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瑞脑子依然糊里糊涂,身子被齐昭占了满满的,可心却是空落落的厉害。蛮子吗,她嘴唇微微张合,无声重复了一句。
是那个在漫天的星色下,将她从水牢里救出的蛮子,还是那个搂着她,肆无忌惮大笑着,说“我就是喜欢你,女人”的蛮子。哦,或者是为了她,甚至甘愿丢弃男人的尊严,装作太监入宫,只为见她一面的傻子。
“看着我!”齐昭捏住她的下颚,逼迫她睁开眼直视,“告诉你,我一定会让他跪在我的脚下求饶。你别忘了,九域自从和楚国闹翻,便依附在齐国!”
就算眼前迷蒙,都能看见齐昭太过明显的杀意。随着齐昭的加剧动作,她拱起身体,无法抑制的呻//吟出声,那滚烫的疼,渐渐散去,带来的是身下一滩春水。可等火热散去后,那动作带来的撕裂疼痛,却像是将她的意识,从身体上剥离出去。
她微微眯眼,看着床帷上挂着双鱼纹玉佩,晃晃荡荡,偶尔还能听到清脆的玉器声。
如果吴图南没有跑开,现在的情况会更糟吧。她突然冒出一股庆幸。那杯酒必定有问题,可是,齐昭根基不稳,太后有恃无恐,最后,只要不是齐昭的男人出现在她的屋里,那她的下场堪忧。
何况,吴图南在中了那么厉害的药后,还能克制的跑开。可见,他之前作出种种对她的迷恋,不过是假象。他的目的且不论,单凭这点,可以料定,如果跟他去吴国,别说借力相助,只怕没有恩宠,只能在冷宫等死。
她抬眼看了记齐昭,而他不一样,他会宠着她。只要她小心谨慎,齐昭再加上图格庆,那君德便有两方助力。图格庆的脸突然在眼前一闪而过,不过是小小的犹豫,就被回归的理智和对过往的痛恨,赶得干净。
她轻轻呼出口气,调动身体,以更放松的姿态迎合齐昭。动作的转变,却让齐昭停了下来。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冰冷,完全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你好了?”得到君瑞肯定的答复,他稍稍蹙眉,极为忍耐的往后退,抽出分//身。他依然跪坐在她身前,试图平复喘息。“既然你好了,好好休息。朕明日宣太医来瞧你。”
“为什么?”君瑞收拢身体,卷缩成一团,“你是嫌弃我了么?”
齐昭沉默起来,他吸了口气,入鼻却是满腔的香味。身体里克制着的冲动,根本就没有根除。反倒是因为她低低问话,而愈演愈烈。只是,那丝嫉恨,却占了上风。
“好好休息。”他探了探手想抚摸她的发,又猛地收了回来。情不自禁地说出口,“我没有嫌弃你,我只是,我只是没想到。何况,你中了药,等你好了,咱们的事,再说。”
“嗯。”君瑞低低应了声,抬眼看了看齐昭,瞥到他身下的勃发,怒气冲冲不肯收敛。她舔了舔唇,“你,没事吗?”鬼使神差间,她小心翼翼,却鼓足勇气,柔荑握住齐昭分//身。
“只要握住,哎。”那时候第一次吧,在帐篷里,图格庆无奈叹气,压抑着忍耐的,苦苦求她握住他的命根,还在她的耳边叹息,“抱着你却不能亲近,哎,真的会死啊。”
他教她的,怎么伺候男人。君瑞翘起嘴角露出一丝笑,却尝不出其中的苦意,手握住齐昭的,上下轻柔抚摸。
“你!”齐昭嘶哑着喉咙,压住她的手不让她抚弄,“够了!朕不需要你,刻意逢迎!”
