速清理了排水沟,紧着下山找大队长说点事。我瞅着啊,今年山洪要提早来。爹,你回去叫三姐把家里紧要的东西收捡收捡。要是不对,大队长说服不了公社的人,咱明天一早就搬到高地上呆着去,跟奶也说一声。我晚点回来,跟去镇上看看情况。”
    “那成,那我不去挖排水沟了,回去准备着吧。”旁人简宁需要用充分的理由去劝服,但简振军不需要,闺女说啥他是百分百的相信,半点不带质疑的。
    “别,你跟三姐和奶支会一声,沟渠照旧挖,咱家一个人不出,那些喜欢搬弄是非的人,到时又有得编排了。”反正他们家稍微贵重一点的东西都装在赤珠里,粮食柜里就一点粗粮和平时三两天的嚼用,没啥可收拾的。
    “行。”简振军帮闺女抖了抖蓑衣上的水:“爹听你的,你自个小心些,早点回来。”
    其实要依他说,看不看情况不是很重要,明儿直接先挪到高地上呆着就是。
    “丫头,你陪我走一趟。”王安庆调度好一应事务,望着远处的黑山岭道。
    他身为大队长,不可能听信简宁的一面之词,他要去说服别人,就必须用亲眼所见,而不是道听途说。
    简宁毫无异议点头,见她点了头,王安庆越过她,一溜小跑起来。
    两人行色匆匆赶到山脚下,简宁带着他钻了几处树林。
    那几处树林山洪经过的地方,已经被山顶倾泻下来的洪水冲刷的裸露出浅层部分的树根,年限小一点的树直接倒在地上,浑浊的水流无休无止淌过树身,哗哗作响,扰得人心头一阵烦乱。
    “不用看了,我这就去镇上。”王安庆扭头就走。
    “大队长,我随你一起去。”简宁追上他。
    王安庆默不作声抬抬手,示意她要来就赶紧跟上。
    他现在脑子乱糟糟的,今年的年景堪忧啊,他在水磨村生活了几十年,从来没碰到过山汛在春季就爆发的情况。
    水磨村地界偏西南,又不是雪山脚下,也不是北方平原,不存在春季气温回升,高山及地面冰雪、河冰融化,河流流量迅速增大,形成山汛、洪汛。
    老天爷这是咋了嘛,咋不讲究自然规律呢,弄得人手足无措。
    水磨村离黑山镇不远,就五六里地,两人加速前进,几乎全程小跑,二十分钟就到了。
    他们到的时候,附近几个村的负责人都还没来,王安庆人在公社院门口的屋檐下躲雨,来回踱着步,不停抻长脖子朝路口看,两只手无意识地搓来搓去,极度焦躁不安。
    背部倚靠墙面,简宁望着濛濛水幕发呆。
    那天蓦然而至的不安,总算是找到了出处。
    “大队长,你饿吗?要吃点吗?”发了一会呆,肚子咕咕叫,简宁从蓑衣里掏出两馒头,递了一个给王安庆。
    王安庆摆摆手。
    焦虑。
    吃不下。
    人陆陆续续赶到,别村的几个主要负责人在来的时候也去山边探了探情况。
    由于周边好几个村庄位置紧贴山脉,附近这一片的山村每年夏季都要经历山汛,一眼就能看出问题,倒省了王安庆挨个去说服。
    人来得差不多,大伙集合到一起,进了公社。
    简宁没资格进办公室汇报工作,她趴在窗台边偷听。
    关系到自个全村人的身家性命,大伙心情急躁,闹哄哄的,争先恐后你一句,我一句。
    你闹嚷一句快开闸,我闹嚷一句不得了,山里发水了,地里粮食要被淹了…纷繁芜杂的信息搅合在一起,吵得人脑壳疼,还听不太明白。
    半响,镇长才听明白,今年山汛提早迸发,他们诉求开闸泄洪。
    罗镇长脸色渐渐变得凝重,但镇高官比较求稳,一把手和二把手意见不统一,就僵着了。

第166章 眉目
    僵着是因为一个主张即刻上报,走紧急预警通道。
    一个主张先通知县里水利局,让水利局派专业人士下来勘察。
    “县里派人,没个一天两天扯得完啊,那山洪能等啊?你们就近喊几个人去看看不就行了嘛,到了山里明眼人一看就知,啥专不专业人士的。真等山洪全面泄下来,水位上涨到一定程度,黑山镇这条船一样要翻。”王安庆愁眉不展咣咣捶了两下桌子,毛抓抓地叫嚷道:“我可不想跟你们抱团被水淹,我地里的粮食啊!”
