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剪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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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菲剪切-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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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她只有十几岁,虽然意识里说不上来爱情究竟是一个啥东西,感情是一个啥玩意儿,可是她与他之间已经甜蜜到亲密无间、无话不谈、人世间一爱难求的程度。

    在下意识里,她已经注定了她的爱情归属。

    她从心底里认为,从此,她已经不归属于世界上,除了三嘎子以外的其他任何一个男人。

    尽管三嘎子其貌不扬。

    其实,她在心里已经暗暗佩服她父母的爱情了。

    他父亲就像三嘎子那样,个子不高,龇牙咧嘴,长相狰狞。

    可是,自从朦朦胧胧懂得了男女之欢,和爹娘在一个炕头上睡觉,难眠会在夜间听到他们那种撕心裂肺的舒服。

    她尽管还不太懂得男女之事,但是,在她心中,已经隐隐约约感到,爹娘那种撕心裂肺,不是难受,也不是痛苦,而是地地道道的爱情。

    所以,当一个小个子三嘎子对她示好的时候,对她献殷勤的时候,她从来就没有考虑过三嘎子的长相如何。

    她和她娘一样,要的是过程的享受,要的是彼此深爱,这已经足够了,她不需要大富大贵,也不需要耀武扬威。

    小家碧玉,温暖可心,她已经非常满足了。

    她从爹娘哪里,从小就感悟到了那种最淳朴、最地道、又最浓烈、最火热的绝妙爱情。

    她不在乎三嘎子一身的绿——绿帽子、绿裤子和绿鞋子。

    她不在乎三嘎子的丑陋——门楼头、瓦刀脸、矬地炮、朦胧眼、头发涩、鼻梁短。

    她不在乎三嘎子的粗相——皮肤粗糙、声音沙哑、走路摇摆、吃相不雅。

    她喜欢的是这不起眼的肉体里,迸发出来的火热激情和炽烈心火。

    这种火热激情完全可以激活她内心深处的全部感情资源。

    这种炽烈心火完全可以照亮她勇往直前的所有生活道路。

    她意识到了爱情的召唤,她体验到了爱情的伟岸,她感受到了爱情的胸怀!

    她考证了什么是丈夫,她验证了什么是妻子,她感悟了什么是责任!

    这不明明都是图书上面歌颂着的爱情吗?

    这不明明都是人世间最为纯洁的爱情吗?

    这不明明都是法律法规保护着的权利吗?

    她这样做下来,怎么反而倒成了低三下四的罪人了呢?

    她这样做下来,怎么反而倒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了呢?

    她这样做下来,怎么反而倒成了爱情国里的众矢之的的呢?

    难道说,大人眼睛里的爱情不是这样的吗?

    那为什么图书上面描写得那么甜蜜而浪漫?

    那为什么人世间很多人过着虚伪的婚姻生活呢?

    那为什么法律法规又距离我们身边那么遥远呢?

    难道说人世间的潜规则和潜意识,替代了至高无上的法律法规吗?

    难道说看起来亲密无间的人间夫妻,都是假惺惺伪装出来的吗?

    难道说文学家诗人笔下歌颂的纯真爱情,都是虚构出来的吗?

    ……

    她的大脑像她母亲的大脑那样,不停地思考着、翻腾着、怒吼着、挣扎着……

    她要借助这次严重错误和犯罪,彻底了解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情!

    她要借助这次非常难得的机遇,彻底了解什么才是正常的爱情!

    她要借助这次刻骨铭心的教训,彻底了解什么才是正当的爱情!

    郎菲春想的没错,做的也没错,错就错在时间上,错就错在地点上。

    因为她提前偷吃了不该吃的禁果,在时间上选错了节点。

    又因为她偷吃禁果的地点不该发生在省会,更不应该发生在秦有德的眼皮底下。

    这位有着钢铁般坚定信念的钢铁战士和革命干部,是绝对不会容忍她在自己身边,发生这样事情的。

    或许这件事发生在农村,发生在偏远的地方,就不会有这样的悲惨命运了。

    二鬼子继续着他的计划,继续扯着、拽着二闺女往外面走去。

    他不敢耽搁时间,屋子里秦有德还等着他,他怕黄氏看到。

    出了街门,他和菲春一起向西边菜地走去。

    当年为了储备山货和粮食方便,也为了省工省料,在建房时就在大土坑上面,建造了一个地下室。

    西屋外墙那里留下一道暗门,平时都有秫秸和柴火遮掩着,几乎没有人知道。

    为了保密和安全,他只好让菲春委曲求全,暂住在这里了。
………………………………

第五章 计策

    “来,快点进去吧!”

