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清朝十大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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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清朝十大贵族-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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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看当时的奕譞刚过20岁,貌似古朴,性情倔直,其实倔中藏巧,大智若愚。他知道,自己空挂着一个王爷的爵位,无权无势,根本敌不过肃顺,如两宫与恭王携手,足以号令群
  臣,把肃顺拉下马。当时,奕䜣被排出辅政之列,对肃顺十分痛恨,可是,由于肃顺等人有意造谣,说“恭王欲反”,奕䜣在未知两宫态度时,反而不敢轻举妄动,所以,如果没有奕譞为奕䜣和两宫太后牵线,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挫败肃顺?
  有了奕譞的密报,奕䜣对热河的局势已了如指掌,八月初一,奕䜣不顾肃顺等人的重重阻挠,终于赶到了热河。
  这正是山雨欲来前的宁静,经过周密准备,奕䜣通过大学士周祖培指使御史董元醇上折请太后垂帘听政,事情虽然以太后的退让告终,但却成功地起了两宫太后与肃顺的直接交锋。
  奕䜣固然精明,奕譞也不在其后,黄元醇奏折被批驳后,慈安、慈禧已下决心要尽快动手。密令奕譞拟定罢免顾命大臣的上谕,奕譞从6岁起就开始“典学”,随咸丰朝榜眼、翰林名士朱凤标读书10余年,有博古渊深的学识和通达干练的笔力。禀承太后旨意后,鼓足了劲,一挥而就,上谕中说:“谕王公百官等:上年海疆不靖,京师戒严,总由在事之王、大臣等筹画乖方所致。载垣等不能尽心和议,徒以诱获英国使臣已塞己责,以致失信于各国。淀园被扰,我皇考巡幸热河,实圣心万不得已之苦衷也……皇考屡召王、大臣议回銮之旨,而载垣、端华、肃顺朋比为奸。总以外国情形反覆,力排众论。皇考宵肝焦劳,更兼口外严寒,以致圣体违和,竟于本年七月十七日龙驭上宾。……该王、大臣奏对时,晓晓置辩,已无人臣之礼,拟旨时又阳奉阴违,擅自改写,作为朕旨颁发,是诚何心?且载垣等每从不敢专擅为词,此非专擅之实迹乎?总因朕冲龄,皇太后不能深悉国事,任伊等期朦,能尽欺天下乎?此皆伊等辜负皇考深恩,朕若再事姑容,何以仰对在天之灵?又何以服天下之公论?”为了把载垣、端华、肃顺置于死地,奕譞为之拟了三个罪名:一是载垣等人作为秉政王、大臣“筹画乖方”,不能称职,致使京师沦陷,皇上西狩热河;二是载垣、端华等力阻皇上回銮,以致“圣体违和”、“龙驭上宾”(皇帝去世的专有名词);三是载垣等不仅害死皇上,对皇太后和小皇帝亦“无人臣之礼”,欺负孤儿寡母,从而数罪并记,足令载垣、端华、肃顺罪在不赦,论死而有余。奕譞很机警,在草拟八臣罪状时没有忽略令诸臣妥议皇太后应如何垂帘听政,提前为太后掌管朝政而埋下了伏笔。
