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桥一躺下来后,马上感觉浑身轻松,然而,此时他的脚脖子反而比原来疼得更厉害了。
他用手慢慢的按摩着脚脖子,心里想,二芹中午在这里吃饭,下午恐怕也会陪着我,我可怎么抽身去医院检查啊?
他开始后悔上午说谎带来的不便,心里非常憋闷和烦燥。
因为他清楚,这次脚脖子崴得太严重了,恐怕会有骨折。
要是骨折严重,说不定还真的要住院手术呢!
再说了,他半路上除了被摩托车压在下面,还自己发动了摩托车,并且一口气又上了五楼,假如骨折,说不定这时候,骨折的地方也已经严重错位了。
真的要是骨折处再错位,那可不是一般的小手术了。
他这样一想,越发感觉问题严重,心里不免有些悲观。
但是,一切都晚了。
现在如果给二芹说了实话,那么,二芹肯定会感到自己受到了戏弄,那样的效果会更差。
他唯一的办法是,希望赶在下午医院上班之前,二芹在他身边的时候,有人给他打电话,电话里说有什么要事,然后他再借机逃离出租屋,直接去医院检查拍片。
有了这样的想法,趁着二芹买饭吃的时候,想着跟谁联系更合适。
他突然想起一个人,这个人就是上午刚刚撞上的粗脖子。
估计下午两点左右,粗脖子一定会吃完饭从县城路过,到时候让他帮忙一起去医院检查。
………………………………
第二百九十三章 小姜
有了这样的想法,晨桥立刻拨通了粗脖子的电话。
粗脖子刚到朋友家准备喝酒,忽然接到晨桥的电话,心里非常高兴,赶紧跑出去和晨桥说话。
因为他一个小时前刚和晨桥撞了车,晨桥曾经告诉他,要去县城找个好地方,而这个好地方,他知道晨桥是去泡妞,因此,他判断这个来电一定是好消息。
“粗老哥儿,现在开喝啦?你兄弟有点小事,嗯嗯,小事,小事需要你帮帮忙。”
晨桥知道粗脖子求他一块喝酒他没有答应,可能有些不快,所以先试探着问道。
“马拉个巴子的,让你来喝酒你都不肯,还求个球啊?哎,是不是泡上啦?别忘了,咱们是朋友,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朋友,你过瘾了,记着让弟兄们也别吃了亏。”
粗脖子一个心思想好事,看样子,如果说自己正在泡妞,他很可能会马上配合着找上门来。
现在为时还早,绝对不能让他这个时候过来,他要是过来了,别说和二芹的好事被耽搁了,甚至还会要管他吃吃喝喝,到时候照样会误事。
那又该怎么说呢?
晨桥立刻头疼起来。
他后悔刚才没有想好就打了电话,现在只好随机应变了。
只可惜这话是不能实话实说的,原因很简单,他怕这个混球会来找他搅局。
“是这样,我上午又在县城撞了人,这不,人家死活纠缠着不让走,刚给人家赔了钱,安慰人家回了家。
我的意思是,脚脖子还没有检查,身上已经没钱了。
你的帮我拿点钱,赶在下午医院上班之前就行,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去检查一下。你来了记得给我打电话。”
晨桥一口气把脑袋里临时瞎编的谎话,全都吐了出来。
自圆其说之后,感觉理由不错,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
“你个鬼家伙,笑什么笑,你个狗东西,撞了人怎么还能笑得出来呀?”
晨桥得意忘形,看来把好事办砸了,那边已经听到他的笑声了。
“哎呀呀,你怎么连笑和哭你都听不出来呢?我能笑得出来吗?老兄啊,我这可是倒霉的哭了呀!”
晨桥立刻自圆其说,把刚才讲给粗脖子的话圆了场。
“哦,是这样啊,你小子怎么这么倒霉啊?老子喝个小酒,也不让消停!好吧,两点就两点,你在医院等我。”
粗脖子刚才真的没有听清楚晨桥这是在笑,还是在哭,经过晨桥这么解释,也就信以为真了。
晨桥这才挂了电话,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事情终于被搞定。他心里有了谱,剩下的事情就要妥善安排了。
这时候二芹正好推门进来了,左手提着饭菜,右手还提了一瓶白酒。
二芹知道晨桥喜欢喝酒,尤其是喝了少许之后,那种若晕不醉的状态,让她更能心旷神怡,流连忘返,乐不思蜀。
她准备陪着他喝几杯,喝得恰到好处,然后再上床娱乐。一来给他压压惊,二来让他痛痛快快的解解馋,三来还可以帮助他麻木一下脚脖子的疼痛。
她知道晨桥已经好久没有那样解馋了,她要把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无偿地交给晨桥来耕种,她要和晨桥一起收获丰收的兴奋和喜悦。
就在晨桥从外面上楼的时候,就在二芹从楼道里出去买东西的时候,第三双眼睛已经盯上他们了。
她是谁呢?