    二鬼子一手拽住菲春的胳膊,一手快速的挪开了地下室门前面的柴草。

    柴草早已经被大雨淋得透湿。

    所以,二鬼子大胆地把一堆柴草放在一旁,也不怕发出动静来,和菲春一起进了地下室。

    地下室黑洞洞的,伸手不见五指,一股儿潮湿发霉,又发馊臭的酸气,从地下室里冒出来,呛鼻恶心。

    菲春刚一走进这黑洞洞的屋里就想吐。

    她本来有孕在身,以前在省会就呕吐的厉害,在临近回家的这几天才稍微好了一些,经过这么一折腾,又呛的她一个劲儿的呕吐起来,非常难受。

    二鬼子听到菲春又在呕吐,心里气急败坏,而嘴上又要安慰,心中非常不是滋味儿。

    而更让他担心的是,他之前无意中触摸了二闺女菲春的前胸,他的二闺女菲春以后会怎样看待他。

    他也担心,日后二闺女不给他好脸色,甚至有意疏远他。

    于是他含含糊糊又自言自语的说道:“这是哪里呀,是不是碰到耗子了。”

    他只好用这种模糊的方式,找一个理由替自己打掩护,搪塞过去。

    但是,他的话漏洞太大了,那耗子是在地上跑的,半空中怎么会出现耗子呢?

    但是,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被二闺女菲春用上了,立刻解决了他们父女之间的尴尬。

    菲春听了这话,啼笑皆非,就忍住了呕吐,关心起爹来:“爹,您可要小心呀,千万别让耗子咬伤了您的手指头!”

    二闺女在省城里待得时间久了,也学会了幽默和机智。

    她接过爹的话,很巧妙的为自己打了一个掩护。

    二鬼子是过来人,啥都经历过,刚才的事,他心里太清楚不过了,也知道菲春长大了。

    他知道,当年老婆娘黄氏生养孩子的时候,特别是生养二闺女菲春的时候,也是呕吐的非常厉害。

    为了呕吐,他还专门请了邻县有名的中医邰拉皂——也就是他现在的大闺女郎芳春的女婿来调理。

    是邰拉皂治好了老婆娘黄氏孕吐的毛病,后来还成全了他和芳春的姻缘。

    二鬼子有了第一次触摸,知道了菲春脊梁的确切位置。

    第二次很快找到了菲春的脊背,二闺女一边呕吐着,他一边轻轻的拍打着菲春的脊背。

    菲春吐了一会儿,才稍微好转了一些。

    但是,她肚子很饿,口也饥渴,什么也吐不出来,倒是弄得她整个胸腔都非常难受。

    因为自己有“罪”,又不好意思向父亲开口要饭又要水,只好自己忍着。

    也许是因为饥饿与饥渴,也许是呕吐与头晕,也许是这屋子里的黑暗和潮湿,这时她已经察觉到,肚子里的孩子有了微弱的骚动。

    她在暗夜里,用祈求与渴望的眼神,习惯地看了一眼面目狰狞的爹,尽管这屋子什么都看不见。

    这是一种无奈和悔恨的眼神。

    她知道她爹也不会看到她,但是,她宁愿这样看着爹。

    可是,什么也看不见,爹一点反应也没有。

    “二闺女,你先将就着住在这里吧。为了保密,也为了郎家,你就暂时住在这里吧。”

    二鬼子把菲春安顿在这里的一块木板上,让菲春躺下休息。

    “菲春记住,谁叫你也不要吭气,更不要出声,我会给你送饭菜送东西的,等你大伯走了,我再来看你,我有话说。听见了吗?”

    二鬼子在黑暗里冲着菲春的方向补充说道。

    “嗯嗯,俺啥都听爹安排!”

    郎菲春看得出,爹把她藏在这里是处于好心保护,没有要打她,惩罚她的意思,就乖乖地回了父亲的话。

    就这样,二鬼子急急忙忙爬出地下室的门,又急匆匆用湿透了的柴草,苫盖严实这道门口,回头跑着进了北屋。

    等确认爹走远了,菲春的尿意又来了,看着周围黑洞洞的四壁,她再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她摸索着来到一个墙角,脱下来湿漉漉的裤子,痛痛快快地散了一泡尿。

    当她提起裤子,站立起来之后,感觉到这浑身舒服,上下痛快。

    又像是行走在了省会的大街上那样,原来呕吐的感觉也不翼而飞了。

    她似乎感觉到,自从偷吃了禁果被发现之后,现在才是最舒服的时候。

    上了年纪,又折腾了一整天,从省会专程送菲春回家的秦有德,在二鬼子出去小解的时候,兴奋地回忆起二闺女在省城的往事,从往事又回到现实,一直思考着如何圆满解决郎秦两家的问题。

    可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来凑合孩子们的婚事,显然有些不妥。

    因此,他在心里决定,他衣兜里的2000块钱,只能用于对郎家的补偿上。

    他知道自己的侄子既配不上菲春的长相,也配不上菲春的年龄。

    说不定自己提出来,二鬼子一口回绝了,让他张开的嘴合不上,那样就更难堪了。

    他想的多了,等得时间长了,酒精的兴奋劲儿也就过去了,他有些犯困了,他干脆趴在桌子一边,想合眼休息一会儿。

    这时候,二鬼子跑着从外面进了屋,坐下之后还喘着粗气。

    “外面的雨下得真大呀!”