“我只是,”君瑞惊慌的睁大眼,适才冲击身体的激情,熏染眼眸水色迷离。而她用这双眸惊慌失措的看着齐昭,像是失群的幼鹿,惶惶不知所以。不过眨眼,她却又被哀伤掩埋,“我知道,我,你已嫌弃我了。”
手指在勃发上轻轻转了一圈,语调满是凄然,“我不该心存妄想。”她微微松开手,甚至能感到那硬物,忍不住跳动一下,不愿意离开她的紧握。果然,不过眨眼,齐昭却克制不住拢住她的手,照样握住。
“你,你还不够清醒。”齐昭像是自我说服。他闭目仰面,深深喘息着,“等你清醒,等明日,你都会,一定会怪我。”
她忽紧握忽放松,感受到齐昭随着她的动作,呼吸急促,已是不受控制的律动起来。她略略停了停,柔声说着:“齐昭,我不会怪你的。我,我今后都要在你身边,除非你不要我了。”
“瑞儿。”齐昭睁开眼,重新压在她的身上,却没有回应什么。只是人已不像之前那么冰冷,低低叫着她的名字,将她搂进怀里,“瑞儿。”
君瑞听到自己笑了声,放松了身体,容纳他的进入。回不去了,图格庆。她笑了笑,迎着齐昭,献上红唇。口舌交缠,牵扯出丝丝缕缕,弥漫着近乎是放纵的欢愉。回不去了,图格庆,不愿同你出宫,我或许早就料到会有今日罢。你呢,你是不是也想到了,所以今日才不会来,不来见我这个不择手段,不顾廉耻的女人呢。
“给我生个孩子。”她身体一冷,齐昭浑然不觉,在她耳边低低笑着,“我想要你给我生个孩子。”
“好。”她突然想快点结束这场荒唐。她随着齐昭舞动起来,果然听到齐昭越来越急促的呼吸,直到他压抑的低吼,重重跌在她的身上。
“给我生个公主。像你。”齐昭忽笑了,“我只想要女儿。”
为什么?君瑞“嗯”了声,搂住齐昭的脖颈,埋在他的胸前躲避着,不让他看穿她的眼神。只是为什么只要女儿。是因为女人不能继承皇位么?
作者有话要说:所以就是这样
、第 47 章
“说,是谁指使?”
君德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小丫头,手捏着她的下颚,嗯,虽是害怕的瑟瑟发抖,这眼睛还亮得很。
“奴婢,奴婢听不懂殿下说的话。”她眼神闪烁,不敢直视君德,直直跪着。
“是么。”君德放开她,脸上带起笑,拍拍她的脸蛋,“那我只问你,你为何跟着太后的仪仗?”
“奴婢奴婢,怕黑。”她抿抿唇,急忙忙说着,“把灯笼给殿下后,扶着桓王,却走迷了路。奴婢一不留神,桓王却不见了。奴婢到处找,见到太后的仪仗,便想借着他们的灯笼四处看看。”
她有些害怕地飞速瞥了眼躲在假山后,翻来覆去不停急喘呻//吟的吴图南。忙又收回眼,低低恳求:“还请殿下放奴婢回去。奴婢再不回屋,姑姑查到了,奴婢要吃板子的。”
“诶,急什么。”君德勾起冷笑,冰凉手指划过她的脸颊,划过她的脖颈,突然一下子撕开她的衣裳。手下飞快,衣裳卷成绳索,将她双手反剪绑住。不等她开口呼救,手下狠劲,便捏着她下颚脱臼。
见她只着了嫩绿肚兜,雪白双臂裸在月下,君德慢慢抚摸她的肌肤,呵呵冷笑几声:“你也是替人受罪。不过,若是能伺候好,你以后便不用做奴婢。这桩买卖,说起来,你也是占了便宜的。”
那丫头大约是明白如今逃也逃不掉,还不如真如君德所说,求这万分之一脱离奴籍的机会。她不再挣扎,直直跪着,眼睛紧闭,像是等着君德采撷的路边野花。可不过眨眼,却听君德鄙夷的“啧”了声,“滚一边去。”
她不解抬眼,君德冲齐昭那里努努嘴:“快点!”
