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有一个不为人知,也无需人知的特长——晚间的夫妻活儿也做得非常细腻,有滋有味。
尽管二鬼子一身的凶险相,满目狰狞,可是,每一个夜晚都会痛痛快快,酣畅淋漓。
他的脸上总是让爬满甜蜜与微笑——尽管他这微笑比哭都难看。
不大功夫,二位姑娘和黄氏已经把四个酒菜端上了饭桌。
二鬼子拿出了大儿子从贵阳带回来的好酒,打开酒瓶,每个人满了一杯。
“按说这酒今天是不能喝的。”
秦有德端起酒杯,心情沉重地说道。
“我是一个罪人啊!郎老弟把菲春姑娘交给我,是我没有监管好啊!今天要不是这酒,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向你们交代呢!好,有酒好,我今天先自罚三杯,算是我的不是了!”
说着,第二杯、第三杯,他没有让二鬼子给他倒酒,而是自斟自饮,三杯酒一饮而尽。
三杯酒下去,秦有德肚子里一下子灼热起来,原来好些不便开口的话,让这三杯酒给敲开了嘴巴。
“二鬼子啊,让老哥给你倒上一杯,今晚就靠你哥给你倒酒了!因为你老哥这次真的对不住郎家人了!你给了我一个活蹦乱跳的小姑娘,而我,我,我……”
秦有德一边说着,一边捶胸顿足,满是自责的心态。
二鬼子愤懑的心情,难以控制,尽管秦有德这样说,那样说,他气愤的始终挂在脸上。
他甚至想把耳光扇在秦有德脸上。
可是,转念间一想,这怎么能埋怨他战友呢,明明是自己找到秦有德,把菲春送到省城的,要怨要恨,只能怨恨自己。
要怨要恨,只能愿菲春意志不坚强,恨菲春思想不成熟。
他看着秦有德给他倒酒的真诚劲儿,很快转变了思想。
“亲老哥,是我二鬼子有求于你,你就不要这样自责了。”
二鬼子这句话一出口,秦有德脸上才有了一线阳光。
他最害怕二鬼子凶狠的目光和硬邦邦的拳头,现在看来,这些厉害的东西,终于收回去了。
他悬着的一颗心,现在变得踏实了许多。
………………………………
第三章 隐藏
秦有德毕竟是国家干部,在外面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觉悟还是非常高的,警觉性也是非常强的。
当然,喝酒对于他来说,也是非常节制的。
酒菜摆在桌面上,主要是为了把事情说清楚,把问题处理好。
“郎弟呀,依我看,既然咱家里出了这档子事,咱就得自然面对,并且咱还不能走漏了风声,这事传扬出去可不好听!尤其对咱女方不利!”
他端着酒杯,和郎鬼子似碰非碰的,酒杯挨着酒杯,一脸认真的对郎鬼子说道。
他的话像是亲哥们一样,让二鬼子一下子入了心。
“我知道三牛兄是为我家好。不过,给二妮子一个教训也是必须的。”
在二鬼子心中,尽管对秦有德放松了责怪,可是,对他自己的二闺女他还是耿耿于怀的。
在他心里,二闺女必须面壁思过,深刻反省,甚至要在他面前下跪承若,誓死不再犯错误。
以他的脾气,还要拿起笤帚、扫把之类的东西,或者脱下他那宽大布鞋,用鞋底狠狠地教训一番才是。
“郎老弟,错了,这姑娘只是和三嘎子在一起待久了,日久生情嘛,我的想法是……”
“是什么?”
“是……”
秦有德有自己的想法,这倒不是说他压根就有,而是事情发生了,才觉得可以这么想的。
他的意思是想让他们两个年轻人结为一双连理。
可是,眼下他刚刚才通报了这件事,郎鬼子又在气头上,如果直说了,他怕二鬼子给他难堪,他支支吾吾的不敢说下话。
“是什么?大哥尽管说。”
“不敢,不敢,大哥怕你兄弟吃了我!”
“说嘛,兄弟我哪来的豹子胆,敢吃你这个省会干部啊!”
“兄弟又抬举你哥,你哥现在可是一个退职的闲人一个。”
这话一出,二鬼子竟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因为,秦有德的话,是不是说我二鬼子有羞辱他的意思?他毕竟是退下来的闲人了。
于是他停下来不再说话,而是,掏出来旱烟袋点了火,吧嗒吧嗒地吸起来,烟雾滚滚,弥漫了低矮的房间。
他知道秦有德不抽烟,爽性就不让了,只顾自己抽起来。
他一边吸着旱烟袋,一边丢下刚才的话题,开始思考二闺女下一步该怎么办。
是啊,这闺女来的正是时候,一会儿再去问问,看他们在进村的路上都见到了什么人。
如果没有见到任何一个老乡,那可就好办多了。
如果有人见了,要想把二闺女再次送出去,总还得编一个堂堂正正的,足以掩人耳目的理由才是。
“郎弟呀,怎么光顾着吸旱烟袋了,也不回答我的话了?”
