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6-医学经验录·医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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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6-医学经验录·医桉-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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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其目,色如橘黄,摸其身汗粘手,解衣视之,汗呈黄色,两胁独多,余认作五疸中之黄汗,处方:

黄芪三钱,赤芍二钱,茵陈四钱,生石膏三钱,麦冬二钱,豆豉五十粒,甘草一钱,竹叶钱半,生姜三片

嘱服十剂。其是酒家,忌汗,今汗出甚多,且呈黄色,实由参桂诸品所促成也。急宜渗湿去热,其汗自止。

其照服十剂,黄退汗止,身上发痒,有白晶水泡出现,知湿热外透,乃用猪膏发煎,每日开水调服一匙,从此告痊。

(52)黄疸诸症

男,55岁

四肢沉重难举,头胀且晕,嗜卧,不愿劳动,饮食不正常,爱好吃菜。如此现象,入夏尤甚,临冬见好,已八年矣。诊脉迟而软,面色黄暗,目隐黄带晦,神倦形焦,以瘅癉治。

茵陈四钱,郁金二钱,秦艽二钱,败酱草三钱,栀子六个,鸡内金二钱,大豆卷二钱,苍术二钱,神曲二钱,京半夏二钱,白藓皮二钱,丝瓜络二钱,姜枣各三,令服四剂。

复诊其脉搏指,不甚迟,仍现软象,形色光泽,知其积湿尚有动澹。

茵陈五钱,秦艽四钱,郁金三钱,苍术四钱,栀子八个,白藓皮二无赤苓二钱,前仁二钱,鸡内金二钱,大豆卷二钱,当归二钱,赤小豆二钱,连翘二钱,川牛膝二钱,败酱草二钱,红枣三枚。

再服四剂,自云病去大半,改用丸药:

茵陈一两,苍术一两,熟地一两,广皮二两,香附一两,文术二两,山棱二两,当归六两,青矾四两,台乌二两,炼红糖和灰面为丸(红枣打泥)如梧桐子大,每日傍晚开水吞服四十粒。(此丸命名“退黄健脾丸”)。

服毕全愈,能挑百二十斤。此丸药方乃再造堂药店遗传者,江桥诊所年销百余斤,凡久之湿黄症,用之甚效。

女,50岁

面黄肢软,目黄如橘,间或身肿,能吃不能劳动,就诊于余,处方:

茵陈四钱,秦艽三钱,栀子八个,郁金二钱,麦芽三钱,豆卷二钱,龙胆草二钱,败酱草三钱,鸡内金二钱,连翘二钱,胆矾(炼成白色)一钱

服四剂,改用黑豆散:

陈皮二钱,苍术五钱,台乌二钱,香附二钱,红花二钱,皂凡四两,神曲六两,青皮二钱,淮通二钱,川朴二钱,枳实二钱,茵陈五钱,朴硝二钱,山楂二钱

以上十四味,用布袋装好,入乌豆内煮一小时,取出,去药,将黑豆炒焦研末,每日用红糖水化服黑豆末一调羹(以上十四味,配乌豆一升)。

男,年未详

四肢沉重,头晕目眩,足肿腹胀,面色目珠而暗,终日贪睡,不愿做事,脉见沉涩,舌中微黄,断为瘅

癉,乃湿淫于内,治以茵陈汤加减。

茵陈四钱,苍术三钱,秦艽二钱,郁金二钱,败酱草二钱,栀子六个,白藓皮二钱,大豆卷二钱,川牛膝二钱,木瓜二钱

服四剂,脚肿消去一半,腹胀已解,于前方去白藓皮,加赤芍二钱,连翘二钱,鸡内金二钱,再服四剂,每日用秦艽五钱泡水当茶。若有效,于方内加当归二钱,赤小豆三钱,服十剂。连前服十八剂复诊,自述病去三分之二,遂以退黄健脾丸,每日开水吞下四十粒。此症服丸药后全愈。

