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便看见了一苗族女子,甚是新鲜,想上前搭拉几句话,不料却被女子弄什么东西咬了一口,险些丢了小命,不消说,那苗族女子,就是我们的蝉儿姑娘……
也许就有人说了,这徐彪先前抢蝉儿时,不是见过蝉儿一次么,怎么她换成苗装就认不出来了。那这位看官便有所不知了,蝉儿被抢那天,可是弄得满脸黑乱的,脏的估计他亲爹东方明鹰大人站咋她面前都认不出来,更别说天生粗犷的徐彪了。
“你……你为何要毒害我家王爷?!”徐彪怒气冲冲的发问,问出了一个大家都很想知道的问题,这她跟小王爷平日无冤无仇的,干嘛去招惹他呢。
“哼~”蝉儿既然被认出,也所幸不抵赖了,她冷笑一声:“原因很简单,你们那天拖我拽我,弄得本姑娘身上心里都不舒服的很!”
是的,蝉儿说的是实话,她就是纯属因为徐彪等人在拖她时让她感觉很不爽,她自小跟着灵鹫这乖张无度的老头长大,又是说一不二的地位,所以她从来心里想干嘛便干嘛,自己自在最重要,从不考虑后果。
满屋众人全都傻眼,这……就为这理由,就敢加害当朝的小王爷,这女的……疯了不成……
“你好大的胆!”一旁不说话的王达眯起眼睛,鹰一般的目光投到她的脸上:“东方大人就是这么教导你的么,你可知,这可是灭九族的死罪……”
王达话一落地,一旁屏气凝神的御林军们纷纷拔出长剑,明晃晃的架到了蝉儿的脖子上……
“哎~”兰玉麟仿若丝毫不在意,他大手一挥,让那些人收起了剑:“本王倒是很理解蝉儿姑娘的想法么,宁我负天下人,决不让天下人负我。况且,本王还要感谢蝉儿姑娘呢,若不是蝉儿姑娘差点要了本王的命,本王如何遇得到她呢……”
“你废话少说,抓本姑娘来干什么,一会主子出来若是找不到我,肯定会着急的”蝉儿歪着脸瞅向兰玉麟,她能看出兰玉麟找他来不单单是算旧账,肯定还有别的目的,不管他有什么目的,抬出如剑来,她蝉儿的安全便有了保障。
果不其然,兰玉麟听到如剑的名号,玉脸上的吊儿郎当的笑容立即便消失了,他的手挪到腰前,在那条兰色的梅花络子上摩挲了许久,然后,才目光沉沉的抬头,意味不明的盯着蝉儿。
“你们神捕门的人为何会出现在她的周围?你们……有什么目的?”
蝉儿被他的针一般的目光盯得有些发毛,她悄悄的咽了口唾沫,伸直脖子:“你管那么多干嘛!我愿意出现谁面前便出现谁面前,难道还要跟你请示不成?”
“哈哈……”兰玉麟破冰而笑,脸上扬起笑容:“蝉儿姑娘不愿意说,便不要说了,本王自有别的办法知道,这次找你来,是有别的事情……”
明明是及其养眼的一张脸,明明那张脸上还挂着笑,可是蝉儿的发现自己竟然不敢直视这个喜怒无常的小王爷了……
“什么事……?”
“很简单……”兰玉麟轻巧甩了下袍角,洋洋洒洒的坐下来,微笑着看着蝉儿,露出雪白的牙齿。
“杀了……叶楚天!”
