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叫道:“哇!原来我攀上了富婆!”
晓月说:“我学舞蹈是因为我的爱好啊,这里的工资根本不够我花,每个月我妈妈都会寄钱给我。”
凌风正色道:“这不是好事,你已经出来工作了,就不该再问家里要钱。人总是要自立的。”
晓月偎依到凌风身边,说:“现在好了,这个月叫妈妈不用给我钱了,我吃你的住你的用你的!”
凌风扶额叫道:“我收回刚才说的话!”
晓月便叫:“老公好老公妙老公好得呱呱叫!”
李欣看着他们打情骂俏,眼里尽是羡慕之色。
凌风对李欣说:“你也不小了,也该交个男朋友了。”
李欣叹道:“风尘女子,难觅真心。”
晓月拍着胸口说:“以欣欣的姿色,要找男朋友简直是易如反掌,要不我帮你介绍一个?”
李欣看了凌风一眼,说:“还是算了。”
第二章脱了西装,我也是流氓一个!
下午,阿毅兴冲冲地把乐队的人全部叫到一起,说他查到绢子男朋友的地址了。
“那家伙是在一家财务公司上班的,叫王俊,听说是业务经理。”阿毅显得很兴奋,挥舞着拳头说:“我们找他去,我要把王俊揍成王八。”
凌风问:“消息来源可靠吗?”
阿毅说:“绝对可靠,是她一个最要好的姐妹告诉我的!走吧,我们会会他去。”
凌风说:“我们要小心点,所谓财务公司,其实就是专门替人收债的团伙,业务经理其实就是打手。这些人,专门帮人收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一会儿如果看见人,你别冲动,让我来说话!”
阿毅几个便点头赞成,出门时,阿毅却把桌上的水果刀偷偷藏进怀里。
这是家不大的公司,里面几张桌子一个电话,一眼看完。但装修还算体面。
凌风便打听谁是王俊。其中一个年轻人过来打招呼问找王俊有什么事。
那年轻人长得挺帅气,年纪大概就二十岁左右,高大威猛。
凌风便说:“我们是王俊女朋友的同事,找他是想了解一些事。”
那年轻人说王俊去香港散心了,原因好像说是跟女朋友之间有点矛盾。
阿毅便骂道:“妈的,女朋友死了,他还去散心,肯定有问题。”
凌风拿出自己的名片给那年轻人说:“这是我的名片,王俊女朋友有些东西要我们交给他,麻烦他回来之后通知我一下好么?”
那年轻人点头答应。于是一行人便告辞出来。
路上阿毅一直唠叨,说王俊绝对有问题。
凌风说:“现在说什么也没用,总要等看见人才知道的。我刚才故意说绢子有东西留给他,他回来就会联系我们。”
阿毅说:“就怕他回来也不联系我们。”
凌风说:“保证他回来一定会联系我,因为如果他问心无愧,女朋友的遗物,他不会不要。如果他心里有鬼,同样害怕遗物中有些什么对他不利的证据,不看见遗物,他心里永远有根刺。”
阿彪点头说:“有道理。这样等他出现的时候,我们就抓住严刑逼供。”
凌风说:“阿毅,你这两天再多打几个电话给绢子以前的朋友,看还有没有人知道他们之间的情况。”
阿毅忽然指着刚驶过的一辆桑塔纳轿车说:“看!邹总的车子。”
阿彪拍了他一下说:“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邹总的车子我们又不是没见过!”
阿毅跺脚说:“不是这个意思啊!你看清楚!看清楚!里面坐的人是佳佳!”
再看的时候,车子已经驶远。
阿毅说:“真的是佳佳!我发誓!”
凌风说:“是佳佳又怎么样?我们都坐过邹总的车子去兜风,我还借他车开过呢。”
阿毅抓着头皮说:“但是……”
凌风说:“但是什么?”
阿毅说:“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凌风说:“别大惊小怪了,好好想想怎么去查绢子的事吧!”