陈某,男,32岁

每临夏秋,即发湿黄,肢软神倦,腹胀,贪睡。发病时照例服苍术、茵陈,白藓皮、秦艽、栀子、鸡内金、郁金等药,兼服退黄健脾丸半斤,至冬初可复原状。

但去年发病,面黄带垢,额上及两腮见黑色,照前方治疗,效果不显。适有僮(录者注:中国少数民族壮族的“壮”的原字;1965年改“僮”为“壮”)族草药医摆药摊治病,有药无方,陈服其药八包,反而食少,更少疲乏,甚至昏倒。余认为本是湿黄,已变为劳疸。因而询其畏寒否?阴茎痛否?其点头应之。据云到夜毛骨耸然,一睡即梦遗,见女人则思淫,性交时,阳事不举,或随即泄精,现阴茎隐隐作痛且肿,时畏寒。

余认此为女劳疸,总由不愿劳动,睡久激成妄念,心阳不足,引起肾气上升。至其畏寒者,非表症也,乃阳虚阴凑,腠理空虚也。阴茎肿者,是偏胜、阴不摄阳也。法以渗湿健脾,泻肝滋肾,及去湿宣发皮毛,三者并治,以观后效。以龙胆泻肝汤合茵陈汤加减,连服三剂后,云手足轻快,但夜间仍畏寒。于前方去秦艽、白藓皮,加麻黄一钱,连翘三钱,当归二钱,赤小豆三钱,再服三剂,已不畏寒,然阴茎痛,时流白浊,知湿渐出。于原方去麻黄,加复盆子二钱,冬葵子二钱,海金砂二钱。

服十剂后,病势大挫,至十月,能推车挑担,并分铺独睡。

男,54岁

面色暗黄,目珠淡黄,形焦发焦,肢软头晕心跳,唇色舌色均晦,脉象沉涩。知其湿停三焦,胆汁流出,不能上蒸胃气,窜入胞络,致头晕肢软,水气凌心,所以心跳,湿热内伏,血行少气,故脉沉涩。茵陈四钱,栀子五个,郁金二钱,败酱草三钱,苍术二钱,秦艽/二钱,连翘二钱,大豆卷三钱,赤茯苓二钱,川通钱半,鸡内金二钱,姜枣各二

服五包,自觉畅快些。每当阴雨傍晚发冷十多分钟,天晴则无此现象,初诊时将此情况遗漏。乃于原方去赤苓木通,加麻黄、当归、赤小豆。再服五剂,已不畏寒,胁下有冷汗。改方:

苍术二钱,白术二钱,生薏苡仁三钱,炒薏苡仁三钱,川牛膝二钱,木瓜二钱,戈半夏钱半

亦服五剂,自述病减大半,遂改用乌豆散。

另年四月,其至我家探访,见其甚丰满,颇健康。余嘱其忌食酒肉,防发肿胀。后闻此人吃牛肉罐头后,腹大如箕,并传恶耗。

女,50岁

浮肿肢软,头晕心跳,形焦神倦,面色痿黄,脉沉而涩,关部独数,唇色淡红,舌中心黄而燥,知为劳瘅。

茵陈三钱,秦艽二钱,栀子五个,败酱草二钱,苍术二钱,丝瓜络二钱,郁金二钱,大豆卷二钱,赤茯苓二钱,川通钱半,白藓皮二钱,令服两剂。

越二日,其夫来换方,云有效。余嘱其夫检验其脚板心,若平满,则是肿,不平满,乃湿热相搏,湿 淫于内也。结果,验之不平。处方茵陈蒿汤,续得效,于前方综合养阴解热为治。茵陈四钱,郁金二钱,当归二钱,赤小豆三钱,鸡内金二钱,五倍子二钱,苍术三钱,连翘二钱,栀子五个,薏苡仁三钱

服三、四剂,诸恙续减。其夫问湿从何来?余以其妻非风霜雨露有形之湿,乃平日饮食入胃,而胆府有寒,胃气上冲,蒸养五脏,胆汁流入三焦,致令停积化湿,积湿化热,遂生瘅黄,湿热除净,而三焦自然利达矣,何浮肿之有?前后总宜利湿解热,通小便。仍守前法,综合健脾养血。

茵陈四钱,戈半夏一钱,秦艽二钱,当归二钱,金钗石斛二钱,赤小豆三钱,生地二钱,薏苡仁三钱,栀子五个,大豆卷二钱,苍术二氢尿苷白术、光山、复盆子、橘络、菟丝子、丝瓜络各二钱

