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的锻炼或教育、训练而改善和提高的。因此应该按照不同
的职业要求，进行有关的注意的锻炼，就会提高从事某种职
业的工作能力。
普 通 心 理 学
？ ２２７？
第七章 记 忆
第一节 记忆的一般概念
一 记忆的意义与作用
人在感知过程中所形成的对客观事物的反映，当事物不
再作用于感觉器官的时候，并不随之消失，而能在人的记忆
中保持一个相当的时间，在一定条件下，还能重现出来。例
如我们从前看过一幅画，现在这幅画不在面前，还能把它的
内容大致想起来。
记忆主要以回忆 （再现）和认知 （再认）的方式表现出
来。以前感知过的事物不在目前，把对它的反映重新呈现出
来，叫做回忆；客观事物在目前，感到熟悉，确知是以前感
知过的，叫做认知。例如我们以前听过一个曲调，若能不看
乐谱把它哼出来，便是回忆；若别人演奏时能听出是以前听
过的，便是认知。
回忆和认知所以可能，是由于过去的反映被保留着；过
去反映得以保留，是由于经过了识记。识记通常是一种反复
的感知过程，借以形成比较巩固的联系。例如识记外文单词，
常是经过多次诵读，形成它的音、义、拼法间的巩固联系，从
而记住它。也可能经过一次感知就能记住，例如有人对于一
些曲调听过一次就能记住。
？ ２２８？
普 通 心 理 学
不仅感知过的事物能保持于记忆，而且思考过的问题、理
论，接触事物时体验的情绪，经过练习做过的动作，都可能
记忆。就内容来说，记忆可分为感知形象的记忆、语词概念
的记忆、情绪的记忆和运动的记忆。例如游过北海公园之后，
可以想起白塔的形象，就是形象的记忆；对于抽象概念，奴
〃逻辑〃、〃理性〃等的意义的记忆是概念的记忆；第一次听到
〃五星红旗、迎风飘扬〃的歌声时，如何感到兴奋鼓舞，现在
还清楚地记得，这是情绪的记忆；多年前学会打字、游泳，现
在还都会做，这是运动的记忆。
记忆是人脑对过去经验中发生过的事物的反映。识记、回
忆和认知都是记忆的过程。
记忆是反映机能的一个基本方面。由于记忆，人才能保
持过去的反映，使当前的反映在以前反映的基础上进行，使
反映更全面、更深入。也就是有了记忆，人才能积累经验，扩
大经验。记忆是心理在时间上的持续，有了记忆，先后的经
验才能联系起来，使心理活动成为一个发展的过程，使一个
人的心理活动成为统一的过程，并形成他的心理特征。不用
说，没有记忆，一切心理的发展、一切智慧活动，都是不可
能的；就是记忆发生局部的或一时的障碍，如因脑受伤或精
神病患而发生的对某一时间阶段以前的经验或某一类的经验
的全部遗忘，心理活动也要发生极大的困难。
二 记 忆 表 象
刺激作用停止后，它的影响并不立刻消失，可以形成后
象。视觉后象最为明显。后象可说是一种最直接最原始的记
普 通 心 理 学
？ ２２９？
忆。后象只能存在很短时间，如最鲜明的视觉后象也不过持
续几十秒钟。但是有些客观事物的形象可以长期保留在记忆
中。例如古书（《列子》）上说韩娥歌唱之后，她的歌声〃余
音绕梁欐，三日不绝〃，就是听者对她的歌声较长期地保留在
记忆中。又如许多太游览了长城之后，长城的雄伟形象可以
长期保留在记忆中，每一想起长城，就仿佛看见它那蜿蜒万
山丛中的雄姿。在记忆中所保持的客观事物的形象，称为记
忆表象或简称表象。
表象和后象不同：后象是由刺激作用的后效直接形成的，
表象是记忆的效果，是在回忆时引起的；后象有正负，受注
视的背景的影响，通常负后象占优势，表象无所谓正负，和
注视背景无关；后象一般不受意识的控制，表象通常是有意
地回忆起来的，后象持续的时间很短，表象的持续可以由意
识控制。
表象和知觉自然更不相同，知觉是对当时的客观事物的
反映，是由当前的客观事物引起的；表象是对从前感知过而
当时不在目前的事物的反映，通常是由有关的其它事物引起
的。和知觉比较，表象没有知觉那么鲜明，表象不能表现所
反映的客体的一切特征或属性，表象也总是不稳定的。例如
我们对于天安门的形象算是很清楚的了，但试想出天安门的
形象，即形成天安门的表象，再想斗拱是什么颜色，顶上有