晚上,四川妹子和湖南美女的战争,终于爆发。
夜总会给四个公关经理都分配了订桌任务,而公关经理又把订桌任务分配到每个小姐身上。
熟客其实来来去去就那几个,就看谁有本事让熟客帮自己订桌。
晚上一个熟客先帮四川的一个小姐订了桌子。结果来的时候,总台一时大意,把帐记到一个湖南妹子头上去了。而刚好那湖南妹子平时和那熟客也有来往,于是将错就错,便让那湖南妹子陪了那客人。
这一来那四川的小姐不服气了,冲到客人的桌子前当众就开骂。不但骂了那湖南小姐,连带把客人也骂了一通。
那客人没办法,掏钱分别给了两人小费,想小事化了。谁知道那四川小姐接过小费,顺手就给了湖南小姐一耳光。
湖南小姐马上就从座位上跳起来奋勇还击。两人就这样在客人面前大打出手。客人劝了几句见劝不开她们,干脆便坐着看热闹。
分管两个小姐的公关经理闻讯赶来,先是各自劝开自己的部下,之后便坐下来论理。结果没几分钟,两个公关经理一言不合,竟亲自动手打了起来。
于是全场小姐呼啸而至,四川帮对湖南帮小姐群殴大赛便正式开始。
一时间,发夹衣扣乱飞,啤酒瓶碎了一地。保安赶来,但哪里劝得住,全场就十个保安,却有近两百小姐。这边拉开了,那边又打起来,等赶过去再劝,刚分开的一对又干上了。
四川和湖南小姐之间积怨本来就深,早想开战,现在有公关经理带头。便放胆出拳,大方开咬。扯头发的,拉衣服的,撕裙子的,拿啤酒瓶砸的,用吧凳横扫千军的,各出奇招。
凌风远看李欣也在人群里,便冲过去把她硬拉了出来。
李欣一边挣扎,一边大叫说:“放开我,今天就别管我了!”还随手拿起一个啤酒瓶往人群中飞去,也不管砸的是敌是友。“今天我要不上,以后就都不用在这儿混了!放开我!”
凌风一使劲,把李欣拖到后台,骂她说:“你是我徒弟!我不许你打架!你是大学生啊!也要学那些泼妇做这粗鲁的事情?”
李欣一边擦去脸上的汗,一边气呼呼地说:“四川的欺负我们多了,这场架,迟早要打的!现在有妈咪带头,正好了断。姐妹们都在打,我不打,以后谁也不会理我!”
凌风拉住她:“无论如何!我就不许你去!”
李欣用力想挣脱他的手,却又不如凌风力大,便指着外面说:“你以为我是大学生,就不可以打架?告诉你!你说的那些泼妇,其中最少一半人是有大学文凭的!我是斯文!但我脱了西装!照样是流氓一个!”
听到她的话,凌风有点啼笑皆非的感觉!
李欣又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些事情,没有对错,却是你必须去做的!”说着又想往外跑。
凌风一把拉住,说:“别说了!你还认我这师傅!就别出去!你这么娇小,别人一下就把你打晕了!”
外面传来很响的一声枪响,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出去看时,却是110的警察来了,劝不动,便朝天放了一枪。
枪声一响,全场如电影定格般马上便肃静下来,打架的都停了。战场一片狼籍,小姐们全都衣衫不整,鬓角凌乱,春光大泄,有几个严重的还躺在地上起不来。
当下人群很自然地分开两堆,把110的警察围在中间。邹总这时候才出现。
其中一个警察对邹总说:“我们只能帮你制止打架,剩下的事,你自己处理。”
邹总道谢之后,110的干警便走了。
邹总对两个带头的妈咪骂道:“打得很过瘾是不是?还要不要再打?真的这么深仇大恨?看看你们成什么样子?”
两个妈咪均低头不语,打架多是因为冲动,其实也不是什么深仇大恨非置对方于死地不可。现在劝开了,想想后果,便都说不出话来。
而两边的小姐,多是为了帮自己老乡,觉得老乡打架,不帮忙会被瞧不起,现在更没话说。
邹总指着领头的两个妈咪说:“我早知道你们之间很想大干一场,现在我给你们个机会,单挑。谁也不许帮忙。”邹总把凌风招过去,对凌风说:“今晚特别节目,女子摔跤拳击表演,你去安排,比赛一小时后开始!你和男歌手说一下,让他提前报幕。”
邹总又环视了一下全场,说:“现在,给你们半小时,全部给我回去换衣服补妆上班。一会拉上你们的熟客给她们俩加油!”
又对两个妈咪说:“你们两个!各自准备!一小时后在舞台上打。限时十五分钟。输赢我另有奖罚。”
两个妈咪对望一眼,便一起对邹总说:“现在我们不想打了。”
邹总说:“你们只是不想在舞台上打吧!”
两女皆沉吟不语。
邹总便说:“不在舞台上打也可以,你们换个方式打,今天起算,十天内,谁带领的一组订桌多,算谁赢。你们今晚打架,害我损失不少,财务清算出来后,全部由输的一方赔偿。有没有问题?”
