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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窒息-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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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江崇也不由自主地笑了笑,说:“听起来,我可真是有够吝啬的。”
易晚栀不会知道,江崇的抽屉里摆放着的礼物,整整齐齐地。只是,从没有送出过。
“嗯。”易晚栀的心里有些委屈,连声音听起来都有些赌气:“江崇,你就是个吝啬鬼。”
“或许吧。”江崇没说话,也没有许诺什么。
江崇话音刚落,从头顶就滴下了几滴雨珠。阳光依旧明媚着,只是下起了一场突入起来的狐狸雨。江崇也没顾上什么,就径直牵起了易晚栀的手,把她揽在怀里。
“下雨了,我们快回去吧。”他对着他怀里的她,轻轻出声,连他都没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多温柔。或许打心眼里,他觉得这些是顺理成章的吧。
“嗯。”
易晚栀愣了愣,却心甘情愿地贴近了他的怀抱里。
江崇也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居然就那样半搂着易晚栀,将她庇护在怀里。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带着她走进了医院里。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江崇真的是个好人,我一定要给他写个大大的he
、Part 5:完美演技(三)

自那天化疗之后,易晚栀就鲜少再碰到江崇。江崇每天都会来,只是他总会挑着易晚栀不在的时候,来探望易启鸣。偶尔跟易晚栀碰上,也只是擦肩而过。
傍晚的时候,易启鸣突然病发,连续咯血陷入昏迷。当易启鸣被医生护士簇拥着,推进手术室的时候,易晚栀手足无措。她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看着自己的父亲被病魔折磨,却丝毫无能为力。
她从不知道,时间竟然可以过的那么漫长。时钟的秒针滴滴答答地走着,她却始终没有看到那盏手术中的灯,暗下来过。
她失去了所有的支撑,瘫坐在医院冰凉的长凳上。她痛苦地,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了。整个人呆滞着,像是失去了灵魂的木偶。
过了很久之后,她的眼泪才决堤般地落下。走廊里回荡着她一个人的哭声,寂寞而长远。最终,她还是拨通了他的电话。
还没接通的时候,她听着漫长的嘟嘟声,哽咽着重复叫他的名字:“江崇……”
江崇原本是在开会的,他坐在长桌的尾端,认真地听着报告人陈述着斯南近阶段的财务状况。他偶尔动动手上的笔,齐刷刷地在白纸上记下一串数据。
会议室里,除却报告人正在报告着,其他人都是紧绷着神经,一瞬不瞬地听着。
忽然有嗡嗡的手机震动声,在会议室里显得格外突兀。站在江崇身旁的主管还以为是哪个人开会忘了静音,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江崇,直接扯开嗓子:“哪个人居然敢在江总的会上开手机,是不是不想干了啊?!”
江崇无意间才发现,是自己的手机响了。他也没说话,直接就拿了起来。主管看见原来是江崇的手机响了,整个脸都绿了。会议室里的工作人员都忍不住笑了,主管明明想抱大腿,却反而遭了秧。
屏幕上是易晚栀的名字,橙黄色的色彩,不断地跳动着。江崇微微皱了皱眉,却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接听。他迈开腿,走出会议室的时候,却听见易晚栀带着浓重的哭腔喊他:“江崇……”
江崇的脚步一下顿住了,听见她的哭声,他没由来的心疼。他佯装的冷漠在一瞬间崩塌,他轻柔着嗓音问她:“怎么了?”
她没回答他,只是重复地唤着他的名字:“江崇……江崇……”
“易晚栀,怎么了?”
她依旧还是那样,漫无目的地哭着,喊他的名字:“江崇……”
江崇已经失去了冷静,他沉着声音低低地命令她:“易晚栀,说话!”
易晚栀不再喊他的名字,只是依旧哭个不停。一口气没喘上来,她就不停地哽咽着。江崇听得,连心跳都有些不稳了。她正准备再次开口的时候,她却慢慢地吐出了两个字:“爸爸……”
江崇猜到,一定是易启鸣出了事。不然易晚栀也不会这样惶恐不安。他害怕易晚栀会崩溃,因此二话没说就直接走出了会议室。
“我知道了。你等我,我马上到。”
他不喜欢说太多的话,只要可能,他会尽一切所能走到她的身边。
他走出会议室的时候,孙正清就正好站在门外。孙正清算准了会议结束的时间,却没想到江崇会快一步出来。他疑惑地问:“boss,会议结束了吗?”