  慈安和慈禧对奕譞拟定的上谕相当满意。回銮前,慈安亲自把它缝在衣襟里,准备秘密带回北京。据说在咸丰皇帝梓宫回銮之前,怡、郑两王和肃顺突然提出辞掉御前侍卫总管等掌控兵权的职位,究其原因可能是肃顺因董元醇的奏折和两宫太后闹得很不愉快,所以为了回京后制造新政府上下一心的局面,所以假装辞掉一些职位,实际上是想邀功请赏,但聪明反被聪明误,结果丢了兵权。还有一些观点是说肃顺等人以为掌握了大权,鉴于当时职位太多,的确忙不过来,所以辞掉一些职位。然而无论如何他们也不会想到,自己已经一步步地走进了两宫皇太后和奕䜣、奕譞两兄弟为他们精心编织的一张网了。在北京,恭王把一切都安排妥当,只等皇帝与两宫太后回銮。
  万事具备,只欠东风。因为肃顺疑心很重,出一点破绽都会使前功尽弃。一旦肃顺“挟天子以令诸侯”,此前的计划将前功尽弃,而且还会威胁到两宫太后以及奕䜣、奕譞兄弟的性命。所以,回銮时必须把肃顺与太后、皇帝分开。为了不使肃顺等人疑心,奕譞托亲贵中年长的睿亲王仁寿出面,以“天气渐寒”、“皇上冲龄”(皇帝年幼)为借口,拉着赞襄政务大臣一同上折请皇太后、皇上由间道回京。八臣不疑有诈,反把肃顺一个人留下来伴大行皇帝梓宫走大路,结果,八臣群龙无首。更有甚者,传说肃顺在密云被捉后,到了宗人府大牢见到载垣,便开始埋怨他,说他为什么没有听自己的。原因是肃顺在承德曾经想让载垣在回京途中杀掉小皇帝,自己称帝,但载垣不敢,最终事败,这就是肃顺埋怨他的原因。但是无论如何,八大臣最终还是栽到了两个在他们眼中乳臭未干的小孩子手中,也成就了奕䜣、奕譞两兄弟的一番大业。
  由于事先筹划得很周密,九月三十日,两宫太后在北京召见了御前大臣、三公、大学士和六都九卿。当天,出示了罢免顾命大臣的上谕。载垣、端华被捕。与此同时,肃顺在密云就擒。十月六日,肃顺被斩首。载垣、端华被赐令自尽。景寿、穆荫、匡源、杜翰、焦佐瀛等大臣,尚书陈浮恩、侍郎刘昆、成琦、太仆寺少卿德克津太等官员被革职。咸丰帝设计的政局就此宣告破灭。不管小皇帝载淳是否愿意,咸丰十一年十月初九,他被抱入太和殿登基。此前几天,已将肃顺等人确定的“祺祥”年号改为“同治”。“祺祥”年号从七月二十六诞生,至正式宣布废除,共七十三天。西太后志得意满:她胜利了。从此,慈禧太后开始了对大清国长达近半个世纪的统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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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也大,产也大,后来子孙祸也大(3)



  因奕譞在政变中为慈禧等出了许多高招,起到了关键的作用,政变后,他被封为御前大臣、领侍卫内大臣、后扈大臣、都统、掌神机营,他曾经不无得意地说:“我21岁时就担当过大事,亲手缉拿了肃顺。”33岁,他由醇郡王晋封为亲王。45岁时,他参与了军机处紧要事件的商议。46岁,他总理海军事务,所有沿海水师统统归他节制调遣,还带领禁卫军保卫皇宫。正当壮年的奕譞成为清王朝内有权势的人物。如果他要弄权的话,完全可以作威作福一番的。可是慈禧对奕譞的信任,反而使奕譞变得异常地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因为他愈亲近慈禧,愈知道慈禧的猜忌任性、不可一世。他不敢安然享受这些权势禄位,所以他曾一再请求辞去他担任的总理海军等职务,但总未获准,而且为了慈禧的需要,反而挪借北洋海军的军费为她修建了北京西郊的避暑胜地——颐和园。47岁时,他更被赏坐杏黄肩舆,他一再固辞。甚至有人对他的赞扬奉承,他也以为是有人要陷害他而心存戒备。最能说明这种心理的是1875年,同治皇帝病逝,慈禧让立奕譞的次子载湉作为咸丰的嗣子,即光绪皇帝。这本来是个“喜讯”,可是奕蘸听说后却大惊失色,当即碰头痛哭,昏迷伏地,掖之不能起。后来他自己说:“臣前日仰瞻遗容,五内崩裂,已觉气体难更,犹思力济艰难,尽事听命。忽蒙懿旨下降择定嗣皇帝,仓猝之间昏迷罔知所措。迨舁回家内,身战心摇,如痴如梦。致触犯旧有肝疾等症,实属委顿成废。”以此遮盖他的失态。慈禧也认为他“情词恳挚,出于至诚”,而没有深究。