服四剂,病势告退。第在多食为虑。

女,30岁

面色黄暗,舌呈褐色,有厚滞,察脉沉涩,溲黄而短,每日午后即畏寒,断为湿黄症。

麻黄钱半,桂枝二钱,茵陈三钱,连翘二钱,赤小豆三钱,当归二钱,苍术二钱,秦艽二钱,姜枣各二

令服两剂。余用麻桂者,以日晡畏寒,断有肺寒,宜宣肺气。其检药归,其戚毛某是小儿科,谓我之处方用麻桂,于时令不合,且谓春不用麻,夏不用桂,这是大道理,倘吃此方,定然大汗不止。其不信,仍然煎服。自觉病去大半,但午后稍见浮肿。再投

茵陈三钱,秦艽二钱,栀子五个,连翘二钱,苍术二钱,大豆卷二钱,鸡内金二钱,五倍子(炒)二钱,川牛膝二钱,木瓜二钱,姜枣各二。两剂而愈。

男,35岁

坐食四月,不能工作,盖手足提不起,头晕目眩,夜不成寐,想睡不想动,脉沉涩,舌黄,面如橘黄,目珠全黄,断其湿热相搏,致成胆黄也。

茵陈四钱,秦艽二钱,败酱草二钱,连翘二钱,龙胆草二钱,栀子五个,大豆卷二钱,正西庄二钱

服四剂,诸恙大减,精神见佳,黄亦渐退。于前方去龙胆草、西庄,加当归二钱,赤小豆三钱,五倍子二钱,夜明砂二钱,八剂全愈。后来诊所打证明要求恢复工作。

(53)厥证

女,年未详

据述昨天四肢厥冷,不省人事。余诊察之,手足不温,尚能转身,亦能答话。脉散漫无伦次,把反关,呼吸颇对皮人,算不到度数。舌边红,中心灰白。摸其胸膛,喜按,以为阳气未离,投以四逆汤(附子、干姜、甘草、芍药),嘱其冷服,到傍晚安然。

次日复诊,其夫云曾作干呕。察其舌,满布蓝色,未几吐蓝水,余不知何故。证诸脉,六部尚有动止,不似初复时无伦次,人事稍清,只是索饮。问其曾食何物?云昨夜吃过香蕉及乌梅糖,乃知吃香蕉有舌蓝现象。至于吐蓝,不无犯胃表现,嘱其急用萝卜子煎水服,解其毒,除胀满欲吐。服下泻水一盆,由是患者稍觉舒适,但仍欲吐不吐。余因其系水灾区灾民,初来异地,水土不服,遂投正气散,方内去苏叶、白芷,加扁豆、吴茱萸,服下即安。

此妇有孕八月,娇养成性,不愿服药。后又发生胸胀胃满,令购香砂六君子丸,迄九个月,产一男孩。余处理此证,乃理想治法,临急之时,方用四逆汤,盖当时并未辨明阴阳离合也。

女,年未详

突患干呕,手足冷,经拿痧、扎针、吃药者三日,未得疗效。第四日,乃夫雇工由南昌抬往乡下,预备后事,抵家时,患者奄奄一息,我因情急,乃先用烧针丸五粒(磁石、赭石、雄黄合成,为一道人所售者,用于止呕)针刺定,置清油灯上烧红,淬入盛新汲井水之杯中,俟其冷却至微热,撬牙灌入。甫入口,由喉间呛出。静待片刻,即撬开猛灌,下咽后,有作膈声,复如雷响,但患者仍动澹不得。

诊其脉,浮大欲散,关部按至骨,不甚应指,两尺则全无。察其舌,边微红,中心满布灰白色,舌本尚有胃气。唇色淡红,知其阳气未离。额上光滑带亮,扪之是冷汗,不粘指。腹部亦有汗,胁下,足弯、腿夹等处无汗。我认为皮毛之汗,不从阳化,逗留于皮肤,宜助气作汗,同水气突出。乃嘱取葱一束,豆豉一升,煎汤以盆盛之,盆口横架一棍,将患者去衣扶坐熏之。顷刻,患者寒噤数次,透大气,叫唤一声。即扶至床,拭干湿气。约过一小时,满身大汗淋漓,头部微汗,身热,透出亦是热气。神智渐清,双目欲合,其自抱小腹,云时有跳痛,并觉头欲下坠。余以“振振欲擗地”;以手抱小腹为“悸”理解之,投以真武汤:

附子四钱,白术二钱,桂枝木二钱,茯苓四钱,杭芍二钱,服一剂,是夜安然。

次日复诊,脉浮不大,但无力,两关稍应指,两尺似有似无,拟方:

附子四钱,白术三钱,茯苓五钱,杭芍二钱,上桂一钱,炙草一钱

服一剂,腹鸣如雷,欲大便,上桶又不解。知其阳通水去,改用调胃和中法。

茯苓三钱,金钗石斛二钱,东波叩二钱,砂仁二钱,扁豆二钱,杭芍二钱,佩兰叶二钱,毕澄茄二钱,姜枣各二

再服一剂,渐思食,嘱其勿食粥,以防停饮。连日食藕粉,日三次。若求食甚切,须于干饭同食肉汤。后五日去南昌,该妇不愿吃药,停药后发生皮寒。

男,55岁

素来耳聋,喜食炙■物,烟酒成癖。某年夏秋间,发生拖沓病。某医以虚弱论治,服十全大补丸,无甚感觉。改用大剂参附,服完八剂,面红,夜睡竖起索饮。乃更医投归脾汤,令多服。悉遵医嘱,但觉耳更聋,日见消瘦。一日我登其门,见其与前大异,耳聋且不省人事,懒与人言,我以手牵他,竟有反缩现象。

脉沉紧,不明度数,两足如鹤膝,舌有裂纹,目光扩张。知为肾津枯涸,已成煎厥矣。其子促余开方,余告曰:“肾津枯涸,所以聋上加聋;两足鹤膝,肾水告竭,脉现沉紧,变幻不定,目光扩张,肝肾不同源;夜睡竖起,已成心烦;两颧通红,必有躁病发现,烦躁兼之,有何生理?”坚不拟方,仅建议吃燕窝。

自是经常发烦,夜间更甚。一日跑出门外,欲入水,家人促归。将睡时,见旁边一壶酒,遂提壶咽下。旋即大呕不止,汗出如注。从此肾气上泛,呃声大作,中焦气上,一呃全身冲动,是晚呃止声绝而卒。

男,10岁

暑天烧热后四肢厥冷,某儿科用羚羊角及诸风药,病势加剧。六脉有度数,第无浮沉迟数胎息,四肢冰冷,不索饮,亦不求食。要睡房中,且须其母伴身旁,舌全白,唇淡白,能说话,但不愿说。断为阴寒内伏,已成厥证。

附子二钱,干姜二钱,甘草一钱,葱白二个。嘱速服。服后三小时,此孩叫娘盖被,娘摸其手足,不若服药前冰人,但欲转侧靠人睡一起,并索饮,讨糖吃。

翌日,其父云手足不冰冷,但完全回阳,要靠其母同睡,畏扇风。知厥虽有而阳未复。

附子四钱,炮黑干姜三钱,炙草二钱,杭芍钱半,上桂一钱,红枣三个

服一剂后,能吃粥半碗,作呕,欲便而便不出,额上有汗。知厥已消失。欲呕者,胃有寒也,和胃为主。

党参(炙)二钱,叩仁二钱,杭芍二钱,炙草一钱,良姜一钱,扁豆衣二钱,川椒八分,乌梅二个,姜枣各二。服后病势较退。

七八日后,其父复来,云此孩病去三分之二,但要穿夹衣,畏风,吃饭不多,有时打饱膈,贪睡。我以为多服风药,复吃羚羊角,未免大肆寒凉,所以仍畏风寒。令服黑锡丹,每日二十粒,五日为度,果效。

男,31岁

潮热不退,神昏气弱,不愿劳动,不想吃饭,夜不入睡,二便极少,自料必无生理。余见其面如黑色,倦怠不堪,奄奄一息。诊脉六部皆无,惟关部一息一至,尚有胎息,断其胃气尚存。正面六部无脉,必有原因。询及曾否呕吐?答以来诊所途中曾呕过两次。乃知途中颇受颠簸,即令以热开水送饮,患者一饮而尽。再诊脉,六部皆有消息,满现沉细,度其病虽危笃,而元阳未损,察舌干燥边湿,唇色焦枯。此病湿极化热,胃为热灼,变为煎厥,疏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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