那丫头连连点头,连滚带爬窝去吴图南身边。君德见吴图南不过眨眼间忍耐,便禁不住恶狠狠扑了上去。他淡淡笑了笑,往假山外走去,坐在那青青绿绿的草上,仰面看着一弯清清冷冷的孤月,突破了厚重的黑幕,涌出一片水色。
随意摘了根绿草叼在嘴边,却是满口苦涩。君德转过眼,他也不知道君瑞住的翡翠堂到底在哪里位置,眼神只用力眺远,似乎这样便能看见她了。
身后不停传来压抑的喘息,衣服摩挲,身体接触的声音,浑浑浊浊,像是在他脑子里塞了很多他根本就不想听到,不想知道的事情。就好像,他跪在床前给父皇试药时,那么多次,那么多次,就想扑过去用他的双手掐死父皇。
等父皇清醒过来,用怀疑不可置信的眼神注视他时,他也无数次不停幻想,拔出身边侍卫的佩刀,一刀砍下父皇的头颅。可是他只能带着胆怯讨好的笑,跪在父皇的脚下,恳求父皇愿意想起,他是父皇的亲身骨肉。
君德轻轻吁了口气,身后的声音似乎渐渐安静下来。他耸耸肩,这没什么。父皇遇见庄妃时,不顾他还跪在正殿抄写经文祈福,便拉着庄妃去内殿厮混,听惯了。
假山后吴图南低低的叫声传来,君德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杂草,转过假山走了进去。
“好了?”君德冷冷扫了眼那丫头,像个破碎的娃娃躺在地上,双腿张得极开,身下零零落落的血迹,“不会死了吧。”
“我,我也不知道。”吴图南像是极为惊吓,他快速穿拢了衣裳,又想帮那丫头去穿。
“喂,桓王殿下,你不会真的想娶她罢。”
“那,可我总是,总是,”吴图南惊慌失措,他用力甩了甩头,“我王府后院放一个两个女人又有什么关系。”
“我知道。”君德皱了皱眉,倒是帮着吴图南替那丫头穿拢衣裳,却阻止吴图南帮她把下巴接回去。“你被下了药,这丫头必定参与其中。不过是自食恶果,你又何必乱添些善心。何况,你被下药就是有人要对付你,不用多事给别人抓把柄了吧。给点银子就是了。”
“那,”吴图南犹豫片刻,低头不语,却猛然间抬起头急忙忙低呼了声,“糟了,我都如此。不晓得,君瑞她,她会如何?”
话音未落,衣襟被人狠狠抓住,君德暴怒的脸出现在他眼前:“你说什么!阿姐她,她,中了和你一样的药?!为什么不早说,你这个混蛋!”
吴图南被君德恶狠狠丢到地上,身子刚刚着地,君德马靴用力踢了过来,恰好踢到他的小腹,疼得他连连抽气。不等回神,就见君德转身要走,忙挣扎站起抓住君德的手臂:“四殿下,不能去!她中了药,不管是什么目的。只要有男人出现在她的屋里,那她便再也说不清了。”
“我见着她的时候,她的神智还算清晰,又在水中。她一定会叫丫头传太医求药的。你千万别去。”
君德狠戾地眯了眯眼,到底停下了脚步,猛地转过头看向那逐渐清醒过来的小丫头:“你带着桓王去翡翠堂,到底是何居心?”忽又轻叹口气,“可惜你是忠心的,问你,你也不会说罢。”
他斜睨站在一侧的吴图南一眼:“桓王殿下,她,不可留呢。”
丫头清醒过来就听见君德的话语,惊惶地睁大眼拼命摇头。可下巴脱臼,嘴巴张得极大,却说不出话来,只是啊啊啊的使劲求饶。
“正是。”吴图南转过眼不去看,却轻轻点了点头。
君德冷笑一声,掐住那丫头的脖颈,一点点的用力,见她拼命舞动身躯挣扎,感到她生命气息,一点点一息息从手掌逝去直到了无声息。
看到那丫头眼睛瞪得滚圆,原本的眸中闪亮渐渐熄灭,变成一片死色,君德暴怒的心情似乎才恢复平静。皱着眉将她甩到一边,他嫌弃地拍拍灰尘,冷冷说了声:“害人者,必害己。今日我让你死个痛快,也算是谢你替桓王解毒。”
吴图南人微微僵硬,转过身拱手谢了声,又看了眼一旁的尸首:“她?”