  奕譞的正福晋是叶赫那拉氏,她是慈禧的同胞妹子,理应和慈禧很亲近,但恰恰不是。她为人拘谨,头脑里旧的观念根深蒂固。夏天轻易不到花园里去,怕踩死蚂蚁,是罪过。光绪被选进宫去以后,底下还有两个孩子,她心疼孩子,怕孩子得病,不敢让孩子吃饱,节制饮食。孩子饿得皮包骨头,得了营养不良的病。仆人们看见孩子饿得可怜,偷偷地给些吃的,又受到训斥,最后这两个孩子活活饿死了。同治死后,西太后看戏,召奕譞福晋进宫一同看戏,她闭着眼不看。慈禧问她为什么不看戏,她说:“国丧不能看戏。”把西太后气哭了,觉得这个人怎么这样不近人情!所以说她们亲姊妹之间的关系是非常不好的。
  慈禧既和她亲妹妹不和,她还想出个绝招来治她妹妹,慈禧太后后来赐了个宫女给奕譞,叫颜扎氏,并封为侧福晋。慈禧赐的宫女,奕譞怎敢不要呢?更不能亏待她。颜扎氏长得漂亮,又常被慈禧叫进宫去,她常和正福晋作对,使醇亲王府内宅不宁。载沣的亲娘是刘佳氏,她原是王府中的“侍女”。
  慈禧为了维护并巩固她的权威,必然要信任奕譞这样的近支亲属。奕譞也一再用各种方式表明自己对朝廷忠心耿耿,让慈禧放心。例如他把自己的居室命名为“退省斋”、“九思堂”、“恩波亭”等等。据说奕譞还有一个象牙镇纸,上面刻有奕譞亲笔题词:“闲可养心,退思补过”,就说明了他这种心情。奕譞卒于光绪十七年(1891年),谥曰“贤”,称醇贤亲王,这是第一代醇亲王。老醇王刚过世不久,慈禧太后就指派奕譞第五子载沣世袭醇亲王。
  至于慈禧派人砍掉奕譞坟上的白果树那件事,那是因为听了一种迷信的说法,说奕譞家出了两位皇上(光绪以及后来的溥仪),风水好,“皇”是“白”、“王’’两字的重叠,出乎女人的嫉忌心,她派人砍掉了奕譞坟上的白果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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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书真富贵,无事小神仙(1)



  “有书真富贵,无事小神仙”,这是清末宣统年间监国摄政王载沣在辞去摄政王之职后,在王府鉴意轩所写的一副对联。生性淡泊、忠厚懦弱的载沣在归隐后只有“身安茅庐隐,性定菜根香”的想法。也许在和平时代,他可以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太平王爷,但世事弄人,在风雨飘零的清末最后三年里,他幸运地世袭为醇亲王,也正是由于王爷的特殊身份,时势又把他推上了历史舞台,让他扮演了一位既无力回天又无可奈何的大清王朝替罪羔羊的角色——摄政王!这个角色使他处在“幸”与“不幸”之间,给他留下了太多的难以忘却的回忆……
