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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嗨……”风见几分不满地将手指在自己面前堂而皇之又发起了呆的少女晃了几晃。
“抱歉。”
“算啦。”风见收回手，笑得飒爽，“要去练习吗？”
卿语点点头。中午的时候，理事长已经在老师的授意下给了她指定音乐练习室的钥匙。
“好吧。”风见背上书包，“那我先走了哟，明天见。”
“明天见，嗯，飒。”顿了顿，叫出女生的名字，然后在风见灿烂的笑容中懒懒挥了挥手。
风见偏了偏脑袋，看到仍在座位上看着手中书本的长发少年，心中默默吐槽了一下，半侧着头，离开教室的步伐已然迈开，“也再见啦，柚木桑。”
柚木梓马微笑着点了点头。
风见半僵着脸，加快步子走出了教室。
“哟，哥哥，吓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呐。”耸了耸肩，拎起小提琴包裹，卿语也向外走去。
她才没什么兴趣，和旁边这位腹黑段数高到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共处一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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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挺豪华的音乐室。卿语打量了下刚打开的位于走廊尽头的音乐室。一架棕色的三角钢琴，旁边有足够宽阔的场地供其它乐器的演奏。靠墙的角落里是一个落地的大书架，上面垒满了各式的CD，而旁边的小柜子上则是一个CD播放器。
内置音响系统。卿语一眼认出。
放下小提琴包，打开钢琴盖，一首流畅的Luv Letter从指间流出。不是特别难的曲子，却足以活动开手指。
窗外，暮色渐渐四合。
“啊，抱歉。”破门而入的男生看到琴室内有人，抱歉地耸了耸肩。
卿语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是接近六点的时间了。
“没关系。”回头看了眼门口的男生，“土浦？”
土浦看着身着音乐科白色校服的少女，这才将她与前几日休闲装、鸭舌帽的评委相联系起来，“卿桑？”
卿语点点头。
“你是普通科的学生吧？怎么也想到来练习室了？”卿语心中已有了答案，还是问出口。
土浦抓了抓脑袋，几分不好意思，“嗯，我向学校申请了音乐教室。你，之前说的对，我的钢琴松懈太久了，有断档。想来也是挺可惜的，所以决定重新练起来。”
“嗯，你……”卿语偏偏头，还是收回了自己原本想要问他日后是否有向音乐方面发展的打算，改口，“你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找音乐科的老师询问，音乐科的白鸟老师在钢琴方面很有造诣，你可以找她指点一二。当然，如果有疑问，你也可以来找我。”
土浦梁太郎，确然是个钢琴方面的好苗子。
她似乎有点明白，老师为什么那么爽快地踢她回日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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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月森一起回家，卿语难得下厨。作为一名挑食到如斯地步的人，有的时候只有自己才能够满足自己刁钻的口味，练成一手厨艺是必须的。不过，挑食又懒散像卿语这般，下厨也实为难得。
满意地咽下最后一口饭，卿语默默感叹自己的手艺还好没有下降，月森则是到厨房收拾起碗筷。
实话说，这样算不上繁忙的日子，她还是颇为享受的。
练了会儿小提琴，补上下午没有练习落下的部分，卿语一头栽进床里。
手机屏幕闪烁，显示有4条未读短信。
【卿小姐，如果有空的话，周六晚上6点请至银座XX饭店，关于暑期日本优秀青少年音乐才能选拔训练营的相关事宜，肖恩大师交待全权由您和我们进行协商。——by守山千圣】
卿语磨牙，死老头子。
【小语，周六我们冰帝还有东京的几所学校有网球比赛地区赛，如果有兴趣可以来东京观看，迹部很乐意为你留下观赛的位置。——by忍足侑士】
网球比赛，倒是不错。不过，卿语挑眉，最后那句怎么总觉得几分奇怪。迹部会乐意主动为别人作什么事情？
【嘿，卿卿……我是飒呀飒呀！不要好奇我是怎么知道你的手机的哟……周六一起去东京看网球比赛吧网球比赛哟少女！——by风见飒】