    啥几把领导,一点决断力没有。
    那是他的家,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王安庆心都要焦烂了,已经顾不得尊重领导,说话就很冲。
    他气得要死,鼻子都要气歪了,你们不修水坝建水电站,把水大量拦起来,我们哪需要年年夏季等着你们开闸,岭河河面宽,河道畅通,往年根本不用担心山汛,直接就往下游排了。
    王安庆气狠了,迁怒起下游的利民工程水电站来。
    “我赞同王队长的提议。”罗镇长看一眼犹豫不定的一把手(书,记):“大雨如注,路况恶劣,今天肯定来不了,等县里派人来勘察至少要明天下午才有结果。这个责我来担吧。”
    镇书,记没说话。
    罗镇长哑然片刻,深吸一口气,对王安庆说:“我去叫几个人,麻烦王同志带个路,我亲自下乡去看看。”
    “好好好,”王安庆松了一口气,有个明事理的就好。
    罗镇长也很急,本来想用边三轮摩托车开道,王安庆阻止道:“下了几天雨,路面泥泞,坑坑洼洼,骑到坑里,陷进去就拔不出来,有那推车的时间都到了,我们快走吧。”
    火烧眉毛的催。
    罗镇长刚调来,不是很了解周边情况,倒愿意听本地人劝。
    一行人脚下生风。
    黑山岭一观,事态确实紧急,罗镇长安抚王安庆道:“我这就回去上报,不出意外,明天下午就能开闸。”
    “不能出意外啊!”王安庆紧紧抓住罗镇长的手不放,就像握住救命稻草:“罗镇长啊,你可得帮帮我们,跟上头好好说说啊!下边儿不开闸,这山洪再泄个一天两天,水磨村第一个被淹,咱们村几千人啊,地里的粮食刚出苗,这一淹就没活路了!”
    罗镇长神情郑重:“放心吧,我肯定尽最大的努力。”
    目送他们离开,王安庆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神情低落,惶惶然:“丫头,回吧。”
    剩下的就不是他们能做主的了,情况汇报上去,静候上头审批。
    天麻麻黑,两人冒着大雨深一脚浅一脚返程。
    “这回多亏了你提醒我,要不然我还傻兮兮在河坝堵水口子。”王安庆沉默许久,打起精神道:“避过这一灾,叔上报给你记功,今儿事发突然,乱糟糟的,叔没想起这茬。”
    “叔,水磨村也是我的家,应当应份的事,我相信换任何一个人都不会隐瞒不报。”出尖的事简宁不干,要不然她也不会从头到尾沉默到底:“我也没做什么,就凑巧看见,提醒了你一句而已,这事就咱俩知道就好。”
    王安庆对简宁的好感蹭蹭暴涨:“这可不是小事,岭河中游靠近黑山岭一带的村子好几十个,你这一句提醒救了多少人啊。”
    他心说,要不是你给我分析一通,我哪会放在心上啊。
    人的固定思维很可怕,险些酿成大祸。
    “成不成还不一定呢。”简宁不想打击他,但觉得有必要点醒他。
    当前社会,某些体系并不健全,顽疾陋习不少,在很多方面执行力度不够灵活,守成死板,成不成真不一定:“叔,我觉得吧,咱先保住人,再谈粮食的问题。”
    “怎么说?”王安庆才起来一点的心情瞬间又萎靡了,是呀,上报归上报,谁知道上面怎么处理,会不会一拖二拖。
    审批程序复杂到什么程度他又不是没经历过。
    早几年大荒,苦等救济粮的日子仿佛就在眼前。
    反正挺糟心的。
    “回去喇叭喊一喊,把情况如实告诉村民,包括事情的两面性,愿意到高地避一避的,你给统一组织起来。”她踩在坑坑洼洼的路面上,脸在雨幕里显得有些模糊。
    声音却异常清晰:“另外,仓库里剩的粮种抓紧时间做转移处理,各家的粮食搬去高地,家家户户自留地没种完的粮种尽快集中起来,具体兑换标准,你们村干部出个章程,许诺一点好处安抚民心。没个章程村民们难免要藏着掖着。虽然比较麻烦,但假设事态朝着不可控的方向恶化,咱水磨村至少还有翻身的本钱。”
    假设开闸口一事上面拖延不决,致使岭河中游一带村庄受灾,后期的救济粮,补发粮种不晓得要撕多少皮才能落实到社员们手里。
    这里扯几天皮,那里扯几天皮,再来个推诿搪塞,几十个村上演一场争夺战,等粮种落实发下来,黄花菜都凉了。
    王安庆频频点头,只要他工作做的全面,问责就追不上他。
    难怪江熠华那样的人物看上丫头,这聪明劲,游刃有余的淡定模样全村再找不出第二个了。
    连想问题都比他想的深远。
    还不贪功。
    谈完正事,王安庆针对保守求稳的一把手发了几句牢骚,不过也不敢多说,声音咪咪大,简宁都没听清楚具体内容。
    两人分开之后,简宁刚到家,就听见村里的喇叭刺啦啦奏响了。
    看来大队长连家都没归,直接去了村委。
    挺有责任心的。
    简宁喝着三姐熬的姜汤水,听她爹在旁边问:“闺女,喇叭里喊大伙凑粮种,秋收的时候一斤兑现两斤,咱家交不交。”
    “交。”简宁点头,不合时宜的吐了吐舌头,三姐生怕她着凉,不晓得放了多少姜丝,辣死个人了。
    “交多少呢?”