江崇没顾得上跟他说什么,直接抛下一句:“帮我通知,散会”,就拿起车钥匙直接走了。
**
江崇抵达医院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番场景。
易晚栀一个人蹲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抱着膝盖,她把脸埋在膝盖里,无声无息地就好像是死了一样。江崇靠近的时候,才发现易晚栀的身子颤抖着,像是极力隐忍着什么。
他走到她的面前,半蹲下身子,单膝触底。易晚栀意识到了江崇的到来,才慢慢地抬起了脑袋。或许是因为哭的时间太久,她披散着的头发有好几绺都黏在了脸上,湿漉漉地,只能用狼狈来形容了。
江崇见状,也不知道怎么的。就不管不顾地搂住了她的腰,把她牵进了怀里。彼时,他还半蹲着,那样的姿势极为吃力,他却还是紧紧地抱住她,一动不动。
易晚栀再也抑制不住眼泪,悲切地淌了下来。她嘴里呢喃着:“江崇,我疼。”
他一遍一遍地抚着她的长发,用极尽温柔的语气,对她说:“别怕,现在有我在。易叔会好的,相信我。”
他其实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只是易晚栀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所有的温柔情动,都做的顺理成章。他记得,以前江致安慰易晚栀的时候,就总是把她抱进怀里。那时,他只能在旁边看着,即使眼中嫉妒难挡,他却也只能做个旁观者。现在,他能搂着她安慰她,他就觉得应该是够了。
温热的泪水透过稀薄的衬衫沁入江崇的皮肤,灼热的感受竟让他觉得有些发疼,心疼。他将她紧紧地抱着,似乎这样,他的心就能少难受些。
手术室的灯啪嗒地一声暗了下去,易晚栀像是条件反射一样地跑了过去。易启鸣被推了出来,远远地,医生对着江崇扬了扬笑脸,示意手术很成功。
易晚栀跑到了易启鸣的病床边,易启鸣还昏睡着,没有一点醒来的趋势。易晚栀却还忍不住低低地叫了一声:“爸……”
医生走到旁边,对易晚栀说:“小姐,放心好了。手术很成功,你父亲已经被抢救过来了。”
易晚栀听到医生的话之后,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她连连点头,朝医生致意,嘴里还不忘念叨着:“谢谢医生,谢谢医生。”
医生笑了笑,说:“没事。”
病人刚做好手术,最首要的是需要休息。而易晚栀却巴在易启鸣的病床前,久久依旧不愿离开。就好像她一眨眼,易启鸣就会凭空消失了一样。
江崇从她的身后,揽住了她纤薄的肩膀,温声道:“易叔刚做完手术,需要休息,等会我陪你一起去看他。”
易晚栀怔了怔,才回头看了一眼江崇,说:“好。”
医生和护士把易启鸣送进了病房里,手术室外,又只剩下了江崇和易晚栀两个人。比起刚才,易晚栀已经冷静了不少。她将凌乱的头发,拨于耳后,对着江崇荏弱地:“江崇,谢谢你。”
谢谢你,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能够出现。
“不用谢,这是我该做的。”江崇想到刚刚自己失格的行为,却有隐隐懊悔。过了一会,才补充道:“我答应了我哥,要好好帮你的,现在只不过履行义务罢了。”
“真的……只是履行义务吗?”易晚栀迎上他的目光,眼神如同磐石一般坚定。
江崇躲开她的目光,走到医院的走廊的落地窗前,说:“是的。”
“江崇,你在撒谎。”
他蓦地转过头来,含着淡漠的笑意,问她:“你觉得我有撒谎的必要吗?”
“难道你没有吗?”易晚栀质问他:“事到如今,你依然喜欢用阿致这个挡箭牌来敷衍我。江崇,爱情里是没有退让,你为了阿致一再把我推远,你有问过我快乐吗,我开心吗?”
江崇没有说话,只是把目光投向窗外,就像对易晚栀的话,罔若未闻一样。
很久以后,他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响起,慢慢地接近他。易晚栀用极尽温暖的体温靠近他,她从背后紧紧的抱住他。他比她高了许多,她仅能把脸贴在他的背上,聆听着他的心跳。
她说:“江崇,我不快乐。”
江崇没有回应,却也没有推开她。她轻轻地用脸,在江崇的脊背上蹭了蹭,像是一只温顺的小猫。
“从十七岁那年,你不告而别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快乐过。我曾以为,我心里有足够的天平能够衡量你跟阿致。结果到头来,我才发现,世界上从来就是没有公平可言的。我把阿致当成哥哥,从没有别样的感受。但是,江崇你……不一样。”
她浅浅的笑着,表情甜蜜。而眼角沁出的泪水,却是正在回忆极其苦涩的爱恋。
“我以为,五年能够足以让我忘记你的。我以为,我可以顺你的心爱上阿致的。可是,我真的是太偏心了。即使你缺失五年,我却也从没有忘记过你一分一秒。”
从他身体里传来的温度,沁入她的脸颊。她眷恋的声音里,带着哀求:“江崇,别再推开我,好吗?”
很久以后,江崇才慢慢地转过身来。易晚栀满脸期待,她虔诚地等待着他的首肯。只可惜,他说:
“易晚栀,对不起。”
即使这么多年过去,江致却永远是跨越在他们之间的鸿沟。
易晚栀有心逾越,而江崇则固守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赌五毛新文会好看,确定不要收藏来一发吗。
收藏的妹纸个个肤白貌美啊!!!出门就能遇到男神啊!!!