额头无奈挂下几根黑线。风见少女，你可以再猖狂一点吗？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忽略那销魂的波浪线和回音，风见少女你的那句“卿卿”是怎么回事？莫非其实你和金泽那变态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血缘关系吗？
话说，东京的网球比赛真的那么受欢迎？
【亲爱的妹妹，我想你不会介意周末和我回本家的吧？放心，祖母不在，只有我和小雅而已。那么，我周日早上去接你。——by柚木梓马】
卿语木然合上手机，死死压抑住自己爆粗口的欲望。真是个笑面虎。
看来这个周末，定然是平静不了了。
敲了敲隔壁的房间门，对上已经换上白色家居服的少年，“莲，不介意的话，周末我们一起去看网球比赛？”
【七】周末
热辣辣的日头，摩肩接踵的网球公园。卿语无奈拉了拉头顶的白色鸭舌帽，无比后悔地看了眼身旁兴奋地跳上跳下的少女，抱歉地朝身旁另一侧的月森少年投去一瞥。
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就算要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嘿，卿卿，你在发什么呆啊，我们快去找场地啊，青学啊青学！”风见少女不满地看着光明正大走神的卿语，目光转到月森莲的时候，为自己刚才活力的大嗓门抽了抽嘴角，“月森君，不介意的话和我们一起去青学场地？”
卿语默默吐槽着差别待遇，顺便躲开差点撞到她身上的人群。
月森微微皱了皱眉头，依旧是清冷的模样，不忘细心地护住卿语。然后点头。
风见则是自己吐了吐舌头。天晓得今天早上看到卿语身后跟着的月森的时候她是有多失态。至今没有找到机会偷偷问清楚两人的关系——反正差不离就是了。看看月森对卿卿的样子，多细心，说他们两个之间没什么，鬼信。顺带摩挲着下巴发出几声怪笑。
卿语奇怪地看了一眼陷入自己小世界的风见，心里暗自盘算着今天的行程。
话说，忍足侑士是什么学校的来着？好像是叫什么冰帝的。
唔，飒说要去青学的场地，那找什么借口绕到冰帝去比较好呢？还是，不去算了？
真是麻烦。
“小心。”月森拉住险些撞上奔跑的小孩的卿语，又是蹙起眉。
卿语愣了愣，轻咬下唇，几分讨好地朝月森挪了挪。
“我说，二位能不能快一点？”风见少女回头看见落下好一截的两位，无奈扶额，“比赛已经要开始了啊开始了啊！你们再不抓紧点就连结尾都看不到了啊啊！”
卿语无所谓地摊了摊手，“我是没什么？飒要不你就先去吧，我和莲买点水再过去。”
月森颔首。
风见少女闻言，欢快撒开脚丫子奔走。
卿语对着少女淹没在人群中的背影，叹了口气。转身戳了戳高出自己大半个头的少年，“sorry，没想到今天这么多人。”本质上，他们两个都不是爱凑热闹的人，比起喧闹的人群，他们都更偏爱安静的环境。
更何况，面前的少年还有着不轻的洁癖。
月森嘴角缓了缓，眼角微微上扬，摇了摇头。
卿语少女满足地笑，拉着少年向一旁的自动贩售机走去。
其实，她们家莲一点都不难相处，只是不善于表达而已。但是熟悉了以后，完全可以通过一些细微的表情变化了解他的情绪。
说起来，还真是——可爱。
等到两个人带着三瓶水找到青学的场地的时候，双打二的比赛已经结束，双打一的比赛已经进行了一半。
风见少女朝着场地投入而热烈呐喊着，完全没有注意到已经走到她身边的两人。
卿语看了看比分牌上的2…4，然后目光转向场地，看到场上那墨蓝色头发的少年之时，嘴角一抽。找机会溜到冰帝场地去什么的，完全就是没有必要啊。
于是，她是站在了冰帝的对立方的场地上了吗？
忽而感到一股不可忽视的凌厉视线聚焦在自己的身上，卿语下意识抬头向对面冰帝声势浩大的场地上看去。
帝王之姿。
卿语朝着看向她的迹部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侧着身子，半倚在月森的身上看起了比赛，顺带懒懒地朝着失掉一局中场休息时目光扫到她的忍足挥了挥手。
场上的忍足扶了扶眼镜，看了眼对场的菊丸英二以及不二周助，对着自己身旁红头发妹妹头搭档：“岳人，发力吧。”
向来不怎么认真的忍足忽然有了种非拿下这场比赛不可的斗志。
月森挪了挪身子，让卿语能够更舒服地靠在自己的身上，又顺便用手臂挡住可能会挤过来的人群。看向场地上用奇怪的眼光看了一眼卿语的墨蓝色头发的少年，又想起演奏会最终赛时他似乎和王琦学长一起出现在后台带走了卿语一事，心里留了份底。
“语……”竟是不自觉地呢喃出声。
作为一名优秀的小提琴手，听力自然优越。卿语自是没错过耳畔的那声低喃。扯了扯帽子，卿语没有转身，“嗯，是他。”