    “高粱玉米交五斤,麦种交两斤。”他们家不缺粮种,但明面上得悠着点往外掏。
    一般人家剩几斤粮种不得了了。
    卡在常规点上交才是明智的。

第167章 梦境预示
    得了闺女准话,简振军立时站起来说:“行,那我去跟你奶通个气。”
    交粮种的事简宁没管,由简振军去安排,他出门的时候,简宁用牛皮纸包了几个肉夹馍揣他兜里。
    交完粮种还要帮忙转移到高地山洞里,注定要通宵达旦。
    火光在风里摇曳,村委大门口嘈嘈杂杂,人来人往。
    先争分夺秒把最重要的粮种连夜运上山,就像简宁说的,只要人没事,粮种尚存,不管事态怎么恶化,总归能看到点希望。
    黑山岭西面半山腰,早年间那有个土匪窝,那边有自然形成的山洞,也有人为凿开的山洞。
    粮种运到山洞里,留三十名壮汉看守,剩下的人赶着下山把村里公家的老陈粮搬运上山。
    再来就是把村里的猪啊鸡啊这些家畜赶到一荒丘上,用木拦栅绕着山丘扎一圈。
    几百头猪,没法跟粮食一样弄上山,洪水一发,这些家畜凭本能就会往山坡顶上跑。
    折损肯定是无法避免,运气好能保存一大半,总好过放在猪圈里全淹死。
    王安庆差人把剩下的猪草全给倒在土丘顶,尽人事听天命,活多少算多少。
    几窝小猪崽子装框里,还捆了几只老母鸡带走,就像留火种一样。
    村里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简宁靠在床头看了一会医书,眼皮渐渐下坠。
    她沉入深度睡眠。
    做了一个梦。
    她堕入黏黏糊糊的地界,全身动弹不得,意识像是裹黏在沥青桶里,浮不上来,周围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和冰凉。
    她拼命挣扎,越是挣扎身体陷得越深,鼻孔里,口腔里,眼睛里铺天盖地涌入黏糊状的物体。
    她喘不过气来,张大嘴呼吸,更多的黏糊物体灌入口腔,连眨眼都变得费力,身体愈发沉重,像灌满铅一样,肚子在慢慢变大,似一个皮球吹到极致,随时要炸裂。
    意识在模糊,身体不断的下坠。
    这种感觉十分诡异,包裹她的黏糊状物体仿佛要吞噬她的意识。
    她模模糊糊想,我是要去十八层地狱吗?
    意识在飘散,在消弭……一束微光倏忽而至,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抓住了那点亮光,萤火一闪一闪,将离散的意识拢住一团塞入她的眉心。
    余烬复起,她拥有了磅礴的力量,挣脱枷锁,打破桎梏,挥动双手,包裹她的粘稠物体如水波向外一层层荡开,空隙里射出刺目的白光。
    一股冰冷的罡风势不可挡挤进来。
    场地豁然一转。
    冰天雪地,寒风猎猎。
    她很冷,环着双臂抱紧自己,毫无用处,彻骨的寒冷掼穿人的身体,血液停止流动,四肢逐渐僵硬,即将冻成一坨冰雕时,远处晃晃悠悠飘来繁星点点的萤火。
    萤火盘绕的地界,极速生长出一片青青绒草,用肉眼可见的速度开花结籽,血液恢复流动,四肢回暖。
    罡风刮走草籽,草籽掉落的地方,青葱碧意,蔓草不绝,草木欣荣。
    赫然梦醒,
    头痛欲裂,
    简宁按住太阳穴使劲揉搓,打破冷战:“萤火点对我很重要?”
    系统答得迅速:【是。】
    “可是我无法提取。”她声音有点冷,梦境中的寒凉余悸未消。
    系统回的干净利落:【不到时候。】
    说完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她嗓子干哑:“我所在的世界是不是要崩盘了?”
    【是。】
    “我不在原来的世界了?”
    【是。】
    “这个世界没有他们?”
    【是。】系统明白她口中的“他们”意指谁。
    心底情绪剧烈翻涌,她长久沉默着,眼眸深处是一片望不到底的黑暗深渊。
    时间恍若停滞。
    系统出声:【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今晚的系统格外好说话,不涉及关键,基本有问必答。
    “我能回到我原来的世界吗?他们还在的时候。”
    【不能!】
    【你心中的世界已然泯灭于宇宙中,不存在的物体回天乏术。】
    这句话似触到了简宁的某根神经,心脏像是被谁狠狠掐了一下,喉咙塞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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