“什么?!”蝉儿磕磕巴巴的问,其实这个问题她也不是没想过,可是一想到如剑该多么的伤痛欲绝,又会该多么恨她,她就下不了手了……
“你竟然……她会恨死你的……”蝉儿眯起眼睛望着兰玉麟,心里却对他刮目相干,以前她只以为他是个金玉其外的皇家草包,现在看来,她似乎错大发了。
“所以,我让你去下手啊……”兰玉麟甩开手上的折扇,自在的扇着:“哎……东方大人的女儿竟然谋害王室之人,难不成,神捕门对圣上有二心,想要反了不成……那东方大人与他的四个徒弟手段那么了得,若是他们反了,好怕怕哦……”
“你!”蝉儿心叫不好,若是她自己也罢,牵扯上了神捕门,无论是不是有此事,圣上若是对神捕门有了嫌隙之心,她的罪过可就大了,她虽然恣意妄为,但是却也分得出轻重。
“不消说我……你们神捕门不管什么目的接近她,肯定不能看着她送死对吧,如若她真的成了这苗疆的圣女,那便是……真的走向死路了,然而最能解决这个问题的根本途径是什么……蝉儿姑娘应该比本王更清楚吧……”
蝉儿知道,那便是杀了叶楚天!叶楚天既然已经死了,主子便再也没有什么有求于灵鹫老头他们的了,自然不必去当那圣女。如若不然,恐怕就是拿着刀逼她走,她也不会走的。
“况且,那叶楚天本就是将死之人,多活一天少活一天有什么关系,只要蝉儿姑娘做的干净,大家肯定以为他是自然死的,她的怒气也只会对向叶家山庄,自然不会算到蝉儿姑娘的头上来,而且,你们神捕门做这种事情不是最利落的么,算来算去,蝉儿姑娘是最好的人选不过了………”
“你……”蝉儿仔细思量着他的话,不得不说,兰玉麟的一番话,很是说到她的心中,她仔细思量一番,抬起头:“如果我做了,前事便一笔勾销?”
“一笔勾销,本王说道做到!另外,本王承诺,以后神捕门如若遇到什么难事,本王一定鼎力相助!”
兰玉麟在朝堂之上虽然乖张无度,可是他父王是唯一留京的裕亲王,与天子共同经历过五龙之争之乱,九死一生的辅佐上天子坐上龙位,期间最心爱的王妃也是死于那场夺位之争,就连眼前的小王爷也差点命丧娘胎,活不下来。他们裕亲王一门的影响力那在朝堂之上是无人能匹敌的,如若神捕门能跟他们关系修好,那对他们是百利而无一害。
“我最后问你一句”蝉儿望着兰玉麟,缓缓的开口:“你不怕日后事情败落了,我供出你来,她该如何的恼你恨你,这你不怕么……”
兰玉麟一顿,脸色一凛,便隐隐有股锋芒之极的隽冷之气逼向蝉儿:“我想蝉儿姑娘为了神捕门的安危,不会这么做的。”
他使了一个眼色给王达,王达便立刻会意,叫人点开了蝉儿的穴道。
兰玉麟站起身,信心满满,丝毫不在意蝉儿的威胁,抖开折扇,洋洋洒洒的转身离去。
哼!松开的蝉儿对着兰玉麟做了个鬼脸,却被他停住的脚步吓了回去。
“我在意的,从来就不是她恨不恨我……”兰玉麟背着身,突如其来的甩出一句话,声音低沉落寞,像是跌落在地上的尘埃一般。
“啊?”
“我在意的,只是她能不能安然无恙的,呆在我身边……纵使她恨我之极,我也不会让她远离一步,夏如剑,只能是我兰玉麟的女人,这事情没有人可以改变,即使她自己也不行!”