  1908年十一月,窝囊了一辈子的光绪皇帝和执掌朝政长达半世纪的西太后同时病危。但终究还是光绪皇帝早走了一步,次后西太后在福昌殿病榻前,召见了军机大臣载沣、张之洞和世续等人,商议立嗣问题。此时的西太后虽然病入膏肓,但是神智依然清醒,西太后之意是立三岁的溥仪为帝,由其生父载沣为监国摄政王。但张之洞和世续担心会出现光绪皇后隆裕重演垂帘听政的局面,所以主张不如径立载沣为帝即位。慈禧太后听后,沉思良久,然后表述了她的观点,实际上就是临终下的最后一道懿旨,她认为:同治、光绪二朝都是兄弟相继,假使再立载沣,则三代皆为兄弟相承,史无前例,不甚相宜,坚持立溥仪为帝。当然西太后有她自己的打算,她以为自己不会早死,幼儿易控制,又深知载沣生性懦弱,顺从听话。她作为溥仪的太皇太后不便再垂帘听政,但有了载沣这样一个听话驯服的工具当监国摄政,大权仍可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可高枕无忧。但是第二天,她就发现自己已大限将至,眼看载沣要挑起这份重担,肯定不堪重任,于是慈禧在临终前又下了一道遗诏,称:“……军国大事,摄政王当秉承隆裕太后意旨办理。”就这样,在此后的清朝最后三年里,载沣虽大权在手,但在事实上不免受制于隆裕太后。
  1911年10月10日,武昌起义一声炮响,革命风暴立即波及全国,清廷已是岌岌可危。面对如火燎原、势如破竹的革命浪潮,奉命应变的清军,在陆军大臣荫昌的统率下出征讨伐。可是战事屡屡失利,告急文书纷纷飞来。载沣在走投无路之际,不得不重新估计形势,“不用袁世凯指日可亡,如用袁世凯或可不之”。十二月三十日载沣下罪己诏,解散皇族内阁。次日,清廷任命袁世凯为内阁总理大臣,全权组阁。不久,卸任的前监国摄政王载沣,以醇亲王的名义退归藩邸,结束了他短暂且备受煎熬的三年当国生涯,从此退出了历史舞台。之后不久,清廷的一切自卫堡垒,尽自行撤毁,只留下一个孤儿,一个寡妇,再无能力抵御袁世凯的操纵与欺诈了。
  载沣被解除摄政王之职,退居醇王府,对他本人来说,不无是一件幸事。对于安于现状,生性淡泊的他而言,执政的三年才是一生中最难过、最不幸的三年。清帝逊位后,载沣生活很低调。他从不参与复辟活动,只求维持对皇室的优待条件和保持现状不温不火足矣。在“张勋复辟”的闹剧中,载沣表现得很没有兴趣,从头至尾都未参与,而是冷眼观看了这一幕只有12天的复辟闹剧。日后溥仪前往东北,载沣独认“凶多吉少”持反对态度。溥仪到东北建立满洲国后,曾多次要他全家搬去,日方代表也屡次来劝说他迁往长春,而载沣总是对他们所言缺乏信任感,并且一直把最小的儿子溥任,最小的女儿韫娱、韫欢留在身边不放。
  在清朝遗族中,载沣是一个能较快接受新事物的人。他是遗老遗少中最早剪去辫子,安装电灯电话、穿西服、买汽车的人物之一,这也许与他出使德国,接受过新思想有关。他的这些举动,有人称赞他开明,但也有一些守旧的王公大臣们对他不满,甚至有人骂他“忘本”。一些皇族的后代受他的影响,改变了旧的生活方式。载沣为人宽厚,对亲对友从来都以诚待人,谦虚和蔼。载沣虽在政治上不如意,但在待人处事上却较为成功。载沣讷于言词,说话甚少,与亲友兄弟们在一起时,总是一位沉默的旁听者。他最讨厌应酬与交际,凡是来醇王府的人,无论呆多久,他一般不轻易留饭,照例是淡淡漠漠、敷敷衍衍的。即使是对待自己的亲戚本族的大事,他也只是露露面,寒暄几句,便赶忙起身告辞,留下其他人哭笑不得收拾残局。载沣的一切行动准则,概括地说,就两个字——“照例”。无论什么季节,他的饮食、穿戴、发式,甚至有病吃什么药,下人都不用请示,因为他们知晓,王爷的回答一定还是照例。在肩负国家重任,手握王权时,载沣是如此,遵循旧制——“照例”行事,不越雷池半步;对王府的生活开支费用,他也是如此,“照例”不闻不问,府中一切大小事物皆由其母刘佳氏管理。
  在一个漫天飞雪、人鸟寂静的上午,起义者孙中山突然拜访醇王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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