“堂堂的桓王殿下会怕死人么。”君德嘲讽讥笑,冲假山洞努努嘴,“丢进去便是。”
果然,第二天风平浪静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皇帝特意召了楚国四殿下入宫品茶。君德偷偷将匕首藏在靴子里,存了若是君瑞有碍,便要杀了皇帝的心思,奉召入宫。
天气闷热地仿佛喘不过气似的,君德走走停停,跟着小宫女,沿着青石板小路,转了几个游廊,竟是到了临波池边。远远就见齐昭坐在凉亭微微出神,直到君德请安,才算回过神来。
君德左右看看,没见着君瑞的影子,心头一紧,便握紧了拳头。语气也毫不掩饰的冷然:“皇帝陛下,阿姐呢?”
齐昭眉头稍稍皱起,快速一瞥,见凉亭里只留了江文,微微松了口气。本想责骂君德,又想起君瑞,虽是极为不满,却还是隐忍下去。
“四殿下!”他加重语气,“快些坐下,朕让你来品茶,不是让你来这里寻你家人的。何况,齐国后宫,怎会有你要寻的人。”
君德呵呵冷笑,倒是毫不客气在齐昭对面坐了下来。坐下后,他的手便一直垂在身边,沉默等了小许,见齐昭没有说话的意思。压低了声音又问:“皇帝要在下入宫,总有个名目罢。”
齐昭皱了皱眉,冷冷扫了君德一眼,抿唇极为不情愿的说了句:“稍安勿躁。”
君德身子微微向前探,手垂在身边,手指情不自禁微微勾起,只要听到有一丝不对,他便会抽出匕首刺向齐昭。他保持着这个姿势,而齐昭像是看穿他似的,却不说穿,双手环臂靠在椅背上,眼神却眺望远处。
也不知等了多久,就看到远远的君瑞被人扶着,从那一处开得红红黄黄绿绿的花丛中走来。雪青色的锦绣裙摆,扫过花丛,像是一阵风卷起,带着细小花瓣,或红或黄,沾沾染染她的裙摆。
她走得极快,步下却有些踉跄。似乎没走多久便瞧见了君德,她推开了身边宫人,撩起裙摆,不顾一切飞跑过来。
君德猛地站起,却在起步瞬间被江文拦住。他刚想踢过去,江文弯腰小声说道:“殿下,您别害了,害了姑娘。”
君德转过头去看齐昭,见他冷冷然坐着,眼神却逐渐热烈期待起来。不过转眼,君瑞便跑到了身边,不等他开口,君瑞反倒先冲齐昭福了福,笑盈盈说了句:“我还想皇上在哪儿躲着我呢,原来是约了四殿下喝茶。”
君德心一惊,脸上惊慌已流露出来。君瑞倒是握住齐昭伸出的手,坐在他的身边,转过身,小团扇半遮脸笑道:“四殿下,许久不见,您瞧着比之前有些不同呢。”
话音落下,君德重重跌坐原位,用力握着茶盏,过了会儿,才寻到声音,平静回应:“恩,是。不知你,你,好么。”眼神移到君瑞握着玉制扇柄的手,就见她用力之大使指节微青凸起,又是不可控制地颤抖着。
原本心中对君瑞陌生态度的疑惑,甚至有些失望,突然间就明白过来。那团扇后面轻笑的,还是他的阿姐,从未变过!
君瑞拿着齐昭的茶盏喝了一口,笑眯眯地斜睨他:“皇上,我来了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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