“哪敢啊,大哥,我是在想一个问题。”
“你说什么问题,看我能不能帮你的忙。”
“你们进咱村子以后,见没见乡亲啊?”
“不是天气不好吗,路上一个人影也没有。”
“奥,要是这样就好办了,要是这样就好办了……”
秦有德看着二鬼子说了两三遍“要是这样就好办了”,究竟是什么好办了,他一直被二鬼子蒙在鼓里,丈二和尚摸不这头脑,他心里的疑问一下子升腾起来。
可是,看着二鬼子一脸严肃,一脸思考的样子,又不忍心去问个究竟。
一直到二鬼子吸不出烟雾来,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一袋烟早已经燃烧完了。
于是,他把燃完的烟袋锅,在方桌角上猛磕了两下,收起来又想张口问话。
“大哥,我出去方便一下,你先喝着。”
趁着二鬼子出门,秦有德没有喝酒。
他在想,既然这对年轻人已经有了他们自己的结晶,何不寻找适当的机会,来撮合一下呢。
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那样做也避免了外别的闲言碎语。
于是,他决定一定要在适当的时候,把这事提一提。
他喝了一口茶,看着昏暗的光线下,简陋的屋子,不禁叹了一声。
其实,二鬼子对于郎菲春的到来,一直神神秘秘的。
他现在想明白了,这二姑娘就是再出丑,也是自己的闺女,要想保全郎家名声,就得把二闺女保护的严严实实,必须捂住秘密不泄露。
他现在有些急迫,他后悔在他们一起进门的时候,就把二闺女隐藏起来,甚至就连她娘和在家的她两个妹妹也见不着。
可惜,往往错过的事情,是不能够重来的,世上没有后悔药。
他现在的急切措施,就是不让任何人见到二闺女,不让二闺女回家的风声传出去,不让二姑娘被任何人看到。
他急忙借口出门,就是为了看个究竟,他现在唯恐二闺女跟她娘和两个妹妹在厨房,或者在东屋里。
他快步来到厨房,丑媳妇看他进来了,立刻放下手中的饭勺,从凳子上站起来。
“你来干嘛?还要炒菜吗?是不是要煮面条了?”
黄臭妮尽管长得丑,可是一个典型的内秀。
她的心计一点都不少,考虑问题肯动脑子,想的也很复杂,甚至还会学着样子,做一些推理和归纳,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人。
“不,不,芳文,菲文呢?”
“她们俩还在东屋里玩儿呢。”
二鬼子有些重男轻女思想,大儿子已经上完大学,在贵阳就业结婚了;二儿子也在县城上了高中。
但是,他的大闺女芳春小学都没有念完,很早就嫁了人;二闺女菲春靠着自己的坚持,勉强上完了初中。
这不,他的最小的两个女儿都没有念完初中,就下地劳动了。
他想接着问,二闺女是不是也在东屋,可是,他不能问,这一问,他怕黄氏多心,她的聪明让二鬼子在遇到问题时,总会自己去摸索。
他从黄氏的说话间初步判断,她是不知道二闺女菲春回来的。
“嗯,要不这样吧,有德大哥来一趟不容易,我们大聊会儿,你先让孩子们吃饭吧。”
其实,二鬼子的真实意图是试探二闺女的虚实。
因为最初进屋时,秦有德曾说过,让二闺女去跟娘帮忙做饭。
因为几次进出北屋,都没有见到二闺女的影子。
所以,二鬼子就多了一个心眼,通过出门探查,也许黄氏和两个小姑娘,根本没有见过菲春进家,根本不知道二闺女回来了。
要是这样就好办多了。
于是,他嘱咐了黄氏给孩子们煮面条之后,就一个人悄悄地来到郎菲春的西厢房。
门是紧闭的。
他不敢敲门,就推了一下,门没有被推开。
又不便出声叫闺女开门,于是再次用力推了一把,门终于开了。
屋里黑着灯,他隐隐约约看到土炕上有人。
他小心翼翼的走近炕沿,小声叫道:“春儿,菲春儿!”
土炕上突然转身坐起来一个人。
“爹!”
“嘘,小点声!”