    他一边给秦有德倒水、倒酒,一边说着话。

    然后,他再次走近门口,向外张望了一下,见外面没有动静,心里踏实了许多。就凑近秦有德的耳朵,悄悄地告诉他说:“我有一个好主意!”

    “什么好主意?”

    秦有德说完,又端起酒杯恢复了兴奋。

    他和二鬼子碰上酒杯后,两个人仰着脖子一下子把酒倒在了嘴里。

    “刚进门的时候,你不是让我二闺女去找她娘聊聊吗?其实,我刚才出去查明了,二闺女回来没有听你的安排,而是把自己关在西厢房里了。

    这事就好办了,二闺女回来的事,现在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这是苍天的恩赐啊!机会难得啊!

    所以,我查明之后,刚才把二闺女已经藏在地下室里了。”

    一听到地下室,秦有德就有些紧张。

    “天气这么潮湿,二闺女又有身孕,这样恐怕不好吧?”

    他插嘴说道,看得出他非常担心二闺女的身体。

    “没问题的。那里面主要是不住人,有些难闻的气味,不算很潮湿。你再稍等一下,我去给她送点东西吃。”

    二鬼子说着,盛满一碗炒菜,提了一壶水,又拐到西屋里,给二闺女拿了衣服、拖鞋和被褥。就急急忙忙出了门。

    “菲春,菲春!”

    二鬼子推开地下室的门,压低声音叫着菲春的名字。
………………………………

第六章 劣根

    “菲春,菲春!”

    二鬼子推开地下室的木门,鬼鬼祟祟的压低声音叫着二闺女的名字。

    因为有上一次触摸二闺女前胸的尴尬举动,这次进来,他不敢伸手向前摸索,而是先喊出二闺女菲春的名字,等她答应了,就顺着她声音的方向,向前摸索着把带来的东西放下来。

    菲春不知道爹又来做什么,知道爹喝了不少酒,上次来的时候,说话的酒气,满屋子都是,并且浓度还很大,他害怕爹这次进来在黑洞洞的地下室里,再次漫无目的的乱摸。

    想起爹张牙舞爪的可怕样子,想起爹上次触摸前胸的尴尬,她心里十分慌张、恶心。

    她开始后悔刚才听爹的话,来到这个只有爹才知道的鬼地方,万一再次遭遇了什么,那就再也没有勇气活下去了。

    于是,她听到爹的叫声后,屏住呼吸,胆战心惊地蜷缩在一个墙角。

    “爹,你又来做什么?”

    从颤颤巍巍的问话当中,可以感受到她的惊怕。

    她在犹豫之中开始怀疑爹的真正来意。

    “菲春,我给你送东西来了。”

    二鬼子听到了女儿的说话声,感觉到二闺女声音里传递了一种恐惧。

    他知道自己上一次有些莽撞,于是,这次就格外小心地摸索着,向前面木板的方向走去。

    “都是些什么东西?”

    二闺女不知道爹究竟给自己带来了什么,有些疑惑地问道。

    “给你带来了一碗炒菜和一壶开水。对了,我还给你带来了衣服、拖鞋和被褥。”

    二闺女菲春一听,爹想的真够周到的,带来了这么多东西,心里又暖了起来,心情又放松下来,她很快打消了原来的胡思乱想。

    她开始在心底里自责起原来怀疑爹的各种想法。

    为了掩饰自己的自责心里,就找话问爹:“这黑灯瞎火的怎么吃啊?”

    二鬼子一听,坏了,这不还得再跑一趟吗?

    “你等着我去给你把油灯拿来。”

    二鬼子说话间,把东西放置稳当,就仓促的往外面走去。

    “菲春,你别动,别把水壶给碰倒了,烫伤了可不好治疗!”

    “哎,知道了,爹慢点!”

    都到这个时候了,闺女菲春也不忘关心一下他的狰狞老爹。

    她知道,现在正是需要老爹的时候,只能拉近,不能疏远。

    二鬼子走出地下室,站在门楼过道下面想,看还落下了什么,争取这次一块带上来。

    他扳着指头数着,油灯、火柴这是必须的。对了,地下室这个季节蚊子多,应该拿些臭蒿草绳过来。

    二闺女细皮嫩肉的,又是怀孕的特殊时期,必须做好各方面防护。

    至于是否要打胎,这是日后的事了。

    等数够了要拿的东西,就快速的悄悄的潜伏到家里到处寻找,只怕被家人,特别是菲春的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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