些什么饰物，这在表象中都是很不清晰的。表象所反映的通
常仅是事物的大体轮廓和一些主要的特征。
表象的鲜明性，在不同的人可能是很不同的。有人有鲜
明的视觉表象，对很久以前看过的东西都可能有清晰的形象；
？ ３２０？
普 通 心 理 学
有人有鲜明的听觉表象，对听过的乐曲有鲜明的形象；有人
对别人表演的动作能很好地模仿下来，可能具有较鲜明的运
动表象。有的儿童在观察一件东西之后，在短时间内，可以
形成异常鲜明的表象，可以对表象继续进行〃观察〃。例如有
人给儿童看一张内容相当复杂的图画，看几十秒钟以后，有
的儿童就可以根据自己的表象描述图画的内容。又如小学中
有少数儿童背诵课文的时候，有鲜明的书本的表象，好象看
着书本朗诵一样。这类表象称为遗觉象。遗觉象是部分学龄
儿童特有的现象，一般到青年期就消失了。
对一件事物的表象常包含着对那件事物的实际反应活动
的缩影。在有表象活动的时候，常发生一定的运动反应。例
如想起天坛祈年殿的形象，即发生祈年殿的表象，就常发生
微弱的眼肌的收缩，使眼球发生微小的转动，这些运动可以
用精密的仪器记录下来。又如请人拿一个小球，闭上眼睛，一
手牵着系在球上的线把球提起来，想象小球沿着一个圆周滚
动，很快就可以发觉小球真的沿一定圆周动起来，这就是由
于产生小球滚动的表象时，手臂的微弱的运动引起的。由肌
肉电流也可以证明表象中的运动成分。如请运动员作赛跑的
表象，或提琴家作演奏的表象，同时记录前者的腿上的或后
者手臂上的肌肉电流，可以看出在有表象活动的时候，肌肉
电流都有显著的增强。
表象在记忆中占有很重要的地位，过去感知过的事物在
回忆时多数都可以表象的形式出现。试回忆过去的一件事，如
参加大学入学考验，这时考场、同场考试者、监考人以至试
卷、题目种种形象，都可以浮现出来，对当时自己的情绪、态
普 通 心 理 学
？ ３２１？
度也可能有一定的表象。可以说，记忆的内容，大部分是过
去感知过的事物的表象。
有了表象，也就是有了记忆，复杂的心理活动才有可能。
如果人只能反映当前的事物，也就是只有感知形式的反映，就
不可能进行思维。有了表象，人能保持过去的反映，才能拿
过去的事物和当前的事物作比较，也就是进行思惟。所以表
象是由感知到思惟的必要的过渡环节。这在儿童心理的发展
中也表现得很明显。例如我国心理学工作者曾进行过幼儿园
儿童的加减法计算训练。原来儿童只能按实物计算，不能作
口头计算或心算，研究者先让儿童借实物计算，然后把实物
掩盖起来，要儿童想着那里的实物计算，也就是利用表象进
行计算，经过这个过渡环节，儿童较快地就能进行口头计算
或心算了。
三 词在记忆中的作用
表象可以分为单一的或特殊的和综合的或一般的，前者
是单个事物的表象，后者是一类事物的表象。例如关于祈年
殿的表象、天安门的表象是特殊的表象，树的表象和书的表
象就是一般的表象。人关于事物的表象经常和事物的名称联
系着，常由事物的名称唤起它的表象。例如提起天安门，就
引起天安门的表象。对于一般表象，不仅在唤起时需要提起
那类事物的名称，表象的内容也常因当时对那类事物的言语
叙述而更丰富和完整。例如提到狗，有人往往仅有一个较清
晰的狗的头部和颈部的表象，身躯四肢都很模糊，这时如果
自己提出〃还有尾巴和腿呢〃，才可以唤起一个比较完整的狗
？ ３２２？
普 通 心 理 学
的形象。由此可见，人的表象经常是和言语、词联系着的。
一般的表象是概括的形象，如关于桌子的表象可能是经
常使用的那张桌子的表象，但那张桌子的个别特点 （如木质
纹理，抽屉把手等）在表象中就可能没有，而桌子的一般特
征 （桌面、桌腿）总是表象中突出的部分。但表象的概括有
一定的限度，复杂的事物、关系，表象就不能概括其内容了。
例如上课这件事，每人可能都有关于它的表象，但都难以正
确地完全地包涵它的内容。能包涵复杂事物的内容，进行更
高度的概括的是言语、词。
词可以概括地标志事物，作为事物的信号，记住词也就
容易记住它所代表的事物，所以词在人的记忆中有重大的作
用。
由于词是概括的，用词可以把复杂的事物概括起来，这