她为什么要盯上他们呢?
这个人就是晨桥在楼道里碰见的站里在楼道,一直盯着他看的那位少妇小姜。
小姜的经历也颇具悲壮性。
她父亲因为张晨桥等系列事件被撤职查办前后,她正好也经历了和晨桥从认识到热恋,再到无奈分了手的全过程。
其实,在没有了解晨桥过去生活之前,她从外表上已经喜欢上晨桥了。
晨桥一米七五的个头,那个时候,他正好刚通过招聘考试,转为国家干部,西装革履,英姿勃发,一表人才,一身豪气,脱产进修省委党校,后来又进了县委大院,成了笔杆子,更让她羡慕不已。
一种从未有过的狂热追求,从她内心升腾出来,很快她和张晨桥打得火热,并进入热恋期。
可惜好景不长,张晨桥招聘考试作弊问题被人揭发,她爹也受到牵连,接受了上级的处分。
从此,张晨桥更是下落不明,杳无音信。
当时她痛不欲生,恨不得去郎家川村把张晨桥抓回来,狠狠地扇他一记耳光,狠狠地揍他一顿。
只可惜自己是一个女孩子,又是副县长的千金,处于身份和名节的考虑,她才没有成行。
她失恋了。
她严重失恋了。
她已经被张晨桥害惨了。
她整日整日的焦虑不安,整夜整夜的寝食难安。
那一段日子,她几乎处于精神严重崩溃的状态,甚至出现了轻微了抑郁症。
后来,她最好的机关工作岗位也被别人顶替了。
那个顶替她的人,也许处于良心发现,又把她安排到县里最大的集体企业化肥厂办公室工作。
就这样,她开始从安静秩序的机关,来到了污染噪杂的企业,摇身一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办公室干事,那个时候,她并没有感觉到这种职业的危机感,眼看着上千号人马分三班,不分昼夜奔忙于又脏又累的车间,反而感觉自己养尊处优,而洋洋自得。
不久后,给厂长开车的这家企业司机——一个不久前刚从部队专业回来的退伍兵,向她表白了爱情。
在她人生最黑暗、最痛苦、最低谷的时候,遇上了一个知冷知热的英俊男人,而且这个男人的身材相貌、言谈举止等,几乎和张晨桥有着许多相似之处,因此,经过几个月恋爱过程之后,他们很快就结了婚。
谁知道,国家改革开放,打破铁饭碗,这个化肥厂很快就下马破产了。
他和老公一夜之间失去了工作,没有了生活来源,双双成了下岗职工。
为了维持家庭生计, 他们不得不举债投资,早出晚归,干起了经营种子化肥和农药的门店生意。
正当她的门店生意,如火如荼,步入巅峰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那是一次近郊野游。
因为孩子放假,又赶上门店淡季,老公就开车带孩子外出玩耍,她主动留下来照看门市。
孩子说,都已经上了初中,还没有看到过大山。
他听班里一个山区同学讲,他那里正在开发,风景不错,奇山异石,神仙洞庙,七夕鹊桥等,有好多美景欣赏。
老公带孩子去了。
可惜,这一去成了永别。
那天他们玩得非常开心,他们游玩了那里的所有景点。
中午吃饭的时候,天色渐渐灰暗下来,响了几声闷雷之后,大大的雨点开始落下。
老公赶紧开车往回赶。
当走到距离县城三十多公里下坡拐弯处时,由于雨大路滑,路面模糊,在绕过一处塌方时,没有控制好车速,尽管紧急制动,还是晚了一步。
眼看着连人带车慢慢滑到路边深谷,结果父子二人无一幸免。
当时她刚刚四十虚岁。
从此以后她没有再嫁,一直一个人独自生活。
她现在痛苦绝望,每天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她已经厌倦了生活,得过且过,孤独寂寞。
她开始记恨张晨桥的冷酷无情,她想找张晨桥算账,她把自己悲催的人生灾难和痛苦,完全归结在张晨桥的绝情上。
今天下楼,她突然看到张晨桥,她恨不得扒了他的皮,吃了他的肉。
只是看到张晨桥那副上楼的残相,才没好意思向他发难。
………………………………
第二百九十四章 记恨
晨桥见二芹买东西回来了,就试着从床上坐起来,二芹看到后把手里提着的酒菜放在茶几上,然后赶紧过来扶他坐在床沿上。
二芹出门不仅给他买来了饭菜和酒肉,还为他买来了一瓶正红花油。