、Part 5:完美演技(四)

翌日,江崇一大清早就马不停蹄地来到了医院里。
易启鸣仍处于昏迷,江崇昨天好不容易才安慰好了易晚栀,把她送回了医院附近的家里。
易晚栀来的不比江崇晚,江崇前脚刚到,易晚栀后脚也就踏进了病房。易晚栀手里拎了一壶粥,她取出碗,给江崇盛了一碗,又给自己也来了一碗。
易晚栀对他笑笑,然后把粥递给他。江崇也不说话,只是回应似的朝她笑了笑。江崇和易晚栀的关系,比起之前好了许多,或许是因为昨日的一场坦白,都让两个人放下了心中的隔阂。
因为无法逾越,所以都选择了逃避。
江崇和易晚栀正喝着粥,护士的敲门声就毫无预警地响起:“请问哪一位是易晚栀小姐?”
“我是。”易晚栀放下碗,站起来。
“主治医师让我问你一声,如果等下有空,麻烦去一趟他的办公室,他要跟你聊聊关于1136号床病情的事。”
易晚栀点了点头说:“好,我等会就去。”不知怎么的,她的心里就有些不好的预感。思绪一飘远,脚下就踉跄了几步,差点栽了下去。
江崇站起来,从身后扶住她,不让她有一点摔倒的可能性。他说:“我一起陪你去。”
“谢谢。”她疏离地说了一声。
他淡淡地笑了笑,说:“没事。”
**
江崇和易晚栀一起走进医生办公室的时候,医生正仔细地观察着一张肺部造影。浓重的灯光照射下,肺部处的阴影清晰可见,有些病态的肿胀。医生是一个年轻的男人,算不上英俊,但面容里却一直带着温和的因素。
医生朝他们笑了笑,淡淡问道:“是1136号床易启鸣的家属吧。”
“是的。”
“我找你们来,是想跟你们谈谈,关于病人病情的事情。”医生从灯光下,取走那张肺部照影。对着易晚栀和江崇摇了摇头,面色沉重:“这张是病人的肺部造影,现在癌细胞扩散,肺部已经出现水肿,严重影响到了肺部的正常功能。”
医生表情凝重,继续说道:“病人虽然一直在很积极地进行化疗,但是肺癌晚期,化疗的效果早已经是微乎其微的了。我今天找你们来,是想告诉你们……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医生说要有心理准备,实则就是就是在很隐晦地告诉她,治疗作用已经微乎其微,现在,她只能束手无策地等待父亲的离开。易晚栀的身形晃了晃,是江崇在背后支撑住了她。
江崇扶住她孱弱的肩膀,慢慢地走出医生的办公室。他将她安顿在护士站前的椅凳上,俯下身叮嘱她说:“你坐在这里等我,我再去问问医生。”
易晚栀眼神空洞,看的江崇愈发的惊心。他犹豫了一下,才固执地握住她的手,用体温温暖她几近冰凉的心:“别怕,有我在,易叔一定会好的。”
“真的吗?”易晚栀满脸虔诚地看着他,似乎这样,就能获得父亲的一线生机:“江崇,爸爸他……真的会好吗?”
他将她的手握地紧紧地:“会,一定会。”即使明明知道结果是无望,江崇却不忍心看她眼神中的悲戚。他不想让她,连一点希望都没有。
江崇站了起来,重新往医生的办公室方向走去。易晚栀看着他的背影,愣愣发呆。现在的她,就像是一只漫无目的的苍蝇,而江崇则是她唯一的信仰。
江崇敲了敲医生的门,走了进去。医生见他去而复返,不由地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他走到医生面前,一脸平静地问:“医生,难道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医生摇了摇头,语气无奈道:“原本,这次抢救的手术很成功,我还以为能有一线生机的。结果,手术后才发现,病人的癌细胞已经扩散了。现在不止是肺部,甚至连肝脏也受到了影响。”
“不能通过手术制止癌细胞扩散吗?”
医生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原本年轻的脸上,也染了些沉重的痕迹:“如果是中期或者早期,通过手术制止癌细胞扩散确实不失为一个好方法。只是现在,病人已经是肺癌晚期,况且病人年纪也大了,真的经受不住这样大型的手术。”
“那如果手术,能有多大的成功几率?”江崇的嗓音顿了顿,问道。
“即使动手术,也仅仅只能制止癌细胞的一部分扩散。日后还会重复地蔓延,重复地扩散。因此,即使成功,能好好活着的几率也几乎为零。”
连江崇都有些挫败感,他无力地问:“那……最多还剩多久?”
医生伸出了五个手指,比划了一下:“五个月。”
“难道不能有其他的办法,延长癌细胞扩散的时间吗?”江崇仍是不死心。
“没有”。医生眼神沉重,恳切地说:“化疗是现在唯一的办法。想必你也看见了,化疗对病人产生了多大的副作用,呕吐,脱发,甚至对心理都是一种折磨。其实这样拖下去,对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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