二鬼子只怕菲春说话被外面的人听见。
菲春急忙从土炕上爬到地上,猛向他跪下磕头。
说实话,菲春的肚子已经微微鼓出来,她已经怀孕五六个月了,活动起来没有先前利索。
“爹,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说着已经哭出声来。
“春儿,快起来,先别哭出声,爹有话说。”
“嗯,嗯!”
菲春儿急忙从跪着的地上费力地爬起来,慌张地站在爹跟前,聆听爹的教诲。
“春儿,现在不给你多说,你赶紧跟我出来。”
二鬼子说着话,急急忙忙拉住二闺女的胳膊就往外走。
他还不知道二闺女已经挺起了大肚子。
他在门口先向院子里看了看,确认外面没人了,就往街门外走去。
这个意外的举动,吓得二闺女浑身筛糠。
自己犯了错,爹又满嘴酒气,又不知道爹的葫芦里卖的是啥药,菲春哆嗦着,战战兢兢地,跟在爹身后往街门外面走去。
街门外面黑洞洞的,伸手不见五指,瓢泼大雨夹杂着雷电和大风,占据了整个夜空……
………………………………
第四章 暂住
“爹,我怕!我真的好怕呀!”
二闺女战战兢兢地哭诉道。
“怕个啥,你爹战场上杀日本鬼子都不怕,你怕个啥!”
“爹,别赶我出门!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二闺女见爹一直扯着她往外面的雨地里拽,突然意识到,这个爹是下了狠心,不要自己了。
自己可是有了身孕的女人啊,万一有个长短,那可怎么是好?
二闺女菲春再次给爹下了跪,刚换下来的衣服,经这么一折腾,又湿了一个透。
“爹,我给您下跪了,下跪了,还不行吗?”
二鬼子怕菲春闹腾的动静太大,被家里人听见了,就捂住了菲春的嘴,不让她出声,继续向外面拉扯。
菲春也算是在省会见过世面的人,她眼看着爹那么绝情,预感到自己的末日就要到来了。
她绝望了!
她彻底绝望了!
犯了滔天罪行的她,在这种背景下,哪里能够想得到,父亲这个无奈而绝情的举动,正在保护她。
她任凭着父亲拉扯着,甚至是抱着、拖着、拽着,继续往街门外走去。
“爹,您别把我往外推了,我自己往外走,我没脸再进这个家了!”
忽然,菲春又挣脱了父亲捂着她嘴的手,绝望地祈求父亲说道。
这时的她,心已经彻底死了。
她要为自己做一个了断。
于是,她向父亲做出了最后的决绝。
“求爹了,放了我吧,我死在外面,也不回来了!您就让我自己走吧!”
爹不理会她,也不松手,继续着他的计划。
三年多不在家里生活了,二闺女想,这爹到底怎么啦?是不是……
她不敢多想,她非常害怕,她怕得要死。
“爹!”
她把声音压到最低,叫了一声爹,意思是在提醒爹,我可是你的亲闺女啊!
“爹!你这要带我去哪呀?”
菲春继续压低声音追问爹。
因为自从在火车站小解之外,已经半天多没小解了,她真的有些内急了。
说话的时候,甚至声音大了一点,就会尿湿了裤子。
再加上这么紧张而害怕,她觉得由于内急,内裤已经湿了一大片。
因为事先衣服已经全湿透了,她也失去了那种尿裤子的羞辱感。
“到了那里,我再告诉你!”
爹终于严肃地回了她一句。
看来爹也许不是在致她于死地。
她的心里忽然来了一点点暖流,意识似乎有些恢复了。
她发现,也许爹在寻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要教训她。
但是,不至于致她与死地。
她从小到大,曾经几次领教过父亲的厉害。
她想起过去父亲教训人的场景,不禁毛骨悚然起来。
她这样想,就越发的紧张害怕。
看样子她的错爹是不会绕过的,更不会宽恕她,迟早会来这么一场暴风雨!
那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雨后便会是彩虹,但愿彩虹会早一天的到来!
是的,自己十五岁出门,当年就被那个对自己非常好的老乡亲过,不到一年时间,就被他征服了。
后来实在无法控制各自的感情了,爽性就手拉手一起偷偷在外面临时小聚,结果很快发现又怀孕了。
他真的对她太好了,从来没有人对她那样好过。
她觉得他已经是她的人了。
她觉得应该为他付出一切的一切,当然也包括了她的身体,以及身体里面的所有组成部件。
她甚至觉得这样的付出是远远不够的,她已经迷茫以后该怎样进一步报答他。
尽管她只有十几岁,虽然意识里说不上来爱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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