两女一起点头答应,于是众皆散去。
凌风在李欣耳边说:“还是邹总打赢了。”
李欣也恢复了平静:“我刚才是不是很粗鲁?”
凌风说:“是人都有那个时候,我也一样,脱了西装就是流氓。”
李欣笑道:“什么时候脱我看?”
凌风说:“我的西装,早被晓月脱了。”
李欣说:“估计只有在床上的时候,你才是个流氓。”
第二章独居
晓月的妈妈生病进了医院,从老家打电话来叫她回去。晓月只好请假,幸好舞蹈艺员有八个之多,少了一人也没多大关系,不过是队形稍微变化一下就可以了。
凌风批准了她的请假。
晓月是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请假的,但家里电话追得紧,她只好买了回去的火车票。
临行的前一天,凌风做了很多好吃的菜为她送行,李欣也来安慰她。
晓月舍不得:“我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不想回家啊!”
凌风安慰她说:“你是请假,又不是不回来,你妈妈生病,回家看看也是应该的,为人儿女,本来就该榻前尽孝。”
晓月说:“我妈妈好疼我的,我当然要回去。我是不怎么放心你。”
李欣笑道:“你是不放心佳佳吧?”
晓月撅起了小嘴。
凌风便说:“她现在好像经常跟邹总在一起,也没怎么来烦我了。你不必担心的。”
晓月看着凌风,又瞄了李欣一眼,说:“谁敢抢我老公,我就拿刀子对付她!”
凌风失笑:“是不是在我身边呆久的女人,都学会动刀子的?”
晓月“哼”了一声。
李欣便说:“小师母,我负责帮你看好他,随时向你报告,哪个女的敢靠近,格杀勿论。”
晓月又“哼”了一声。
凌风作恼怒状:“你是信不过我么?”
晓月郁闷地说:“我家养过十只小猫,每一只都喜欢沾腥的。”
当晚两人极尽疯狂,整夜未眠,凌风几次想睡,却一会儿便被晓月摇醒一次,问的都是那几个问题:“你会想我么?”
“你会很想很想我么?”
“你会很想很想很想我么?”
“你会不会偷吃?”
“你会不会背着我爱别人?”
凌风根本无法睡觉,只好坐起来对她说:“下次你再回家,我也请假陪你回去。好了吧?”
晓月说:“不如你干脆今天就跟我回去?”
凌风说:“还有几天就国庆节了,排练很紧张的。我现在哪里走得开!下次吧。”
早上八点,李欣便来敲门,她是来送晓月的。两人把晓月送到月台,晓月还是喋喋不休地叮嘱凌风要记得想她。
凌风让她注意安全,半路上不要听信任何人的话,到家马上打电话回来报平安。
晓月流着眼泪上了火车。她个子小,又是一脸的泪水,眼睛睁得大大的,却有了血丝。凌风看了也觉心疼,几乎忍不住想跳上火车和她一起去了,但最终还是忍住。
回来的路上,凌风对李欣说:“逢年过节,都是我们最累的时候,别人合家欢聚,我们不但不能回家,还要娱乐大家。”
李欣说:“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无奈,每到过节,我们也是生意最差的,因为就算平时玩得再疯的客人,过节都回家陪老婆或带着老婆一起来玩。”
凌风只有苦笑。
李欣又说:“师傅一会儿教我做菜好么?”
于是两人便一起去市场买了菜。
吃饭的时候,李欣忽然说:“其实我知道,晓月最担心的其实是我。”
凌风点头说:“是的。”
李欣笑道:“我当初能帮她,现在就不会害她。”
凌风说:“我明白,我们只是师徒。但这几天,你还是少来我这儿好了,等她回来,你再过来上课。人前人后,闲话多了毕竟不好。”
李欣便笑:“做这行,你算是个怪胎。”
凌风转移了话题,问:“我一直不太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大学生出来做小姐?”
李欣说:“各有各的原因,有的是因为感情问题,有的是因为看透了人生,但最多的是想出国留学,却不够钱。”
凌风说:“留学很好么?外国真的是想象的那么好?”
李欣说:“好不好且不说,但很多人去了都不回来。”
凌风便说:“人离乡贱。”
李欣说:“现在好像就是流行这样。农村的往城里跑,城里的往国外跑。”
凌风笑道:“我就是从乡下跑出来的。”
李欣说:“毕竟城里机会多一点,找工作也相对容易一些。”
凌风说:“现在大学生都要自己找工作了。”
李欣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