兰玉麟说完,大步离去,蝉儿望着那些浩浩荡荡的一帮人,一时间竟有些痴傻了,她呆在如剑那么长的时间,亲眼见着她对叶楚天的全心相付,那时候,她就在想,人间的至情也不过如此了吧,可是,今天看这小王爷……
蝉儿轻轻叹了一口气,情爱,果然是个让人刻骨铭心的东西,比她的蚀心蛊都厉害…
——————————————————————————————————————————————————————新文分界线—————————————————————————
蝉儿颇有不平的回去,甫一进灵鹫的听星阁,便看见她的师兄宁非背着一柄长剑,身长玉立的站在那,看到她,焦急的脸上放松了一口气:“你又跑去哪了,看这里的痕迹,以为你遭遇什么不测了……”
蝉儿无心听他的啰嗦,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去,里面隐隐的杀气让宁非一下子闭了嘴。
宁非望着蝉儿不善的脸色,把最后的那句担心咽了回去,他有些自嘲的笑笑,想他堂堂七尺男儿,南疆无尚正宗的小侯爷,神捕门里令人闻风丧胆的神捕飞鱼,可是竟然沦落到,被一个小丫头的脸色唬的不敢将话说完……
“我去了哪里与你有什么关系!”蝉儿在兰玉麟那里受了一些挫,气便尽数撒到了宁非身上,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斜着眼睛冷冷开腔:“今天怎么不跟在那苏锦身后了,平日里见你们哥哥妹妹叫的很是欢好么,怎么,瞧上她了?要不要我帮你把她脸上的纱布扯下来,那她就非得嫁你不可了……哈哈哈”
“你休要闹了,蝉儿……”我们的小侯爷捏着眉间,有些头疼:“苏锦是入了我家族谱的,是我的妹妹,我如何能娶她”
苗人虽然民风开化一些,可是这写入族谱兄妹便与亲生兄妹无异,更何况他们是王侯之家,这有违纲常的事情怎么能,更况且,高出蝉儿许多的宁非无奈的望了望眼前娇小的小师妹,他眼眸中光芒无限流转,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噗!”蝉儿却越想越兴奋,瞬间把方才的不快都抛之脑后了,她一拍手:“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你若扯了她的面纱,见了她的真容,她就得非嫁你不可,而你又是她的兄长,噗,妹妹嫁兄长,这要传出去还不得羞死她苏锦,哈哈哈哈哈,我早前怎么没想到呢!”
蝉儿甚是得意,这样一来,还能将她讨厌的宁非一并羞辱了,简直太完美了。
“蝉儿……”宁非看着蝉儿放光的眼神,暗叫不好,忙摒起脸,一甩袖,拿起师兄的架势:“东方婵,你休要胡闹了,你我这次肩上的任务有多重你也清楚,更何况是在这样的节骨眼上,你不得在节外生枝,知道么,主上已经跟灵鹫等人谈完话许久了,我看方才出来时脸色很是不好,你去跟着她”。
“至于圣女一事,我在南疆说话还是有一些分量的,我已经请允了父侯,明日便进王宫,请求王爷爷出面阻拦一下,虽然主上的身份不能明说,但我会把握分寸,让王爷爷知道重要性的,放眼整个南疆,能阻拦住灵鹫那四个老头的,只有王爷爷的王旨了。”
“哼”蝉儿从鼻孔哼出一声气,不耐烦的挥挥手:“你有你的对策,我有我的办法,我们谁也别干涉谁,主子出来好久了么,我得赶紧回去了。”
“东方婵!”正欲离去的蝉儿被一声苍老的声音唤住,那声音里的火气十分明显,遮掩不住:“我那养了上百年的雪蚕呢,我那雪桑树呢,如何变成这样子,你给老夫解释解释!”
蝉儿回首,看见灵鹫灵蛇四个老头并排站着,面色不善的望着她,她的师父灵鹫还好,四人之中最古板的灵蛇阴森森的看着她,摇摇头:“这等顽劣孽徒,师兄,我劝你早清理门户为好,省的有后患!”
蝉儿不以为然,离去前冲了那四个老头做了个大大的鬼脸:“你们四个不用瞎谋划,那圣女爱找谁挡谁当去,反正夏如剑不行!若是惹急了我,我就把你的听星阁烧了,还有灵蛇老头你的望月阁,哪个也跑不了,哼!”