就使记忆更加容易。例如以６除１０，商１余４，这一运算，在
珠算上用〃六一下加四〃这句口诀概括起来，使学习、记忆、
运算都大为简便。利用口诀来帮助记忆，是我国人民创造的
优良经验。
用词标志客观事物，使人不仅可以在事物间或它们的表
象间形成联系，也可以在标志它们的词之间形成联系。在有
些情况下，也只能在标志不同事物的词之间形成联系 （这时
事物本身间不可能形成联系），这样往往可以帮助记忆。例如
法国第一次资产阶级革命发生在１７８９年，冯特建立第一个心
理实验室是在１８７９年，这两件事本无联系，可是我们在记忆
这两件事的年代时，可以想，两端１、９，中间７、８颠倒。实
验室的建立在革命之后，于是实验室的建立是在１８７９，而革
普 通 心 理 学
命发生在１７８９，两个年代都可以记住了。
？ ３２３？
不同的人对同样的事物可能有相同的表象，但是不同的
人的表象不能直接交流。只有借助语言，才能交流经验，所
以借助语言 （言语、词、文字）可以记忆 （识记、再现）以
语言表达的社会经验，从而丰富自己的经验。
言语、词不仅可以概括客观事物，也可以概括记忆的规
律和有效的记忆方法。人掌握和记住了这样的规律和方法，在
记忆活动中运用，就使记忆成为有目的、有计划的活动。这
是人的记忆区别于动物的记忆的最主要的特点之一。
由于词具有概括作用，可以把复杂的过去经验概括起来，
就更容易集中过去经验中最主要最有价值的东西。例如用词
把过去许多成功的与失败的经验概括起来作出如下的表达：
〃若想把事情办好，首先必须进行深入的调查研究〃。有了这
一概括，就可以使过去的经验对当前和以后的活动发挥调节、
指导的作用，也就是使记忆或记忆中的经验发挥更大的作用。
由于词的概括作用，过去的经验有的完全以词的概括的
形式保持着。例如，回忆过去学过的计算圆面积的方法，就
可以用一句话表达出来：〃半径平方乘圆周率。〃有的经验却
部分以表象的形式，部分以词的形式保持着。以词保持的部
分是纲目，以表象保持的部分是细节。例如回忆过去参加某
项斗争的经验，可以想起斗争中许多人物、场面的形象，这
是以表象形式保持的；这些表象形式的内容又以〃那是反对
什么的斗争〃，〃那是第一阶段〃，〃那是成功的经验〃等语句
连贯起来，概括起来，形成完整的经验。所以，过去的经验
总是以表象和词的形式保持着，回忆也总是凭借表象和词二
？ ３２４？
者进行的。
普 通 心 理 学
第二节 识 记
一 识记对活动任务和内容的依存性
人偶然感知过的事物，阅读过的文献，在一定情况下体
验过的情绪，仓猝间做的动作，当时并没有意图记忆它，但
是有不少可以记住，事后可以回忆起来，或在再度出现时可
以认知它。这叫做无意识记。无意识记表明了凡是发生过的
心理活动，都在机体、特别是脑中保留一定的影响，这种影
响在客观刺激的作用停止后，并不立刻消失，而以一定的方
式保存下来，以致以后在适当条件下可以恢复原来的心理活
动，表现为对有关事物的记忆。任何发生过的心理活动都会
在脑中保留影响，不过〃深浅〃不同，影响深的可以保持较
久的时间，很久以后还能记忆；影响浅的，事过境迁，就不
复记忆了；也有可能影响虽然不浅，但始终没有适当的条件，
记忆不能表现出来。
人有许多知识是由无意识记积累起来的。如关于居住地
点附近的情况，许多日常生活经验，谚语，传说，故事等，在
接触时都没有意图记忆它们，却成为个人知识经验的组成部
分，有不少是相当重要的组成部分。人所接受的教育活动中
的许多内容，也是通过无意识记的过程的。所谓〃潜移默
化〃，就是说有一些良好影响是通过无意识记而接受的。
并不是所有接触过的东西、体验过的情绪，都可以记住，
无意识记具有很大的选择性。在生活上具有重要意义的，和
普 通 心 理 学
？ ３２５？
人的兴趣、需要、活动的目的、任务适合的，能激起情绪活
动的事物，常常容易记住。这类事物常常只要经历一次就可
牢牢记住。例如战士第一次参加战斗，飞行员第一次单飞，科
学工作者所做的重要的实验，因对自己的工作、生活具有重
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