当晨桥坐好以后,二芹帮他脱下袜子,端来一盆热水帮他把脚擦拭干净后,把正红花油药水均匀地涂抹在他的肿胀处。
让二芹恶心的是,晨桥也许有半个月没有洗脚了,洗下来的臭水,差不多变成了黑色煤水,一股呛鼻子的臭脚气味儿,让她难以忍受,她已经感觉到肚子里的东西,一滚一滚地向嗓子眼翻滚,差点呕吐出来。
她跑着小步把这盆又脏又臭的黑水倒进了卫生间。
她在卫生间足足待了有五分钟,她用香皂把双手洗了又洗,擦了又擦了。
洗完双手,她感觉还是不对劲儿,似乎这些臭味儿已经跑到了脸上,她再次打开水龙头,又用香皂把脸洗了个干净,这才慢悠悠地从卫生间里面走出来。
这时,抹在晨桥脚脖子上的正红花油也晾干了。
她赶紧又帮晨桥穿上臭袜子,因为这里是他们的临时偷情居所,还没有来得及留下什么存货,更没有晨桥穿的鞋袜。
然后,她又开始帮他穿皮鞋,可是,他的右脚无论如何也穿不到鞋子里面,晨桥的脚脖子,已经肿胀得连皮鞋也穿不上了。
二芹立刻跑到门后边的鞋柜里,给他拿来一双棉拖鞋穿上。
因为有晨桥这双臭袜子,又换上了棉拖鞋,晨桥臭脚的气味儿仍然弥漫了整个房间,二芹四处寻找抽风扇,终于在一扇窗户下面找到了开关。
她立刻打开开关,把房间的臭气抽出去,让房间重新清新起来。
随后,她再次跑到卫生间洗了一个二次。
“哎呀呀,晨桥,不是我说你,菲春不管你了,你也得像个样子,自己也要讲究讲究卫生啊!
你看把这屋子里搞的,臭气熏天,还是人占的地方吗?下次你还是这样脏臭,你就别来了。
我不是说你,就你这德性,除了我,还有哪个女人喜欢你?”
二芹一闻到晨桥脚上的臭气味,和身上出汗留下的酸臭味儿,就立刻打消了原来的兴致,更不要说彼此亲热的动作了。
二芹原来打算和晨桥喝几杯,现在的兴致已经大打折扣了。
不过,午饭总还是要吃的。
于是,她搀扶着晨桥从床沿来到沙发上坐下。
二芹手脚麻利的把酒菜打开,一次性筷子掰开,又往纸杯里倒满了两杯酒。
“二芹,今天多亏了你,谢谢你了。来,这杯酒是我感谢你的。”
晨桥看二芹斟满了酒,就借着酒致谢二芹。
其实,二芹原本是想说为晨桥压压惊的,现在她没有心思,也没有兴趣,从嘴里说出这些话来了。
所以借着晨桥的致谢酒,她没有说话,端起来就喝干了。
然后,张开嘴呲呲哈哈地叫起来“辣啊,真的狠辣。”
“辣吧?那咱们就快吃快喝,还是上床钻被窝里舒服,钻被窝里肯定不会辣了,对吧?哈哈哈,哈哈哈!”
晨桥满不在乎的跟她开着玩笑,然后,用手把她流海上的一绺头发向一边拨拉了一下,露出来她的光洁如玉般的脸蛋。
“二芹,你长得真俊,看见你就想吃了你!”
晨桥继续挑逗着二芹,说话间就去她胸前动手,因为刚才臭脚的关系,二芹仍然有些恶心,所以,很自然地向后面躲了躲。
“你个老流氓,又不是没有吃过,还是这么馋!”
二芹不笑也不恼,有些半严肃的样子,对晨桥嗔怒道。
晨桥把手缩回去之后,眼睛继续盯着她的下身看,因为她刚才给他换了拖鞋后,她又换上了睡衣,说话时那小肚子一鼓一鼓的,似乎在引逗晨桥。
“哈哈,你个贼东西,手老实了,眼睛还不老实,你在看什么地方啊?”
二芹知道晨桥确实喜欢她,就继续引诱他。
“呵呵,我呀?我在看那桃花盛开的地方!”
晨桥怕说这话被二芹动手,所以,说完话赶紧把上身向后倾斜了一下。
“你这个老色鬼,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那可是生你养你的地方呀!”
晨桥没有想到,从二芹嘴里竟然说出了这样高水平骂人的话,把晨桥气得面红耳赤。
他上前抱住二芹的头,然后掐住她的脖子,一下子把她搂到他的怀里下了猪手。
令他们想不到的是,他们之间的挑逗早已经被第三双耳朵听得清清楚楚了。
此时此刻,一个女人正站在他们租住小屋的门外边。
这个人是谁呢?
她就是小姜。
小姜在晨桥进屋前, 从看到他的那一刻起,就已经盯上他了。
在楼道遇见晨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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