忍足侑士。
忍足侑语。
他确然是我的哥哥。
纵然，同父异母。
纵然，我并不愿承认。
几秒的静默。两人均是了然。
月森迟疑地抬了抬手，最终还是握住了少女垂在身畔的左手。
卿语目光依旧凝在场上，嘴角却是微扬，身子不自觉地放松。
一旁，回神的风见偏头，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热闹拥挤的人群中，靠近网球场的栏杆处，一对白色的身影相互倚靠，十指相握，自成一番静谧和谐。
“6…4。冰帝胜！”
“噢……”
“冰帝，冰帝，冰帝，冰帝……”
场上再度沸腾。
“小飒。”清润的男声在一旁响起，身着青学正选服的栗发少年微笑而立。栗色的发丝贴在颊畔
风见回头，“哟，周助表哥。”
不二伸出手揉了揉少女的发丝，“呐，难得小飒来看我的比赛，却输了呢。”
风见毫不犹豫地伸手捶了少年肩膀一拳，“就是嘛，居然输了呀。”调笑的口气让气氛顿时轻松了起来。
“唔，小飒小飒～”红发的少年毫不犹豫扑了上来，挂在少女脖子上，“真是的，没电了啦，累死了呼。”
“好久不见啊，英二。”风见学着自家表哥的模样眯眯眼。“对了，和你们介绍两个同……学……”回头，却发现刚才的方位上已然没有两人的踪迹。
“咦？人呢？明明刚才还在的……”
另一面，卿语拉着月森，绕到了对面的冰帝场地。
“迹部。”卿语招呼，身旁的月森有礼地点头。
迹部抚了抚眼角的泪痣，“真是不华丽，啊恩？”居然跑到了青学的场地去。
“小语。”几分气喘的忍足上前。
月森下意识地拉紧了卿语，上前半步。
“打得不错啊，侑士。”卿语并不吝啬道出事实。另一面，则是回握了下月森少年。被下意识的袒护，不能说是不感动的。
为突如其来的夸奖滞愣片刻，随即展开迷人的优雅笑容。卿语保证，她绝对听见了那刹那冰帝声势浩大的后援团中发出的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上吧，桦地。”迹部打了个响指。
“wushi。”老实的大块头应和，拿起网球拍上场。
忍足这才将将把目光转向一直和卿语双手交握的少年身上。“小语，这位……”似乎那日在后台，她也是毫不吝啬地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比起少女面对自己时常有的冷淡和嘲讽，这样的差别待遇还真是，让人心里几分不舒服呐。
“月森莲。”不卑不亢地颔首。
“月森君你好，我是忍足侑士。”忍足推了推眼镜，“星奏校内演奏会的头名得主，很漂亮的小提琴演奏，有机会还望指教。”
月森依旧只是礼貌点头。
卿语偏偏头，上前半步和少年并肩，朝着看向她的月森展颜一笑。她的莲，诚然是讨厌这种客套交际的场面的。
想着既然比赛也来看过了，便告辞去对面找风见少女罢，卿语正准备开口，却被突然而来的声音打断。
个子高挑的银发少年几分腼腆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又带着几分的激动上前，“那个，请问，您是卿语前辈吗？”
卿语望着面前似乎有些眼熟的少年，忽而想起那日晚上似乎就是他扶了她一把，倒是几分好感。
“是。你好，我是卿语。”
“真的是卿前辈！”少年激动地轻喊，“你好，我是凤长太郎，也是小提琴学习者。我经常听你们乐团的演奏，我前年在维也纳还听过你的独奏！那首魔鬼的颤音我到现在都记得啊！”
前年……哦，维也纳金色大厅，乐团演出，那也是她第一次正式在公众面前以独奏的方式以及肖恩老师关门弟子的身份出场，算是成名曲。
几人惊诧几人迷茫，都没有注意到另一侧坐在监督席上的中年男子闻声转头，将目光投过来。
【八】身份
“是吗？”卿语在众人堪比日头热辣的目光中有些不自在，虽然这样的场面已经是司空见惯，但毕竟不是在日本。下意识地优雅浅笑，将鬓角的一缕碎发撩至耳后，俨然是公众面前惯有的模样。
一旁的月森却是几分不是滋味。这样的卿语，是他所不熟悉的。浅笑嫣然，优雅高贵，给他的感觉却只有一个——虚无。
“卿前辈，请问，那个，乐团什么时候会到日本举办演奏会吗？”凤长太郎有些期待地问着。
尽管眼角已经捕捉到闪光灯的跳动，卿语依旧面色不改。
这种时候，倒是要好好感谢下在维也纳的老头子从小对她的锤炼了。处变不惊，是她的必修课。
“这个的话，需要看老师的安排。不过老师近期内确实有在亚洲巡演的意向，具体，还请大家期待。”依旧公事公办的口吻。
今日过后，恐怕关于圣劳伦斯乐团将展开亚洲巡演的事情就会传开。还好在来日本之前老师就很有先见之明地交代过，如果身份被认出，可以借由亚洲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