蝉儿兀自跑远,剩下那四个老头被气得吹胡子瞪眼,尤其是灵蛇,手中的灵蛇权杖敲得震天响:“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师兄,这等目无尊长的孽徒你还留着作甚,要老夫说,赶紧点了天灯了事!”
宁非在后面,一直不做声,他摇摇头看看那四个被气得头昏脑胀的老头,又看看那抹早已没有踪影的身影,再也压抑不住的留恋涌上那剑眉星目之间,久久终挥之不去……
蝉儿进屋时,如剑正为叶楚天擦着脸,她白若柔夷的双手浸在铜盆之中,将那方白色的纱帕洗了又洗,拧了又拧,然后放在脸边试了试了温度,方轻轻的擦上叶楚天的脸庞。
叶楚天紧闭着双眼,始终连眼皮都不抬一下,比起昏睡,更像是……死人一般,可是如剑却似是未曾察觉,她目光半垂,长长的睫毛覆下来,那视线,从未离开过张脸庞半步。
蝉儿蹑手蹑脚的进来时,边看到了这样一场画面,两个人,一个人不会言语了,一个人也紧抿着嘴唇,像是一幅无声的画面,可画面之中那两人的身影切合的,却任谁也插不进去……
“主子……”蝉儿望了望床上的叶楚天,叶楚天的脸色已经不是能用惨白来形容了,比起之前的惨白,反而有些黑了,并且那黑种隐隐的带着青色,蝉儿心内一动,她见过死人无数,所以对这脸色熟悉的很……
“你回来了。”如剑的声音平静如水,一点起伏也没有,眼睛始终盯着叶楚天,手下却没有停住,擦完了脸庞,又拿起他的手轻轻的擦着:“帮我换盆干净温热的水来,他最不喜脏乱了,我要给他好好清洗一下,不然他会难受的。”
不知怎的,蝉儿的眼圈便有些红,她撅起嘴强忍下泪水:“主子,你歇着吧,让我来吧”
蝉儿转头,望着天井里晾着的那一排排雪白的面巾纱巾,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天还没黑,已经是第三次了。
“不用。”如剑依旧声音平静如水,眼眸连抬都没抬:“他不喜欢外人插手的,他一向不喜欢与外人接触的……”
蝉儿无法,只得端起铜盆,依言端来新水,静静的端给如剑,眼神有些闪躲:“主子,那四个老头同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如剑听到蝉儿的询问,眼眸一深,她幽幽的看了叶楚天一眼,方恢复原先的平静:“十天后是个好日子,到时候,他们救公子,我……受封”。
“主子,不可!你怎么可以受封,你知不知道受封的代价,你怎么可以受封呢,这世上谁当这个圣女都行,唯独你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蝉儿已经语无伦次,在屋内来回的暴走,她转身之际,望向叶楚天的眼神冷冽了许多。
“我知道,他们都告诉我了”。如剑将叶楚天的脸擦干净,不知怎的,纵是昏死的状态,他眉间却始终拧着,像是压了千金重担一样。
她伸出一根食指,轻轻的将那眉间的愁绪抚平,看着那终于舒展开来的脸庞,如剑的嘴角轻轻的浮上一层醉人的微笑。
蝉儿望着那抹发自内心,孩子一般的笑容,便决定不再说什么了,她乖乖的闭上嘴,在如剑身后,摸着下巴望着床上半死不活的叶楚天,摸着下巴琢磨,主子这么寸步不离的守在他身边,她应该用什么手段呢,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了他呢。
“蝉儿,你好好照看着公子,我要出去一趟”如剑将叶楚天的被角掖好,站起身来,嘱咐到。
“主子要去哪?”蝉儿喜出望外,简直是老天长眼啊。
“我必须要出一趟,我还欠着某个人一个承诺,虽然不知道他还在不在,在我成为圣女之前,我要去看看他……也算是跟他告个别”
如剑双手轻握,目光轻轻的飘向远方,在那里,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